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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疯了！”

经纪人坐在驾驶座把车开得飞快，姜梨坐在后座揉了揉耳朵：“没有，我很冷静。”

“冷静？”经纪人冷笑一声，“冷静你能做出来这种不声不响把婚离了的事？”

齐菲下午接到姜梨电话要去接她，一到地方发现是民政局，简直是大跌眼镜。

“到底出什么事了？”齐菲深呼吸了一口，“韩影出轨了？跟谁玩暧昧了？还是——”

“没有，都没有。”姜梨矢口否认。

“那为什么？”齐菲不明白。

姜梨靠在车门上，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草坪和灌木丛刚被修剪过，微热的风透过半开的窗户拂在她的脸上，带着青草汁液的气味。

“菲姐，你觉得婚姻的本质是什么？”姜梨突然问。

齐菲一怔。

她想了一会儿才道：“婚姻……当然是因为爱情诞生，但结婚后其实很多时候也不是爱情了，是相处之后变成了友情，亲情……本质，就是两个人共同组建家庭，抚养后代，共度余生？”

姜梨看着窗外，似是若有所思。

半晌她才轻声道：“也许你是对的，但我觉得，我的婚姻好像一场仓促的魔术表演。”

齐菲没有跟上她跳脱的思维：“为什么这么说？”

“起初，这场表演开始得很潦草，很生疏，错漏百出，但确实把唯一观众，我，唬住了。但一年过去，我好像突然就清醒了，好像突然之间就看破了这场魔术，那些曾经的情真意切和真心剖白，不过是由劣势道具，气氛烘托，其余伪装成观众的帮手，和昏昏然的空气营造的骗局而已。”

“我已经看透了所有的套路，我没有办法，也不再愿意演出那副为魔术惊喜的表情了。”

齐菲愣愣的：“姜梨，我没有听明白……什么意思，是韩影最早追求你的时候给你表演了魔术吗？”

“不是，只是比喻而已……”姜梨轻轻笑了一下，“简单说的话……大概就是我突然发现我们都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爱对方吧……”

“你不会难过吗？你不喜欢他了吗？”齐菲问。

姜梨沉默了片刻，就在齐菲以为她不会再开口时，姜梨微微有些黯然的声音响起。

“当然会有难过……但比起继续困在婚姻里自我折磨，及时分开是最好的结局了。”

姜梨离婚后不愿意回家，也不愿意去找姜天心被念叨，她想找个清静人少环境好的地方散心，齐菲干脆把她送到了自己的乡下老家。

一个小山村，很偏僻，开了一天，从柏油路到水泥路再到颠簸的土路，最后总算停下来了。

一处不大的乡村小院，院里有一小块菜地，只是无人耕种，野蛮生长了许多不知名的野花野草，还有一棵被牵牛花藤蔓缠住的葡萄藤。

齐菲在葡萄藤底下找了半天，还真摸出几粒小葡萄来，在水龙头底下冲了冲，分了姜梨几粒：“居然还有葡萄，小是小了点……嘶，好酸。”

姜梨尝了下，倒觉还好，除了刚入口时有微微的涩，吞下去后倒有丝丝的甘甜留在口中，久久不散。

这小院子齐菲每年会带家里人偶尔过来住，一直有不定期打扫，东西很全，也很干净。

齐菲走后，姜梨简单又打扫了一遍，然后开始做饭。

冰箱里自然没什么东西，姜梨走到村子里的小卖部买了些鸡蛋挂面，老板娘很豪爽地送了她些葱。

姜梨回家后支起锅，做了个清汤鸡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