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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第3页）

他们究竟做了些什么才会招致女神愤怒？做了些什么才会被下达这样子诅咒？这种事情，就算想破头也没有头绪。

最后不少人都归咎于‘因为你这个人平常总是在夜晚开灯，没有拥抱黑暗！’‘你这个人在刚刚受击时候，太过于吵闹才会惹女神生气！’之类毫无意义理由，最后他们承认自己或多或少做过这样子行为，因此没有办法为自己做任何辩护，只能寄希望于别人比自己更加差劲一点。

但是无论如何，世界毁灭这种话题反而被相当遗忘。

他们讨论女神会对整个世界格局有什么样影响，讨论女神衣服上面花纹意义，却没有一个人敢提出那四个字，想着‘那一定只是开玩笑’

林流不抱任何希望。

女神完全不向他们索取，没有要他们信仰，没有要他们祭祀，也没有强求他们把所有黑暗都给熄灭。

“她确剥夺了我们光明，但之后又把光明送给了我们。”朋友说。

说到这个，之前论坛上面一大堆人在那里说他们从来都没有感觉过那么样纯正光，在那种光中又隐约有着所谓‘道’。有人宣称自己真从中领悟出了一些东西，但是那个人账号随即就被封闭了，下方网警提醒违背了相关法规。

这究竟是因为他利用敏感话题哗众取宠因此被网警封闭呢，还是因为他真正找到了什么，然后被找到为国家机器服务呢，众说纷纭。

林流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种更糟，准确来说他也不知道是哪一种对女神比较亵渎。

无论如何，女神所作所为都完全不因为人类态度而有所变化，只像个小孩子一样，自己想要开心就开心，想要生气就生气而已。

既然她当时可以把光明还给我们，那么现在是不是也会因为一时兴起而取消世界末日计划呢？

那还是不要说了吧，说不定不提她就会忘记了。

所有人都抱着这样子不切实际希望，甚至有些人自己都想忘记世界末日这件事。

“不过今天老板收摊时间会比往常早两个小时左右，之后几天大概率也不会再开了。”朋友说。

也许老板隐约预感到了这件事情可能是真，女神是认真想要给他们带来世界末日，给予他们光明也像是临终关怀——就算是监狱里面死刑犯，在死刑之前都可以吃一顿体面饭呢。

“…他也想回去陪陪家人吧。”林流含糊说。

老板是相信，但是林流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选择相信。

“你…”

他迟疑对着朋友说，声音压到不能再低，最后四个字还是没敢说出口，只是用手沾了水在桌子上面画。

“你相信世界末日吗？”

朋友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与其说是相信。”

朋友说他相信她能够带来世界末日，不管那个人是不是女神，她也确有着能够在瞬间操控整个世界电子仪器能力，只要拥有这个能力，在现代社会就是无往不利。

如果现在把美国核导弹储存全部都给发射出去该怎么办？如果现在释放某个国家暗暗研究生化武器又该怎么办？能够做出这些人就一定能够毁灭世界。

“但是如果说你问我她会不会这么做…”

朋友迟疑了一瞬。

他双手向前搭了一下。

他手臂向前伸，手指轻轻垂落。

这是之前女神做出动作，每一次做出这种动作之后就会有新折磨，一次是剥夺了光明，一次是给赋予了他们光明，第二次比第一次还要恐怖得多。

在红月褪去这几个小时里面，信仰女神教徒异军突起，他们连自己信仰女□□字都不知道，更不要说教义了，一切都在紧急编造，唯独这种动作好似乎成为了教徒规定信仰动作，就好像是佛教双手合十和基督教画十字架一样。

“如果你问祂会不会这么做。”

朋友认真说，林流从他眼睛里面看到了虔诚。

他想起来朋友是从一个被压瘪汽车里面被救出来，那时撞到了汽油缸，本来应该发生爆炸，但是火舌在舔上朋友身体之前被黑暗熄灭了。

“那么我就只能告诉你——祈祷吧。”

“祈祷仁慈女神会改变她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