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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茧绥找岑沐要来阻隔贴,贴在alpha被抓破的腺体上,岑沐让他俩悠着点。茧绥耳朵红得厉害,一旁小灰也跟着,一边朝alpha呲牙一边贴着茧绥走,好几次茧绥都要被它挤摔了,被岑骁渊扶住。“你的狗只会给你添麻烦。”岑骁渊说。茧绥无声看了alpha一会儿,想说你也会,不要拉踩我的小狗,还没开口,缘余来叫他吃饭了。横竖oga的存在都被知道了,茧绥干脆和缘余说:“师兄,麻烦你叫江宜晚一起来吃晚饭。”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江宜晚见岑骁渊要起身收拾他,立刻躲到缘余身后去。缘余正在烤肉,手边摞起来蔬菜、肉串,看了眼对面的两个人,又看岑沐,面上沉稳又淡定:“别吵,先吃饭。”忽略身后聒噪抱怨的oga,缘余把托盘先递到茧绥面前,茧绥的手腕立刻被扣住了。岑骁渊异常敏感的举动引来岑沐一声笑,适时地插入进来,打破这份僵硬,先捞了一串花菜在手中,牙齿咬住了,笑眯眯看向oga,“这位小兄弟,看着可太眼熟了。”江宜晚自是知道岑沐是岑家人,头皮一麻,嘴硬道:“别和我套近乎,你太老了,我看不上。”岑沐哈哈笑起来,说着江家小孩真幽默,一下点名了江宜晚的身份,随后又道:“现在江赵两家可都在找你。”江宜晚抿住唇,再次逞强:“那又怎样,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岑沐慢悠悠:“当然和我没关系,只不过c区这段时间不太平,我们家老大也……”岑骁渊冷声断道:“岑沐,别多嘴。”岑骁渊此话一出,谁都知道此事有蹊跷,但岑沐闭口不再讲下去,气氛僵持在了这里。而就在此时,不远处围坐的住民派人过来邀请他们一起聚。这些人都是尘燃手下人的家眷,山林虽然是个很好的庇护所,但能接纳的人有限,又与世隔绝,多是年长、年幼的暂来避难,以免动荡波及。长发的女人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走过来,女孩的眼睛大大的,头发乌黑短翘,脸颊则是健康的麦色带着红晕,一直好奇张望不远处的几人。见周围人都不说话,茧绥起身去迎,手腕还是被牵着,alpha把他当做拐杖,走到哪里都不肯撒手。于是茧绥只能带着岑骁渊一同前去,他和女人聊了几句,婉言谢绝了女人的邀请,说他们还有事情要谈,就不过去麻烦了。女孩一直把视线放在旁边的岑骁渊身上,茧绥和女孩对视上。女孩开口:“漂亮哥哥的眼睛怎么了?”此时的岑骁渊已经穿戴齐整,训练良好的胸腹肌统统隐在深灰色衣衫下。那双过于冷厉的眼眸被遮住,身体的残缺制造出羸弱的错觉。况且茧绥说话,他一直安静在旁。精致的五官线条能让人自动补全他的样貌,比真实看到的还要完美。茧绥说:“他的眼睛暂时看不见了。”“那以后还能看见吗?”女孩童真的问话,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岑骁渊看。她并不知道岑骁渊的身份,她的母亲却清楚,连忙按住女孩的脑袋,给两个人道歉,主要还是忌惮alpha。“没关系。”茧绥说着扯了扯自己的手腕,竟直接对alpha说,“你蹲下来点。”岑骁渊依言照办,在小女孩的眼前蹲下,依旧比女孩高出一截。女孩一下把眼睛睁得更大了,后退一步,抬头去看茧绥。“他会好的,以后就能看得到了。”茧绥向女孩保证,又悄悄到岑骁渊耳边说,“你把小孩吓到了。”岑骁渊循声仰起头,“是你让我蹲下的,我只是听你的话。”他们的身后,耳力较好的岑沐听了这番话,开始嘬自己的牙花。江宜晚一脸嫌恶,又不敢离开缘余太远,小碎步挪着。岑沐“啧啧”两声,意味不明地说:“造孽哟。”江宜晚以为是在骂他,忍不住回嘴了。岑沐也不恼,说:“我发现你把自己看得很重。”江宜晚没明白什么意思,岑沐直接告诉他:“就是说你有点自作多情了。”江宜晚一下从缘余身后蹿起来,他这一跳,直接顶到缘余的后背,缘余差点扑进火炭里,沉稳和淡定的面容裂开,他蹙眉对江宜晚道:“想要跳舞,去那边跳。”不远处的那群人已经载歌载舞了。江宜晚一张脸涨红,嘴里念叨“耗牛、野人”等等词汇,缘余根本不理。“不过你会躲到c区来,属实是我们没预料到的。”岑沐又说。江宜晚现在一点又炸:“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江家无缘无故失踪一个oga,这个oga还和赵央启有婚约在身,你猜他们把矛头指向了谁?”岑沐眼看着对面两个人一点点向他们走回来,声音依旧没有减小,照旧说着,“江赵两家一致认定,是某个高阶alpha将你拐跑了,不然你一个oga能逃到哪里去。”“你是真的蠢,当初他们同意让你返回b区,就是算准了一切。”oga的身后,岑骁渊出声,将真相戳破。茧绥也听到了岑沐所说的话,一时反应不过来,缘余则抬眼望向眼遮白布的alpha。从前江宜晚总是认为自己很重要,在还未分化时,一有点小病小伤就大呼小叫,许多人误以为这是高阶ao都会有的症状,更是对他的高阶身份深信不疑。直到分化期结束,一切化为乌有。即便如此,江宜晚依旧对自己“聪明绝顶”的决策深信不疑,当初他深信岑骁渊会和他合作,后来深信自己能摆脱赵家油腻的老头,而茧绥逃走后,他深信岑骁渊一定恨他入骨。然而事实是,alpha根本懒得搭理他,如果不是他一再挑衅,一直在茧绥身边转悠,受的苦也许会轻很多。而现在,在这场棋盘上,江宜晚确实得到了很重要的位置。他是最重要的那枚棋子。因为他的失踪,江赵两家才有借口联合起来对付岑骁渊。谁都知道这个借口立不住,但它存在,这就是江宜晚余下的价值。到头来他还是要被利用。“只要把你绑回去,一切都解决了,c区会得到安宁,我们老大也能摘掉掳走oga的帽子。”岑沐笑眯眯说着可怖的话。江宜晚全身僵直,下意识望向茧绥,茧绥也没想到会是这种发展,有些信息还来不及理清。当初他们带着oga一起离开b区,从未想过会引起如此强大的连锁反应。“尘燃并不知道这件事。”是缘余先开口,为茧绥提供了一个思路,“如果江宜晚真的这么重要,你们当初谈合作时,应该说清楚,但是你们没有说。”江宜晚一直都藏身在c区,若是oa真的有这么重要,岑家不会绝口不提,错过抓人的时机。“我们以为江宜晚已经死了。”岑沐说,“只有他死了,死无对证,余下的事情才好操作,可如今他活着……”“做梦!休想!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江宜晚的声音尖锐响起来,“我才不管这里变成什么样子,别人的死活管我什么事,我只想要自己活着……这难道也算错?!”他眼眶通红望向在场所有人。谁都不会站在他这边。这一回,江宜晚也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不会有人把你送走。”可是有人开口,打碎了oga的深信不疑。“你想要去哪里,都是你的自由。”茧绥说,“我都跟岑骁渊说好了,他不会动你,他答应我了,他听我的话。”春意夏明天见85失踪晚饭江宜晚没有吃下去,一个人缩在角落里掉眼泪。茧绥几次转头,想要上前都被岑骁渊拦住了。“别去管他。”岑骁渊的唇角抿直成一条线,“你对他的关注够多了。”alpha的独占欲向来强烈,能够答应茧绥不动oga已经是极限,茧绥如果还对江宜晚投入过多关注,他保不准就要控制不住。在茧绥面前,岑骁渊最易平复情绪也最易失控。beta像是他身上的一个安全钮也可能是一个引爆装置。茧绥干脆问岑沐:“你为什么要吓唬他?”岑沐已经吃饱了,正在看不远处的人们跳舞欢庆,听到茧绥的问话转过头来,笑着问茧绥怎么知道自己是在吓唬江宜晚。其实在场的人都清楚,即便江宜晚现在回到a区,也不会有任何改变。oga只是一个借口,是棋盘上的第一步棋,回去的最好下场是联姻,给赵家的糟老头子当续弦。最坏的呢?他会死。只有他是个死人,利用价值才最大,他们永远找不到他,就永远有借口侵占c区。江宜晚这个人本身并不重要,江家失踪一个劣质oga,根本引不起多大的波澜,重要的是他身上捆绑着和赵家的婚约,重要的是他们一口咬定是岑骁渊把他藏起来。江宜晚的命运从分化结束的那一刻就定下了。他们把他捧得高高的,又让他凄惨下坠。“就是见不得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好像所有人都该为他让路。”岑沐说了实话,“不过,这也是a区那帮人的通病,不能只怪他一个。可他都到这里来了,不给点他教训,不让他吃些苦头……我心里不舒坦。”茧绥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番发言。岑沐朝他笑笑,说了声不好意思啊,又扭头望向那群载歌载舞的人。火光在他的眼眸里跳跃,旺盛的火苗蹿高,直直烧过瞳孔,又隐匿在眼眸的最深处。这里的人都是beta,岑沐死去的爱人也是beta。最后,茧绥托缘余给江宜晚送去食物,江宜晚一把鼻涕一把泪,“你们嘴上不说,心里其实从没看得起我。”缘余没吭声,找了块干净的报纸把吃食放上去,又听江宜晚说:“只有茧绥不会欺负我。”缘余这才转过头,对着哭花脸的oga说:“他确实不会。”得到缘余的肯定,江宜晚抽泣的声音渐弱,“所以我不会被送走对不对?你们都很听他的话。”这倒是缘余从没想过的,不过仔细想来,确实如此。岑骁渊暂且不提,尘燃和他也一直是以茧绥的意愿为首。只不过茧绥很少向别人提出什么要求。从来都是他给予,他付出,至于回报,茧绥想都没想过。江宜晚的不安表露在外,神情里的忐忑满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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