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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1页）

“……你，给他倒杯水吧……”闻羽棠嗓音嘶哑，一边用纸巾挡住眼睛，一边指了指简身边。简回过头，看到满脸泪痕的月时宁有些哭笑不得：“你们别这样。”谁知他越劝，泪水越是收不住，月时宁不能自已，仿佛要连简这么多年受的忽视与委屈一并倾倒。其实他特别想抱住他，也很有挑战闻羽棠的冲动，质问她何德何能生了这么好的儿子，以后该不该疼他爱他好好补偿他。可与简对视的刹那，所有的委屈与不忿又瞬间被那双能包容一切的眼神瓦解。闻羽棠当晚便点头同意了手术，日期定在十天后。出发时装周前，月时宁收到了颜君的联络，说邹一已经被警方控制。“……他有说这么做是为什么吗？”月时宁了解的邹一确实是眼高手低贪心不足的，但实在没想到他居然敢把手伸向jane。“一听说又要坐牢，吓得全交代了，似乎还挖了个诈骗团伙出来。去年夏天，他蹲牢那会结交的狐朋狗友放出来，叫……叫杜伟亮，本地人，没上过几天学，也是个小偷小摸的主，进去过好几次。俩人机缘巧合接上头的时候，邹一正游手好闲，被这个杜伟亮带到一个大哥的酒吧给人家看场子，那种地方你也知道，鱼龙混杂的，藏了不少上不了台面的勾当，但据说收入还不错，一个月也能拿个七八千，不比给你做助理差多少。”月时宁叹了口气。果然，邹一在他这里碰了壁，既没回海汐，也没有找一份正经事做，而是拼命想走捷径。邹一的性子张扬，爱打肿脸充胖子，容易得罪人，也容易被利用，没多久就被人盯上。新晋的服务生被喝高的客人迫陪酒，女孩情急之下求助邹一，他自然要英雄救美替她解围。没多久俩人就走到一起。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邹一收获了人生第三个愿望6月16日，月时宁结束了他在米兰时装周的最后一场秀，连夜乘红眼航班回国，从机场回家路上又马不停蹄去取走前就预定好的生日蛋糕，到家已是17日午后。进门时撞上在玄关换鞋的简，手里还拎着一只长条形纸袋。“去哪里了？”月时宁小心翼翼护住蛋糕盒，气喘吁吁擦了把汗。“医院，还回了一趟家。”简打开袋子，取出一瓶印有两只公鸡的干白，“我妈听说你要提前跟我庆祝生日，让司机带我回去取了这个。”“do……doaelefive……”他磕磕巴巴读，也不知发音正不正确，总之是法语，那就是出自法国的酒庄。“08年的干白，据说一瓶难求。”简伸手就要撕标签。月时宁赶忙护住瓶口：“你要干嘛！”“喝啊……”“不准喝。”他抱着酒不给，“后天就要做手术了，酒精最伤肝了！等你完全恢复之后才准喝酒。”简无奈一笑：“那行，你先帮我放好。”月时宁将酒暂时卧放进二楼避光的衣帽间抽屉，单独将这个房间的空调温度调低至15，又立刻下单了一只小型酒柜。不用查也知道，闻羽棠的收藏一定价格不菲……具简描述，他们家其中一间别墅的地下车库改成了酒窖，面积跟篮球场差不多大，密密麻麻的特级庄园酒，对闻羽棠来说是收藏，也是投资，年份好的老酒升值幅度令人咋舌，闻羽棠多年前便尝过甜头，虽然跟主业不能相提并论，但对她来讲也是一种生活趣味。当然，她不乏别的兴趣，都与赚钱有关，珠宝，艺术品，倒腾一番也都是动辄赚个百万千万上下的。真是万恶的资本家。月时宁腹诽。“意面烤好了。”简蹲在烤箱前喊他。“来了！你先不要吃！还没做完！”他三步并两步跳下楼，从储物间翻出个里三层外三层保存的纸包。简对食物向来不挑剔，只之前在澳洲那个居酒屋多吃了些，且没有放过每一个加松露的机会，于是月时宁在启程欧洲前就托颜君帮他买了最好的黑松露。意面烤盘上，他将一整颗松露刨片，累出一座小山。先前只用鸡腿菇练过手，松露的手感还是有区别，第一次刨片不太均匀。好在香气浓郁，吸引走了食客的注意力。简眨眨眼：“有点太多了吧……”“有营养。你要多补充蛋白质。”月时宁收起刨刀，又变魔术似的翻出一只五角星仙女棒点燃最上面的尖角，插到蛋糕的十二点钟位置。火星四溅，即使剪短了手持部分，对于一只六寸蛋糕来说效果也夸张了。“好像彗星要撞地球。”简一边拍照一边笑。月时宁皱眉，听着一点都不吉利：“别胡说。快点许愿。”在火光熄灭之前，简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第一个愿望，希望明天手术成功。第二个愿望，希望他们永远相爱。第三个愿望……简思忖许久，发现自己眼下已经无欲无求，该有的不该有的他都已经拥有，哪怕人生到明天就走到终点也没有多少遗憾，幸福到令人发指。他悄悄睁眼，月时宁居然也紧张兮兮地闭着眼，嘴巴抿成一条线，咽口水时两颗小酒窝短暂地浮现。看上去比寿星更虔诚一点。于是他重新闭上眼继续许下第三愿希望月时宁的愿望都能实现。没有蜡烛可吹，两人大眼瞪小眼等仙女棒燃尽。时装周前后一个月，月时宁饮食控制严格，晚餐零星吃了几口，大部分时候在帮简夹菜切蛋糕或者倒饮料。简早已习惯在他的注视下吃东西，挖到一颗漂亮的扇贝，会揭掉表层高热量的芝士皮再喂给他吃。“你……有在听吗……”月时宁已经盯着他发了好久的呆，简伸手捏他鼻尖。“嗯？”那人回过神。简皱皱眉，他在紧张。近日频繁的奔波走秀，加上对明天手术的担忧，让月时宁整个人都绷得很紧。“蛋糕总要吃一口吧？”他端着盘子从对面挪到月时宁身边，让他们的肢体能更容易地接触。这个人喜欢被揉，脑袋，脖子，或者肩。简一手摸他大腿，一手推自己的盘子到他面前，“你不是说这家蛋糕超好吃，至少要提前一周预定吗？”月时宁面露难色，却还是努力从焦糖海盐奶油表面扎了一颗蓝莓吃掉：“嗯，好吃。”“好敷衍。”简故意捉弄他，摆出一副失望的表情。“那，就再尝一口……”月时宁狠了狠心，叉子戳起一块覆满奶油的海绵蛋糕坯，视死如归往口中送。简没忍住笑了，赶忙抓住他的手：“逗你的。笨蛋。”接着，将他手腕方向一转，喂给自己吃掉。月时宁不忿，直接上手抹了一指奶油涂他鼻尖。简敏捷一抬头，直接含住他那半根手指，从指节舔到指腹指尖，将甜咸适中的奶油，烘焙的芝士香，划过火柴的烟熏味道一同下肚。月时宁被他的突然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傻愣愣看着他，没有像平常一样立刻以牙还牙与他玩闹。“过来。”反正也吃的差不多，他直接将月时宁拖进房间，轻轻吻他，眼见着他的皮肤被自己从剔透的白撩拨成淡粉。“别。”月时宁吻得很克制，还拼命将他不规矩的双手往门板上按，“别摸了，明天还……唔！”简衔住他下唇，用力撬开他牙关，吮住躲避的舌尖，月时宁的体温总是比他低一点点，连口腔也一样，口感于他像放在室温的水果，含住一会儿才能与他融为一体。“……别管明天。”他说完又亲回去。身体最诚实，月时宁的徒劳反抗只持续了片刻，便禁不住诱惑与他共沉沦。深入的吻让人脑袋发昏，空调房里，皮肤渗出汗水又很快被蒸干，变得冰凉，只有贴紧的部分是滚烫的。最后关头，月时宁刹住车，手掌轻轻抚上他青筋浮起的下腹，迂回游弋下去，将两人裹并一处，断断续续说道：“哥……今天……不进。”“嗯……”简觑起眼才能看清近在咫尺的，那一双湿粼粼的蓝瞳。像被光穿透的浅海，海底晶莹发亮，踩进去温腻的触感便会爬上全身。其实他并没有听到月时宁在说什么，光是控制住自己不要用力碰他的身体留下印记就已经用尽全力，这个时候不管月时宁说什么，哪怕是想要了谁的命都让人无从拒绝。简捧住他的脸，吻上那双眼，沉入那片海……发泄过果然人也放松许多，短暂地摊在床上喘息了片刻，月时宁催促他洗澡，还他执意要替他洗头发。“医生说穿孔基本已经愈合了。”简想自己动手。月时宁却拍开他的手，摇摇头，持花洒小心翼翼掰他脑袋，让水流绕过他塞了蓬松棉团的耳朵：“哥，生日礼物还在路上，订的时候不知道会提早庆祝，要后天才能到。那时候你的手术应该也做完了。”“是什么？”他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