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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第2页）

“八年。”褚月见喃喃道，苍白的唇瓣有些干裂。

八年前，她刚从慈幼局到褚府。

这毒，从何染上的？

褚月见细细回忆，过往的种种走马观花般从脑海中一一闪现。

无处可寻，无迹可觅。

小枝在一旁将大夫临走前说的话一一复述给她听。

“大夫说您所中之毒名为石斛散，只有长年累月接触石斛花才会浸入血脉……可那是西域之花，我们晋州又怎会有那种花草。”

褚月见听着小枝的话，空洞的眼眸缓缓聚焦，转而染上震惊之色。

石斛花——

八年前她入刚住褚府时，母亲送给她的便是一盆石斛花！

“月见，这是西域大使送来的圣花，娘赠与你，佑你一世安康。”

初入府时的种种，褚月见历历在目。

“小枝，我们回褚府。”褚月见艰难地从榻上起身，脸上带着惶恐之色。

母亲是医学世家，不会不知石斛花的毒性。

可褚月见不愿揣测，明明是要保佑自己一世安康的圣花，怎就成了要她命的毒物！

不，定是自己看错了，那不是石斛花，只是长得相似的植物罢了。

褚月见在内心一遍遍安慰着自己，命车夫加快了速度。

褚府。

褚月见在小枝的搀扶下站稳了身子，看着门匾上的‘褚’二字，她头一次看的眼花缭乱。

这里，真的是她的家吗？

入府，管家告之褚恒在县令府办公务，褚夫人则去庙里拜佛，祈佑晋州百姓安居乐业。

“你们忙，我回竹苑歇息片刻。”褚月见摆了摆手。

竹苑，是她未出阁前的闺房。

她没让小枝跟随，独自一人站在竹苑前。

看着竹苑开满整个院子的黄花植物，褚月见眼前闪现的一幕却是她及笄那年，母亲握着她的手，一并将盆栽中的圣花种到院子里的场景。

“月见，圣花乃吉祥物，你切记要每天浇水，心诚则灵。”

“娘，今日月见被花枝刺破了手，流出了黑血，这是为何？”

“无碍，月见日后多加小心便是，这圣花是母亲诚心为你祈祷而求得，可莫要让它枯萎了。”

过往对话，仿若昨日重现。

褚月见看着自己曾被花枝刺破的手指位置，有着一个无法消散的黑痣。

大抵，那便是真相吧……

雨水淅淅沥沥下了起来，将黄色花束淋成了紫红色，妖娆万分。

褚月见的衣裳和发髻被雨水打湿，凉意一阵阵袭来，她却麻木得感受不到han冷。

她转身，一步步离开了褚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