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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口,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我主动提要求,“我想出门。”
他置若罔闻,专注阅览文件。
我把茶杯重重摔在办公桌,茶水喷洒出,溅湿文件的一角,他签署名字的地方墨迹顷刻氤氲开,“你连这点自由都剥夺吗?”
冯斯乾从文件内抬起头,他端详我义愤填膺的模样,倏而闷笑,“去哪。”
我回答,“会馆。”
他云淡风轻驳回,“带伤不能饮酒。”
我说,“谁规定喝酒才能去会馆,我去风花雪月不行吗。”
冯斯乾耐人寻味挑眉,“城西那家?”
城西有一家太太们经常光顾的会馆,蒋芸说,凡是老公常年不归家的富太太,都有寂寞难耐的时候,她们不一定有胆子真枪实弹给老公戴绿帽,那种场所的男人嘴巴甜,婚姻不幸的女人是渴望甜言蜜语抚慰心灵的,我曾经是城西会所的常客,不过我从不接触男人,我是去搭讪阔太的,暗中观察哪个女人借酒浇愁,而且只点一个公关作陪,不动手动脚的,只聊不碰,准是我的潜在客户,她们的诉求十有八九想和老公维持婚姻,斗退情敌。
冯斯乾对我的调查还挺全面的,四年前的事迹他都摸查了。
“这与你无关。”我俯下身,直勾勾逼视他,“你不是我丈夫,我没义务为你守身如玉。”
冯斯乾笑容一收,他一把拽住我,从桌角拽到桌后,我压根来不及反抗,整个人便踉跄跌坐他腿上。他拢起我长发,往脑后扯,我整张面庞露出,“我惯出你臭脾气了是吗。”
我张开嘴,凶狠咬住他虎口,直到咬出血,我才逐渐收住力,冯斯乾没有生气,他只掰开我染血的唇瓣,“这口狗牙,真是翻脸不认人。”
我急促喘息,乌黑的眼睛像下了雨,一片湿漉漉的雾。噙着泪却不落,仿佛含苞的春桃,冯斯乾忽然亲吻了一下我轻颤的睫毛,“带你去吃淮扬菜。”
我不吭声,他笑得越发有趣,“不是狗,你是一只犯性的小野猫。”
冯斯乾料理完手头公务,驱车载着我抵达位于市区的苏岳楼,我跟着他上二楼雅座,一名穿着制服的男人恰巧从二楼下来,迎面相逢,男人眉开眼笑,“冯董,您来应酬啊。”
冯斯乾站定在楼梯口,“张处,公干吗。”
被称作张处的男人向他拱了拱手,“冯董,恭贺您大喜。”
冯斯乾不解,仍旧笑着问,“我喜从何来。”
张处也诧异,“冯太太在人民医院妇产科孕检,您不知情吗?我内人的侄媳妇在月子中心调养,刚好碰上冯太太了。”
冯斯乾脸上隐约有一丝愕然,但一瞬便敛去,“或许是留在晚上的惊喜。”
张处大笑,“女人嘛,都讲究情调,咱们要配合,冯董就当不知道。”
他又道了几声恭喜,冯斯乾全程没什么表情,只淡淡笑,令人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和男人道别后,他带着我坐进雅间,服务生紧随其后进门点餐,他脱掉西装告知对方稍等,服务生离去后,殷怡的电话在这时打入,冯斯乾接通,“你在医院。”
殷怡很喜悦,“你听张太太讲了?我的确怀孕了。”
冯斯乾叩击着空空如也的茶碗,“多久。”
殷怡答复一个月。
冯斯乾陷入沉默,好像在估摸日子。
殷怡问他,“你今晚回家吗?我有事想要和你谈谈。”
冯斯乾良久没出声,在殷怡第二次询问时,他才说,“喜事,当然回。”
我从凡间来,到此觅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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