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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片黑暗,不能视物,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动作,却本能感知到了未知的危险。
梅望舒的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层层衣袖下的瓷白肌肤浮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急忙转头躲避,防止喉结关键处被碰触。
“臣……”她开口才发现自己嗓音干涩,清了清喉咙,维持着声音平稳,
“臣怎么会怕,陛下误会了……啊!”
原本啃咬着夹衣领口的尖尖的犬齿,突然松了衣料,转过来,在衣领遮蔽的大片光滑白皙的肩胛肌肤处,狠狠地一口咬下。
那一口咬得不轻,梅望舒的眼角瞬间泛了红,被握住的手腕挣扎了几下,不自觉地攥住了牢牢钳制的那只大手的指尖。
对方似乎察觉了,犬齿的力度逐渐地放松下来,有力的手臂重新围拢,把人圈在怀里,手探过来,把五根纤长的手指全部包拢在宽大的手掌里。
“疼?”洛信原用鼻音含含糊糊地问。
“疼。”梅望舒勉强保持平静的语气说,“陛下,别咬了。咬破皮了。”
洛信原笑了声,松开犬齿,舌尖绕着那处深深的牙印四周,湿漉漉地舔了一圈。
“没破皮,没流血。”他低低地笑,“平日里看你是个能忍病的,怎么会怕疼?”
梅望舒意外地蹙起了眉。
“陛下清醒了么。”她敏锐地反问,“能认出臣是谁了?”
“还有谁。”洛信原又笑了声,低下头,靠在那肩胛的柔软肌肤处,隔着衣料,充满依恋地蹭了蹭,“朕的雪卿。你从老家回来了。”
“是臣。臣回来探望陛下。”
“我很高兴。高兴得要疯了。”黑暗里的君王愉悦地道,“雪卿心里还是挂念着我的。”
梅望舒听他说话颇有条理,似乎恢复了理智,但言语过于直白,又不像是平时说话的样子。
刚才在黑暗中吃了惊吓,背后渗出一层薄薄的细汗来。她不适地挣动几下。
“可以放开臣了。知道陛下刚才是病情发作,难以控制。但……陛下已经大了。刚才的举动,过于亲狎,非君臣之道。”
洛信原闷闷地笑了几声,不等她说第二次,主动松开了手。
“刚才失态了。莫要恼了朕。”
梅望舒松了口气,终于可以抬手整理衣襟。
指尖把立领往上拉了拉,遮掩了那处被狠咬的痕迹,布料触感却是湿漉漉的。
她微微一怔,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过来——
是刚才君王发病时,用牙叼着领口,留下的唾液痕迹。
白玉般的脸颊,泛起一层绯红。
她勉强维持着仪态,往上狠拉了一下领口,迅速松手,“陛下恩准的话,容臣告退。臣明日再来探望陛下。”
“去吧。”
梅望舒如释重负,下了天子卧榻,穿靴起身,行告退礼离去。
黑暗的殿室里恢复了寂静。
洛信原坐在床头,许久没有动一下。
神色餍足,反复回味。
被他抱在怀里时的那声惊呼,声音里压抑不住的羞赧。细微挣动时脖颈间渗出的薄汗,身上掩饰不住的淡淡白檀香。
他抬手按住额头,低低地笑起来。
殿室里当然得用黑布遮盖得伸手不见五指。
他的雪卿向来知觉敏锐。
若不用黑布牢牢地遮挡住窗外光线,方才借着‘病’在床榻间纠缠时,自己眼角眉梢掩饰不住的笑意,便会落入对方眼中了。
洛信原餍足地笑了一阵,停下来,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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