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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开车，等我去接大小姐时，她已经在公司楼下的罗森买了份关东煮吸溜吸溜喝着热汤。今天她没戴隐形眼镜，轻薄的框架眼镜上蒙着一层雾气，我从她身后经过，拉出椅子坐定。

“今晚就在这吃吧，胃不太舒服。”她把那份还冒着热气的关东煮递给我。

“下次不能喝那么多了。”我接过来喝了一口汤，暖流从喉咙淌到胃里，本来还因为宿醉眩晕的身体获得一丝清明。

“今天累不累。”抽出一串鱼丸，把关东煮递回去时我随口问道。

“还好吧，破事有点多，不累，但是心烦。”大小姐接过来，只是捧在手中，目光无神地盯着窗外的写字楼大门。应该跟我一样，没完全醒酒，所做的事情大多凭着本能，说话也不怎么过脑子。

我嗯了一声，也不多问，只是牵起她有些冷的手，用还算温热的手掌握了握。

一半是性格使然，一半是出于尊重，我很少询问她工作中的细节。我觉得大小姐比我聪明，她懂得趋利避害，也有分寸，工作上的事情也就不需要我多掺和什么。在这段感情中，我能扮演好精神支柱的角色也就够了，反正她想和我说的话我一直都在。

“乖乖你说我很像傍大款的人吗？”沉默了一会儿，大小姐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句。

不像是在开玩笑，我侧目看向她，没做应答。

“你来接我不是经常被看到吗，最近办公室里有些奇怪的传言，大概就是你是大款，而我傍大款。”她讪笑一下，“我也懒得解释，也懒得去管，但是听到了，还是难免心烦，不然昨天也不会喝那么多。”

我叹了口气，那部车子确实太过刺眼，监制也觉得我像是来体验生活的富二代，这些年里我习惯了也就懒得去辩驳什么，可大小姐不该为我承受这些有的没的的污名。

“那我以后接你不开车了？”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我看着大小姐的脸，她还是没什么表情。

“那办公室的谣言就会变成我被富二代玩腻了甩了然后老实人接盘。”她手指拨弄着关东煮里的鱼丸串，“真的解决这个，其实你怎么做，我怎么做都没用，还是要自己强大了不在乎他们的流言蜚语。”

“也是不用强大起来。”我想了想，“你觉得我会用鼻孔看人吗？”

“嗯？”大小姐转过头来看着我，“有时会有，但是还好吧。”

“那如果一个人身高不到我的鼻孔，我用鼻孔看着他，是我的问题吗？”我往大小姐身上靠了靠，嗅到她身上的味道，“所以编排你的其实只是自身未达到那个标准罢了。”

我不是个会劝诫他人的人，好在比较会举例。

“乖乖你还蛮聪明的。”她笑了笑，喂了我一块魔芋。

其实我并不能解决她的困扰，只能给到一点点小的安慰，也可以告诉她，无论何事，我会陪在她身边，与她一起面对。

“加油吧。”我摸了摸她的头。

“共勉。”

那天晚上，我们罕见地都没有家班，两个人缩在沙发与新茶几的角落里，看着老版本猫和老鼠发呆，我抱着大小姐的腰，包子瘫在沙发上睡到舌头都吐出来。

和那些电视剧里不同，我们不是一路打怪升级的情侣，无论是大小姐那个眼眶比我还像白人的同事，还是夏某某都没给我们的生活带来过太多钩心斗角的困扰。可是我们也不能真地解决生活中所遇到的问题，不想听的话还是存在，难过的时候还是只能消化。

看到杰瑞的大力士表哥那集，大小姐看着撸铁准备反杀的汤姆问了我一句。

“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晨跑，健身？”

“因为你喜欢。”我未经过思索，直接说出自己的答案。

“你还是这样想的吗？”她很释怀地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