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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过年二（第2页）

天色大亮，赵卓在一场旖旎的美梦中醒来，睁眼发现两人之间的被卷已不知被踢到哪里了，程柏蘅脸朝向自己这边，睡得小脸红红的，半边脸蛋被枕头挤着仿佛比平时要丰润一些，嘴巴微微撅起，显得特别俏丽可爱。

赵卓轻轻笑着，伸手想拨开程柏蘅脸前的一缕碎发。但他突然发现程柏蘅两手轻轻搭在一起放在枕边，忙举起自己的右手来看，那手还保持着抓握的姿势，不过手掌中的胶形成了一层硬硬的壳，摸上去有些剌手，但是用上一些力还是能活动的。

“可恶的胶，早不开晚不开，偏生这么好的时候就开了！”赵卓暗暗骂着，伸手去拉程柏蘅的手，想恢复成昨天的样子。

动作虽轻，程柏蘅却被弄醒，用手挡着光亮皱着眉头问：“什么时辰了？”

赵卓心虚道：“不知道，我也是刚醒。”

程柏蘅懊恼道：“晚了，我今日还没练剑呢。”说着一下子坐了起来。这时候她才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活动自如了，她高兴地举起手道：“分开了，分开了！赵卓，你看到没有，分开了！”趿上鞋子就开门往外面跑，只留下呆呆望着手掌的赵卓。

此时堂屋中，郑辰琮正用筷子搅着一碗米粥。昨日他看到赵卓与程柏蘅的手紧握在一起，胸口窒息般的疼痛又涌了上来。他躲进自己的屋里，一边告诫自己不要再看不要再想，可又忍不住从窗缝中看着院中这场闹剧，忍不住想像着他们手拉手坐在一起吃饭的情景。他还看到当晚二人手拉手进了程柏蘅住的西厢房，那油灯一直亮到半夜，最后还是熄灭了。

天亮了，西厢房的门还没有开，郑辰琮终于坐不住了，他在院子里转了几圈，秦大娘叫他到堂屋来吃饭，叫了几遍他才听见，可此刻的他又哪里吃得下去。

“姬公子，吃个包子，白菜豆腐馅的，可香了。”秦大娘殷勤招呼着递过来一个热腾腾的包子。

郑辰琮接过包子放在嘴边没张口咬，却不由自主向门外看了一眼，想知道程柏蘅这个时候起床了没有。

赵宁儿看在眼里，笑着打破沉默，道：“五哥，你给辰琪做的拐杖正合适，今日一早辰琪已拄着出门走了两趟了。”

郑辰琪也说：“是啊，拄着拐站着看，我的两条腿是一样长的。”

郑辰琮欣喜道：“太好了辰琪，那你很快便能自己走路了。多亏弟妹照顾得好。”

这时候程柏蘅推门而入，她举着手道：“分开了，你们看，我的手分开了！”

“没伤着吧？”郑辰琮“唰”地站起身来，拉住程柏蘅的右手细细端详。

程柏蘅道：“奇怪了，昨天试了多少办法都不行，过了一夜它就自己开了。”

赵宁儿也站起来接过程柏蘅的手背看：“这些胶硬梆梆的，什么时候能掉下来？”

程柏蘅道：“刚才觉得痒，我挠了几下还挠下几小块胶来。这就不是什么大事了，过不了几天就会全褪下来了。”

秦大娘招呼程柏蘅：“蘅姑娘，那就坐下吃饭吧，我看你昨晚都没怎么喝水。”

说到喝水，程柏蘅转头就往外走，郑辰琮问：“阿蘅，你要去哪呀？”

程柏蘅头也不回：“你别管。”

郑辰琮看着她急急向茅厕方向走去，也不由好笑，一股甜蜜的感觉又涌上心头：“她发现自己的手能分开了，顾不上别的，第一个就跑来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