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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识到下棋这条路不仅没有走通,还差点导致夫夫“决裂”之后,很会吸取教训的霍总就及时叫了停,大概短时间内都不会再碰。
但倔强的恋爱脑永不言弃。
很快的,岁八段就发现——在最近的每个周末——自己醒来后,好像总能看见自家老攻又在客厅里整出了新活儿。
好比上个礼拜,岁聿看到的便是横踞在自家一楼大厅里的巨大竹制龙笛,一眼望去至少有好几米长,也幸亏岁聿家足够大,不然都不一定能施展得开。过于粗壮的横吹长笛,两边都需要搭在特制的木架子上才能进行演奏。霍川骛正站在一头试音,他身边还有个穿着少数民族服饰的老师正在给他“保驾护航”。
岁聿还在楼上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悠扬低沉的笛声,和他平时起床的时间差不多。那声音一如它的名字,真的宛如有龙在水中发出了高亢的鸣吟。岁聿不懂欣赏,只能说听起来挺高级的。
霍川骛看到岁聿从三楼的楼梯上探出头来后,就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下来。
等岁聿从别墅的电梯里慢吞吞的到了一楼,便被霍川骛塞了一个贝果三明治,白松露芝士味的,还加了点干巴菌,用小吴的话来说就是有一股子挥之不去的汽油味,但岁聿还挺喜欢的。他一边吃,一边接受了霍川骛的邀请,站到了龙笛前,一起近距离的观看起了这个模样特殊的乐器。
“这是龙笛。”霍川骛介绍道,宽大的手掌轻轻拂过笛身,“不过普通的龙笛很少会制成这么长的,一般都是正常大小的长笛。”
这是霍川骛一个朋友去新x兰旅游的时候,顺手寄过来的。因为对方和霍川骛都喜欢《指环王》,里面有一首乐曲的开头就是用龙笛演奏的。当对方惊喜地发现了这种神奇的乐器后,他就不远万里让人送了过来,即便天价的运费早已经超过了它本身的价值。
“龙笛非常古老,与篠笛、能管一起,被认为是现世所有横笛乐器的祖先与原型。”霍川骛是知道龙笛的,不仅知道,他还知道龙笛起源华国,他朋友这一行为完全是出口转内销。
后来龙笛传入了隔壁j国,开始被天皇与武士阶级喜欢,很是风靡过一段时间。不过,一直等到了这个世纪初,龙笛才因其广阔的音域,能高度适配各种风格的乐器与和声乐曲,而在现代音乐中重新占有了一席之地,被广泛开发使用了起来。
“要来试试吗?”霍川骛偏头对岁聿道。
老师已经懂的让开了位置。
说真的,岁聿是个没什么音乐天赋的人,但他也是学过乐器的,在上学的时候。岁小聿当时身边的同学基本都或主动或被动地掌握了一到两种乐器,钢琴、小提琴或者单簧管什么的,甚至形成了神奇的交响乐鄙视链,类似于打击乐不如铜管,铜管不如木管,而木管又不如弦乐器来的高级,总之,奇奇怪怪的。
岁小聿没办法,最后也只是勉勉强强选了一个鄙视链的最底层——三角铁,它真的很简单,只需要负责在文
艺汇演的最后一刻敲上一下,任务就完成了。
岁聿小朋友才不管会不会被鄙视呢,他只想知道什么时候能下台,他快被脖子上的黑色领结勒的无法呼吸了。
而他坐在台下举着高清dv的爸妈明显也是傻乐呵一族,对于岁聿的“表演”不知道多满意。他爸爸还总试图告诉身边的每一个家长,最后那个敲三角铁敲的特别棒是他的孩子,他和妻子唯一的孩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岁聿觉得他早就把当初学的内容都还给了声乐老师。
但他却并没有拒绝霍川骛。
毕竟岁聿知道霍川骛是喜欢音乐的,霍川骛的大提琴手经历大概也让他无师自通了很多乐器。鉴于霍川骛在试图了解岁聿的爱好(哪怕那学习的并不成功),岁聿也选择了投桃报李,觉得自己应该更努力的去尝试一下霍川骛的爱好。
不过,在上前从老师手中接过重到不可思议的竹制龙笛时,岁聿觉得自己还是有义务提醒一下霍川骛:“我是个五音不全的音痴,这辈子都不知道什么叫绝对音感。”
“没关系。”霍川骛并不在乎他们最后会演奏成什么样子,他只是希望岁聿能够自然而然的参与进来。
就像现在这样。
天知道,当年在公学的时候,霍川骛明里暗里的邀请了岁聿多少次。他希望岁聿能来听听他们乐团的演奏,正襟危坐地和其他同学一起在大礼堂里观看他们的正式演出可不算。他说的是不需要大家都穿的西装革履、非正式的那种,说白了就是寻常的合奏练习,在学校的小礼堂里。
乐团里偷偷谈恋爱的那几个都是这么做的——邀请自己的恋人来看他们练习,甚至有不是他们公学的学生,在周末的某个瞬间,也会出现在黑暗的观众席,为自己喜欢的人加油。
乐队的老师、同时也是他们的指挥史密斯先生,为此不知道生了多少回气,他每一次都要从稍稍忍耐再到忍无可忍,然后,垫着脚站在指挥台上,用稍显尖细的声音要求观看的人不能打扰乐团的练习,如果再有人发出声音,他就不得不请他们离开了。
但最后总会有人不小心再次制造出声音,好比不小心捏响的矿泉水瓶,也好比突兀响彻整个礼堂的“iliketheprettyboyswiththebowtie”的手机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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