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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凭什么觉得,已经知道了身份的我,还会愿意继续与你苟合?”桑湄直视着他,“我若是真的想死,可以有千百种死法。”
“你敢威胁本王?”奚旷眯了眯眼,“你有本事就死一个看看。”
他笑笑,凑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连救个亲人都不愿意,会愿意为了个虚无缥缈的名声去死?你扪心自问,这段时间,本王可有半分亏待过你?你若这都不满意,还想着去死,那只能说明你对故国还有感情,既是对故国有感情,又不知能不能接受,你的这些同为公主的姊妹们,受到别样的‘优待’呢?”
“奚旷!你委实下作!”桑湄尖声叫道。
朱策站在一旁,淡定地分配下面人把死人拖走处理,还剩下一些没死的公主和后妃,则惊恐万状地抱成一团,哀泣不止。
朱策面无表情地指挥着,心里却在想着,其实她们倒也不用这么怕死,毕竟陛下发来的圣旨上,本来就写着把男丁全杀了,女眷留下充当战利品。
正午的太阳很灿烂,却并不能驱散冬日的寒冷。
桑湄与奚旷对峙半晌,终究还是败了下去。她涩然一笑,道:“事已至此,你不就是想看我求你吗?哪怕我什么都不记得,我也合该求你,因为这不仅是我这个人在求你,更是一个南邬的公主在求你,是吗?”
奚旷不语。
桑湄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缓慢道:“那我求你,求求你,放过她们罢。”
“晚了。”奚旷说。
桑湄咬牙:“妾身桑湄……恳请宁王殿下,放她们一条生路。”
“本王说,晚了。”
“你——”
“殿下!”朱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插嘴,“都说这南邬的女人比北炎的女人温柔雅致多了,属下瞧着也都很赏心悦目,杀了多可惜,不如留下,给兄弟们当个犒赏罢?”
奚旷冷飕飕地瞟了他一眼。
朱策硬着头皮继续道:“陛下只是让殿下将南邬余孽处理干净,这……这也算是处理啊!殿下,兄弟们跟您都这么久了,在北炎的时候打仗就累得够呛,好不容易打赢了,没歇几日又南下了,这群女的又成不了气候,不如就赏给兄弟们罢!”
奚旷看了他半天,才道:“肤浅东西。”
然后竟只丢下这么一句,就强行拽起桑湄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庭院里的尸体已经全都拖走了,但没有人清洗地上的血渍,任由其冻涸,仿佛是在恐吓还活着的那些女眷们。
女眷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本来都以为今日必死无疑了,谁知道竟还有一线生机。只是听起来……就算活着,也是遭罪,究竟是一死了之,还是放手一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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