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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两三分钟后,苏喃星的身影才慢慢出现在田径间,手腕上挽着个篮子,带了顶样式简单的遮阳帽吭哧吭哧的往山上走。
刚走到守墓老人小屋外搭建的草亭子,将篮子往亭里石桌一放,长叹口气人就直接坐在石凳上,脸贴着石桌倒在那儿。
双眼放空一副“不行了”的样子。
这副样子看得站在一边的宋薄黎见了禁不住又冷哼了声。
-――娇气。
“看样子喃星小姐有些缺乏锻炼啊。”倒是郑助理见了,在旁边笑眯眯的开口,很是体谅她。
“所以才会被一个喝得醉醺醺在半路上就醉倒的醉汉,追得抱头鼠窜。”宋薄黎看着还趴在石桌上,一副没缓过劲儿来的小丫头,冷言冷语的吐槽。
郑助理听了,愣了下不知道该怎么接。干脆笑着低头默默摸摸鼻子,老实站在一边了。
话正告一段落,山风徐来让趴在那儿缓气的苏喃星不由闭眼美滋滋的享受了片刻,并将带在头上的帽子拿下来放到一边,恰好露出光洁的额头。
那处位于左眼眉骨上的浅疤便也跟着露了出来,被宋薄黎一眼发现。
“那时候怎么回事?!”宋薄黎眉头微皱,盯着苏喃星的那处伤,语气里是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含了冷怒。
“这……”郑助理有些语塞,一时半会儿答不上来。
――他和自家老板一样也是现在才发现的。
但自己的不知情明显已经让宋薄黎不悦,视线冷冷的便朝他扫了过来,让郑助理心中暗暗叫苦。
不过面上却立刻冲宋薄黎低头颔首,“对不起,是我的失误。我马上去查。”
看样子接下来几天,他得将喃星小姐这几年的事全都给查得仔仔细细才行了。
哎……又没法儿睡个安稳觉了。
而另一边听见动静的守墓老头出门查看,一眼便看见趴在草亭子里的苏喃星了,“哎哟”了一声便立刻转身回屋。
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已拎了茶壶朝苏喃星走去,一面走一面笑呵呵的冲她打招呼,“苏小姐您又来啦?累了吧?来来来,赶紧喝杯水。
“谢谢张伯伯。”苏喃星从桌上撑起身,笑着道谢后接过杯子,一口气便将茶给喝了个干净。
咕咚咕咚的,姿势颇为豪气。
守墓老人在一边笑呵呵的看着,一面开口,“嗨,有什么好道谢的。我这儿就只有这种粗茶,您别嫌弃。”
苏喃星一饮而尽后将茶杯递给老人,摇摇头后笑着开口,“不会。好喝。张伯伯再来一杯。”
“好!我再给你倒上。”张老爷子笑着又给苏喃星倒满,一面看着她继续大口喝茶,一面叮嘱她“慢点儿,别呛着。”
这副“豪爽得像在喝酒”的架势,又惹得在一边陪着自家老板偷看的郑助理禁不住笑,“喃星小姐还真有趣。”
话才说完,尾音未落便被宋薄黎冷瞥了一眼。郑助理只好赶紧收了笑,继续低头默默摸鼻子去了。
……得。说不得也夸不得。
他家老板还真是难伺候的主。
郑助理在这边腹诽的时候,那一头已经开开心心的聊上了。
苏喃星解了渴后,将茶杯放一边便冲老人招招手,示意他坐下。一面掀开盖在篮子上的布,一面兴致勃勃的开口,“张伯伯,我顺道来就给你也带了点儿东西。”
“哎哟……这怎么好呢喃星小姐。”守墓老人很不好意思的搓手,“您每次来都给我带东西,我都不好意思了。”
“哎,我顺手嘛。”苏喃星笑眯眯,“再说了还不是因为您平时帮我打理那两座墓了嘛,算是谢礼。”
“这个……应当的应当的。”守墓老人笑呵呵。
他是个孤寡老人,儿子、老婆都相续得病死了,儿媳妇进门的时候也没给他家留下个后。
老人见儿媳妇还年轻,也不忍心她就这样守寡一辈子。便做主过了明路让她归了家,之后再嫁也总比现在强不是?
至于他,里长见他一个人孤苦无依又没什么劳动能力,便托关系给老人找了这个个看守坟墓的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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