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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住。
虽然轻尘早前确将马厩撞榻过,但那是它当时抽风。
轻尘有时会行事古怪,但很通人性,不会才回来就撞榻了马厩逃走,是被人牵走。
唐叶爱惜马,也喜欢马,轻尘同旁马都不同,唐叶尤其喜欢和照顾它。
安葬轻尘时候,唐叶眼眶红了许久。
轻尘是被人打成那样。
但打成那样,还是忍着痛回来见主人,这样马,许是再寻不到几匹了。
所以回到府中,见六小姐眼眶还红肿着,说想单独在马厩处待一会儿,他便一口应下来,谁知遇上了圣驾……
“我先回了。”楚洛话将唐叶从思绪中托了回来,唐叶赶紧让开路。
临走出两步,楚洛脚下微滞,又转回身来,朝唐叶温和问道,“唐叶小哥,轻尘没了,是你同陛下说起吗?”
“啊?”唐叶没听明白。
楚洛会意,那不是他。
“没事了。”楚洛笑了笑,继续转身往回走去。
她方才一直以为是唐叶,但若不是唐叶,谁还会同陛下说起?
刚才陛下见她,第一句分明说就是“他们说你马死了,这里是马厩,你是在缅怀它吗”。
她没有听错。
路宝见她眸间疑惑,又想起她问话,轻声道,“方才禁军侍卫有问起过谁在马厩那里,应是陛下亲至地方都会有人盘查,小姐在马厩处,旁人应是早就问清楚了缘由?”
路宝话,倒是让楚洛解惑。
“可是,陛下为什么来马场?”路宝还是担心。
楚洛想了想,轻声应道,“他是来看他马。”
路宝会意,又忽然觉得,六小姐似是……对陛下,还不如对东昌侯世子芥蒂。
接风宴结束已是晚间稍后事情,自文帝中途离开正厅,便再未折回厅中过。
厅中一直是太傅在应对。
接风宴结束,东昌侯亲自送太傅和封相等人去下榻苑中。
建安侯则扶了老夫人回东平苑中歇息。
“陛下早前打了谭孝一顿,今日又有意向母亲示好,这是打压东昌侯府,而提建安侯府,不知陛下心思究竟如何?”
屏退了房中旁人,建安侯眸间凝重道起。
朝中都晓建安侯府和东昌侯府同气连枝,如今陛下这番举动,是有些让人摸不准意图。
老夫人也全然没了早前在正厅中满面红光,神采奕奕,而是同建安侯一样,神色间一抹凝重,“建安侯府近来未得圣眷,更未做深得圣心之事,陛下忽然如此,我反倒觉得是有处不妥,惹恼了圣意,陛下是动了捧杀之心。”
老夫人言罢,一脸阴沉。
建安侯早前心中便是此意,但应陛下捧高人是老夫人,所以建安侯还不好在母亲面前说破,怕母亲心底过不去这关。
但既是母亲也心知肚明,建安侯便也不隐瞒了,“娘亲,祭天大典出事之后,府中可是有人私下打听过文山事情,传到陛下耳朵里,惹了陛下忌惮?”
其实早前老夫人也想过这一条,但一是府中都是女眷在,即便好奇,她早前就叮嘱过,应当没人有这胆子,其二,原本也在东昌侯府内小住,要打听,也是私下里托东昌侯府门路打听,所以归根到底,传出去也是东昌侯府在打听,未必能这么认到建安侯府头上来。
老夫人摇头,“不应当。”
屋中气氛一时沉闷而压抑,稍许,建安侯又道,“自祭天大典后,府中可出了旁大事?”
老夫人也正在想此事,旁事情……
老夫人能想到便也就是谭孝惹出篓子一事。
只是此事相当隐晦,同陛下应当没有关系才是,而且,尚未彻底弄清楚,老夫人终究心中还是向着东昌侯府,便也只是道,“确实是有桩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应当与陛下无关……”
老夫人正欲提起此事,屋外扣门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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