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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足城禁地中,留存着一处远古神灵脚印,被神足一脉奉为至宝。历代神足王相信,此为太古星空恩赐,只要破解足印之秘,便可令神足一脉再度崛起。但可惜,此脚印并非恩赐,仅仅只是满智道人兴趣使然的布局。宁凡很想去禁地调查一番,但却需要先将眼前的麻烦解决。“将弃逐出神足城!”随着神足王一令,顿时便有诸多执法妖卒围住了宁凡,要将宁凡押至摘心台受刑。此为族规,受逐者必须摘去地巨心脏、换上石心之后,才可离去。只因地巨一族的血脉传承,全在心脏之上,自不容许血脉之秘流出。摘心一事,既可避免血脉之秘外流,亦可避免受逐者遭人狩猎心脏,死于非命。但,人无心则死,受逐者往往只是凡人,故而需要换上石心,维持生机。曾经,稷辰就在摘心台上摘去心脏,换上冰冷的石心。而今,轮到宁凡经历此事。宁凡此刻扮演着16岁的稷辰,若不作弊,则他只会是一介凡人,只能任人摘心,接受命运。可惜,他此刻掌握着换道战的掌控权,并非真是肉体凡胎。若他愿,区区地巨族抬手便可镇压,毕竟地巨族明面上的最强者——神足王,仅仅只是四劫仙王。妖城深处,倒是隐藏着两道垂垂老矣的仙帝气息,似是地巨老祖之类的古老存在,可同样不值一提。镇压此族轻而易举,但宁凡并没有这么做。只因宁凡看穿了满智的剧本!倘若他此刻镇压地巨族,固然能轻易解决问题,但那似乎正是满智渴望促成的结果。和紫斗幻梦界相同,淮涡幻梦界同样存在十大秘族,地巨族便是秘族之一!十族的族运,和淮涡轮回气运相连,各族存在本身便有镇压轮回气运的作用。一旦某个秘族族运有损,将会在此位面引发一连串的灾厄。当然,宁凡并不在意此事,毕竟于他而言,此界不过是道念战的虚构轮回可若此事是满智所求,则他便需要斟酌一二了。此时此刻,他仍未看透满智的真正动机。此人苦心算计稷辰,又以稷辰为棋子,将自己拉入此道念战,所图必定不小一位十纪圣人宁可牵扯北蛮无量、淮涡无量等巨大因果,宁可跨越遥远岁月和轮回,也要布局图谋的东西,究竟会是什么呢宁凡能看破满智的诸多后手,却唯独无法看破满智的动机,只因其中的因果过于巨大,隐隐竟牵扯到了第四步的层次不知,所以更需要谨慎!不可让敌人轻易就称心如愿!这就好比是一局棋,于布局阶段,宁凡未能看破对手的棋路,可他自己的棋路,却被对方尽数看破,对方早有无穷无尽的应对之策在前面等着他。如此一来,若他只是盲目追求自身棋形的安定,大概率会掉入对方长考了无数轮回的节奏。在真正看穿局面之前,宁凡更乐意打乱对方节奏,破坏对方棋形,将局面搅浑。一旦出现双方皆不可预测的局面,于他而言才最有利。“我虽不知满智动机,却知他想借我之手镇压地巨族,削其族运。若我反其道而行之,令地巨族运不减反增,不知满智会如何”若稷辰听得到宁凡的心声,定要感到愤怒!你可是在扮演我啊!你都被地巨族驱逐了,甚至即将面临摘心的命运,竟然以德报怨,还想反过来扶持地巨族变得更加繁荣昌盛?你有毛病吧!若宁凡听得到稷辰的怨言,定也要无语的。被驱逐、被摘心、被地巨族抛弃,是你稷辰的命运啊,关我宁凡什么事?我和地巨族可没有半点仇怨,甚至还有点小交情呢。你们地巨族的大王,不是叫神足王吗?多巧啊,我以前正好杀过一个朋友,也叫神足呢!那位神足大仙,甚至还被宁凡炼成了鬼卒,更借着二阶准圣的修为,吞噬了宁凡其他九只鬼卒,晋升成了远古大修鬼卒,真正变成了宁凡的忠诚仆从!虽说神足鬼卒以前确实不太听话,但随着宁凡实力精进,鬼卒早已对宁凡忠心不二了,更在守护北蛮的千年血战中,立下了不少功劳。所以,我和我的鬼卒站地巨族这边,和你稷辰立场对立,有问题么?想骗我武力镇压地巨族?抱歉,镇压不了一点,我倒是更有兴趣,想看看能不能从地巨族里寻摸到什么好处,令我的神足鬼卒实力更进一步。已是大修级别的不灭神足,若实力更进一步,岂非比肩圣人了?呵,确实可以期待一二念及于此,宁凡明明被神足王下令摘心、驱逐,望向神足王的眼神当中却没有半点憎恨,反而满是期许,就仿佛此刻看的不是神足王,而是他的神足鬼卒。神足王却不知这些,见这孩子明明都被自己抛弃了,居然没有憎恨自己,反而用从未流露过的仰慕眼神注视自己,以神足王的冷漠无情,此刻也不禁有了一丝触动。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这蠢材,或许也不是真的一无是处,只说这份爱父敬父之心,却是其他孩子不曾拥有的但这触动到底也只一瞬,并不足以令冷漠的神足王收回成命。他不仅是弃的父亲,更是神足一脉的王,他必须要为族群考虑,更要为淮涡轮回的气运守恒考虑。当然更要考虑自己的王者颜面。族规不可为一人而废,尤其不能为了王室子嗣破例,否则族规失去公信力,将会沦为一纸空文。你的孩子可以破例不被驱逐,我的孩子岂非也可?如此一代代下去,地巨族的血脉愈发驳杂,族运日益削弱,世界的十运守恒之律将会出现失衡“更重要的是,只要此子一天还待在族内,那些欲取代我的长老,便会不停拿此事做文章,以此威胁我的地位”和那尊贵权势相比,区区亲情,不值一提。“将此子带去摘心台,受刑吧”神足王令道。命令没有改变,改变的只是口气,不再如之前那般怒子不争,而是略有遗憾。遗憾啊,若这孩子不是废物血脉,而是尚可的血脉,我也愿意念其忠诚,扶持一二,再以此子制衡诸子之权,可惜了对宁凡眼神产生误解的,并不只有神足王,还有弃的母亲——姜嫄!她曾怀着无限憧憬,生下了弃,自不会对亲生孩儿毫无感情,只是始终畏惧着神足王的威严,不敢顶撞。可这孩子明明都要被驱逐了,居然依旧如此敬爱着自己的父亲何其愚孝,何其痴傻,又何其令人怜惜都是娘的错,是娘不该听信姜水道人的鬼话,夺走你的血脉,夺走你的人生,夺走你自小憧憬的父爱无尽悔恨涌上心头,最终化作前所未有的勇气!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遭逐。当然,她也不敢将昔日擅闯禁地之事道出,此乃重罪,且不止她一人获罪,还会令弃罪加一等。但若只是付出代价,令弃免去族规驱除,她愿以身代之!“且慢!大王,请收回成命,不要驱逐我儿”姜嫄缓缓起身,来到神足王跟前,洁白的额头贴在地面,长跪。无数族人震惊了。生性软弱的元妃姜嫄,居然有胆量反对大王的命令,质疑大王的威严,她疯了吗?抗王命不遵,在族规中可是重罪,即使她是元妃,是侍奉过大王枕席的女人,但对冷情的神足王而言,妃嫔媵嫱有的是,任你贵为元妃,也没有资格质疑他的王命!“爱妃,你失言了,回到你的位置上,此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神足王面色阴沉道。“大王,我非是要违抗族规,违抗王命,而是打算遵循族规的另一条:族人有罪,可由族亲罪加三等代之我愿代此子受罚,请大王再给弃一个机会,允他留在族中,待得17岁时,再尝试一次醒血仪式或许那时,他就可以,可以”“姜嫄!此子受逐只是小罪,但若你代他受罚,罪加三等,你可知你会如何!纵使你是本王元妃,本王也不可能对你网开一面的,定会遵循族规,将你镇于稷山之下,此生不得脱劫!即使如此你也愿吗?”神足王神色愈发阴沉,甚至直呼元妃之名,显然不悦到了极点。“我我愿”姜嫄不敢抬头去看神足王的表情,她很胆怯,也很恐惧永镇稷山的惩罚,一想到即将面临的未来,身体都在不断发抖。所以,若这样的胆怯的她,对上了神足王的威严愤怒的眼神,她一定会失去所有勇气,再一次屈服的。可她不想再屈服了,她软了一辈子,所以必须勇敢一次,为弃争取一次机会即使她也明白,就算能让弃多在族中待一年,待到来年醒血仪式,弃多半还是无法留在族中,仍旧会被驱逐。此事毫无意义,但除了这么做,她还有什么法子“好,好得很!你翅膀硬了,开始恃宠而骄了。既如此,本王给你恃宠而骄的机会!本王允你罪加三等,永镇稷山!至于弃,他可再在族中留一年,但若来年醒血仪式他仍旧如此不堪,届时你可无法再救他第二次了!”“多谢大王”因宁凡一念起,弃的命运竟有了微妙改变!此事就连宁凡都有些始料不及,毕竟他的天人法目,忙着观测满智的成千上万种后手,以至遗漏了此地诸多细微、渺小的路人变数。他,漏算了。满智或许也漏算了,证据就是宁凡压根没有观测到任何关于此事的满智布局!但最为漏算,最感到荒谬的,却不是宁凡和满智,而是,稷辰此换道之战,是他针对宁凡展开的,他可以随时随地观测宁凡干了些什么事,以此掌握宁凡的动向。却不料,会于此刻观测到令他道心剧震的事实!,!假的,假的!那个一生软弱的母亲,怎可能会为了我这样的废物做到如此地步,这世上对我好的人,明明只有玄鸟,只有她一个明明我被驱逐时,母亲就不曾代我受罚,可轮到这蝴蝶时,母亲竟舍身相救,一看就很虚假是了,定是蝴蝶使了某些手段,蛊惑了我的母亲,让她做出了违背本心的愚蠢决定!居然愿意为了一个废物多在族中待一年,便忍受永镇稷山的痛苦,这样愚蠢的母爱,根本不可能出现她的身上!全都是假的!“虚假?那可未必。你对人的意志,尚还一无所知,而那不可知的部分,正是连宿命都难掌控的所在。你虽成了仙帝,但似乎从未明白上山成仙、下山成人的道理。你所倾慕的玄鸟,没有给你讲过这个道理么,真是可惜”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温润如玉。稷辰面色一变,这才惊觉,周围的环境改变了。刚刚他还被菊花妖怪关在大鼎里狠狠煅烧,此刻却出现在了另一处地方。周围是一望无际的红桦林,林间建着一间草庐,一间学塾。学塾之中,传出稚嫩的朗诵之声。学塾门口,则站着一个风华绝代的紫衣青年,手捧书卷,似是塾师。此人长发如瀑,容貌俊秀,眉心之上,有着一道紫金色的石炎之印。刚刚出言的便是此人。稷辰无法从此人身上观测到一丝修为,却还是感觉对方的气势浩瀚无涯,仿佛只凭一念便可将世界颠倒,将天地踏于脚下。此人是谁!从未听说过三界之中,有这样一尊强者,就连之前那个强到犯规的菊花妖怪,都没有如此浩瀚的气势不至于吧!我要杀的明明是那蝴蝶所在乎的弱者,为何会接连出现我无法匹敌的恐怖角色!莫非此人的惊天气势也只是虚假,是被那蝴蝶刻意修改,才拥有了如此声威?该死的蝴蝶!我承认我打不过你!此道念战,我已一败涂地,但你要杀便杀,何必造些假人折辱我!我堂堂魇主圣人,在你眼中就如此不值一提吗!你所造的假人,不可能各个都和菊花妖怪一样离谱。我这便将你造的假人抹灭!好教你知道,我稷辰,绝非随便哪个假人都能轻易拿捏的!稷辰冷笑一声,而后拼尽一切修为手段,朝紫衣青年攻击而去。但那些攻击却连触及青年都做不到。名为空的力量,将一切攻击隔绝,任何打向紫衣青年的攻击,都只能朝着青年无限接近。但那无限,偏偏永无终点,于遥不可及的旅途中,稷辰的攻击不断衰弱,最终所有攻击散为混、虚、帝、梵四空之力,归于真正的虚无。“这、这是始祖空灵之力,且是我从未见过的至高等级,不可能,就算那蝴蝶再怎么作弊,也不该令三界之外的力量重现人世!远古十灵皆已逝去,难道,难道说,你竟是一尊活到今世的始祖十灵”“你猜错了,年轻人,不要被力量迷惑。力量是很好的东西,它可以让凡人登顶仙路,比肩五灵十祖。但力量有时又会蒙蔽五感六识,使人遗忘内心真正渴望之物。你的修行远远不足,但我指的,却非修为,而是道心。上一个来此求学的孩子,不过化神而已,但他彼时的意志,便已远远超过你的当下。你我本我道缘,但你是玄鸟眷属,故而我愿破例授你一课。此《三字仙经》,可借你诵读一二,如此,昔日所欠的最后一桩玄鸟因果,便算两清了。”玄鸟这样恐怖的存在,也认识玄鸟吗稷辰怔怔接过青年手中的书卷,眼拙如他,根本不明白自己此刻持有的是何等玄妙的经文。仅仅只凭玄鸟的面子,稷辰竟得到了一观逆圣经卷的机会,但却限于悟性,无法看到太多,只能勉强读懂首篇的几句粗浅内容。“仙之初,性本无,登天路,入海图,法力广,非可慕,道心坚,方可瞩…后面的内容看不到了,若强行去看,我竟有道心崩溃的感觉,这究竟是什么经书,竟如此高深莫测!”学塾内,诸多孩童同样诵读着《三字仙经》,他们对稷辰之前打出的神通手段视若无睹,两耳不闻窗外事。孩童们诵读的内容当中,有不少稷辰尚无法阅读的内容。但可惜,稷辰看不到的内容,同样听不真切,能看到、能听到的,从始至终,只有那八句。越是听不明白,越是渴望了解。因稷辰求学心切,周围的时间以惊人速度,瞬息便度过了千年。整整千年,稷辰都在苦修此经,却无论如何,只能学会八句。饶是如此,稷辰还是感到了莫大收获,如受到了当头棒喝,只觉道心高歌猛进,本该被魇气侵蚀殆尽的本心,竟有了不小的升华。“此经定是无上至宝,故而似我这等假圣,也只可习得八句;若是寻常修士,怕是一句都看不懂、听不到”,!稷辰长舒了一口气,脸上戾气消减了不少,终于愿意直面自己只是假圣的事实了。他的眼中也多了许多深思,思考的却是紫衣青年的身份,却自然猜不出具体。便在此时,塾中某个孩童将头探出窗外,说话了。那是一个后排靠窗的少年,其名宁孤,同样在学塾上学。他本不屑于理会稷辰,但见稷辰自吹自擂,不由得出言相驳。“你刚刚说的不对,我大哥当初到来时,可是只用了七个月,就将三字仙经全篇背下了,且未曾观过先生手卷,只靠门外七次听诵便做到了此事。”“七个月?全篇?”人与人的差距竟然如此巨大,若是之前的稷辰,定会直接否定此事。此时却有了几分冷静和思考,这正是道心精进的结果。“莫非你那大哥,是什么涅圣荒圣?”“不是啊,当时的他应该只是化神吧,我不太懂,因为我没和先生学过修为境界,所学只有心之一道,毕竟这是一个相信就能存在的世界。”“什么!化神便能只用七月悟尽全篇,莫非他是一尊完美血脉的先天生灵!又或是什么大圣转世!”稷辰大受打击,却很快扫平了道心之上的嫉妒,这是从前的他无法做到的事情。“不是啊,大哥只是凡蝶,生而为人的话,只能算是刚刚经历第一世吧?先生是这么说的呢,至于什么四十二渡回首、四十三渡妄语的话,我就听不太懂了。大哥的道心之坚,就连先生都赞许有加,也因如此,先生时常遗憾大哥不愿背负世界一事,一连说了四十四声可惜。先生时常教导我们,不可迷失于力量二字。我本不懂此言真意,直到遇见了大哥。凡人可弃乎?仙人可惧乎?没有力量就无能为力的人,居然可笑的认为,得到力量就能做到什么。意不与身合,志不与道合,其身韧乎?其道坚乎?不知人之韧,岂闻仙之坚。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七百万仙石,始于一念哎呦!”啪!是紫金戒尺敲脑袋的声音。紫衣青年:“好好学经,不可分心,如此才有一丝归来的可能”宁孤:“是,先生”紫衣青年:“熟读了《三字篇》,便开始读《灯火篇》吧,蝴蝶的飓风非我本意,但他引起飓风的时机却是刚刚合适。十灵尚未做到的事情,竟要被一只蝴蝶偶然促成,这却是我不曾观测到的景致,亦是超脱于五灵棋局的深远变数。倘若蝴蝶的灯火当真照入万古长夜的归墟世界,若无尔等灯火接引,怕是会迷失方向许久。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尔等身为紫斗先贤,当为后人引路。”宁孤:“是,先生!若是为了大哥接引灯火,我愿永烬于长夜,何惜此身!”紫衣青年:“你有此心便好,但大可不必付诸牺牲。蝴蝶的轮回已然掷出了第七面,他背负了太多,或还将承受更多,你莫再增添他的累赘,只需用你微芒的灯火,去相信他即可,毕竟,这是一个相信就能存在的世界。”姜嫄为子求情代罪,是轮回不曾出现的剧情。或许,在稷辰真正的轮回中,姜嫄本就有心如此,却始终缺少最后一丝勇气,无法真正迈出那一步。所谓一念之差,说的便是此事。而当蝴蝶掀动微风,吹来一根稻草,竟令其争持不下的理性、感性天平,真正有了微弱倾斜。她对稷辰的爱并非不存在,只是怯于流露,反复挣扎、迟疑。她是元妃,却非神足王最爱的女人,亦无法仗着稷辰母凭子贵,所以更需要在深宫之内步步惊心。她怯懦,她寡言,她虚荣,她嫉妒。她同样渴望自己的孩子立于万人之上,望子成龙着,希冀自己的孩子会以地巨之身晋阶为传说中的衔烛之龙,为自己增添荣光。她失望过,她追悔过。她更有无数缺点,但在跪下的一刻,一切都已不再重要。宁凡并没有动任何手脚,此时的一切,确实是稷辰存在于轮回中的另一个可能。于稷辰而言,父爱或许真的只是水中捞月,不可触及,但母爱却非如此若稷辰愿意去理解,愿意去相信,或许他会察觉,凭他当初羸弱的凡人之躯,本无法跨越千山万水,成功抵达凡人聚居的有邰城,并经历之后的一切。定然有人帮助过他。又或者,稷辰猜到了有人帮他,却只当所有的帮助,皆来自玄鸟的温暖,并以此为由,否定了整个世界。“沟通果然很重要,若弃早些知晓母亲的心意,即使落魄江湖,定也不至于自怨自艾吧”“我能与万物沟通,但此术,似乎仍有精进的余地,尚有巨大的开发空间”“万物沟通,万物沟通若只是我与万物沟通,未免有些寂寞,更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傲慢。若能令此术更进一步,或许,此术不仅能令我与万物沟通,更能令万物彼此沟通,互相理解吧此功能乍一看十分无用,但无用何尝不是有用的一种。我神如树,至大无用,虽无用之树,亦可树于无可有之乡,广莫之野,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不夭斤斧,物无害者,无所可用,安所困苦”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宁凡越悟越深,每多悟出一丝妙理,都可令神术愈发精进。原本只能让自己和万物沟通的神术,也渐渐超出了常识与界限,开始变得匪夷所思了。而那超出常识的部分,正是满智难以预知的东西,对方很难对常识之外的事物做出针对性的布局,此事宁凡已经成功证明了一次。因有姜嫄代罪,原本包围宁凡的执法妖卒,皆去包围姜嫄了。眼见姜嫄就快被押去稷山镇压了,宁凡决定出手了。他可是要令地巨族族运昌隆的大好人,若任由一族元妃有损,必会损减族运,会让满智高兴的结果,必须避免!但宁凡却没有使用武力阻止此事,而是暗中动用了略有精进的万物沟通,打算实验一下刚刚的感悟。这是宁凡第一次将此术用在外人身上,初次尝试的结果,是此术根本无法锁定目标,随机命中了一位受众。好巧不巧,这第一发进阶版万物沟通,打中的还是姜嫄——自然,旁人看不到宁凡的出手,盖因万物沟通无声无息,无痕无迹,至大无用,常人不可观之。“随机命中了此人么,却不知有何效果我的本意,可是命中那两位暗中隐藏于此、关注姜嫄的地巨仙帝呃,居然打歪了么,是神术中阴与阳的比例、结构不太对么”宁凡心思飞转,瞬间总结出了诸多施术失败的经验,渐渐有所得。另一边,被万物沟通打中的姜嫄,忽然如同服下了吐真药剂、勇气药剂一般,无法控制言语,朝着神足王破口大骂起来。“你算是什么大王!重视颜面超过重视一族,比起维护族规,你更在意维护自己的权势!贪花好色,喜新厌旧,为父不慈,为王不仁,为长不恤!你冷心无情,原配之妻说舍便舍,连一丝悲戚都不会为之流露,至于子女,更是统统视为工具,随时可以舍弃!我知天家无恩,但无恩似你者,当真羞为夫妻!”又朝着宁凡的方向望去。“还有,弃,我的孩子!你的父亲并不爱你,但你不必因此否定世界,更不必否定自我!世界往往不尽如人意,但或许也没有你此刻看到的那么糟糕在你的未来,一定会遇到重视你的人,就算不多,也一定存在着。所以,不要放弃!不要逃避!不要被血脉二字蒙蔽双眼!娘错过一次,错信了姜水道人,错以为只要获得血脉与力量,就能获得幸福,最终自食恶果娘后悔了,也终于明白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就算你此生无法立于人上,但在娘的眼中,你依旧是那个会为娘亲偷偷烹制豆饭的好孩子。多可爱呀,妖修辟谷,不食人间五谷,便是进食也只吃血食,但你的豆饭,却是娘亲吃过最难忘的东西,可惜,今后再也吃不到了,但不必难过,今后还会有其他人期待你的豆饭,期待你的笑容,期待你平安喜乐的每一天”她似乎是在看宁凡,然而瞳孔的焦距却出卖了她的真心。她真正看的,是某处此生再也无法企及的远方,是某个误入歧路、孤苦无依的少年。嘶!所有人都被姜嫄的突然爆发惊到了!此女真的是那个软弱可欺的元妃姜嫄?为何竟变得如此彪悍!该不会是被什么人夺舍了吧?居然敢当着全族的面痛骂神足王,岂不知大王最重颜面,如此触怒大王,这可不是镇压稷山就能抵消的罪过。“娘,在和我说话但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些话怎么可能是真的”本在强行感悟《三字仙经》的稷辰,此刻却在内心剧震、剧痛着,如被人突兀撕开了此生最不愿触碰的伤口,道心直接失控。若娘亲所言皆是昔日所想,若她对我的情感从来不是虚假,那么,那么由我一手引发的第六魇灾,并由此灾覆灭的地巨一族,到底令我失去了什么得到了什么我失去了默默爱护我的娘亲吗为了玄鸟害死了娘亲吗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我到底做了什么做了什么【地巨弃吾,吾宁成魔,今日魇灾至,众生皆可灭,地巨亦将无存。但不必悲哀,待我创造出新的轮回,会赐尔等一段新生,即使尔等配不上我的恩赐,但,尔等无情,我却从未无义】不,别说了,那些话不是我的真心话,不是,不是【对不起,弃,娘不怪你所做的一切,因为这全是娘的错,是娘没有把你教好,是娘抛弃了你】是啊,这本就是你的错,你凭什么怪我,又凭什么原谅我。就算尔等负我在先,我却还是愿意在新的世界为尔等留一席之地,我才是好人,我才是可为何,我不是宁孤:“先生,这人好像疯了,要管他么”紫衣青年:“不必,这是他的业,理应由他偿还,如今正是归还之期,合该有此一遇。比起此事,蝴蝶的想法反倒更令我意外,以此蝶个性,居然会开发如此无用的神术。但此无用,非因渺小,而是因为至大,真是后生可畏,年轻人的想法,总让人难以尽数理解”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由于宁凡施术失误,原本被判永镇稷山的姜嫄,成功罪加三等。不再是永镇稷山了,此后被镇压的日日夜夜,都是受刑日。普通的镇压罪其实只是软禁洞中,但若在此基础之上罪加一等,则需要镇在山底,负山而镇。再加一等,则会被施以不眠之诅,再无法入睡休憩。再加一等,则是最高级别的镇压罪了,会被地龙日日啄食心脏,承受失心之痛;白日失心,夜晚又因诅术再度长出心脏,如此日复一日,不断承受此苦,永不终结,直视寿尽人亡本想要阻止地巨族失去元妃,结果却害得元妃下场更惨,这就有些尴尬了。好在身为罪魁祸首的宁凡,同样因为姜嫄自曝了擅闯禁地的事实,罪加十等,喜提宫刑。在更尴尬的事情面前,元妃的遭遇也就不那么尴尬了。可惜,要让满智失望了。宫刑什么的,宫不了一点。刚刚只是小小失误了一下,下一击他就能打中目标,解决麻烦。总结了失败的经验后,宁凡再一次发动万物沟通,朝躲藏于此的两名仙帝老祖打去。这一次没有打歪,成功打中了这二人。二人本还在挣扎、犹豫要不要违反族规救一救姜嫄,毕竟是故人之后嘛,总不能真对此女见死不救。一被万物沟通打中,二人心中的真实想法顿时变得不受控制了,当即现出了身形。但见两道笼罩在十彩气运中的巨影现身天地,无数地巨族人顿时一惊,纷纷行礼。就连神足王都不敢再坐着了,匆忙起身,和族人们一同对二帝见礼道。“恭迎巨神老祖出关!”“恭迎巨虚老祖出关!”无人敢不恭迎,除了宁凡。见宁凡愣在原地不行礼,注意到此事的人只道宁凡是被仙帝威压吓傻了,并未作他想。巨神、巨虚二帝同样没功夫理会宁凡,他们更在意姜嫄的处境,忙着将怒火发在神足王身上。巨虚:“够了!姜嫄好歹是你的元妃,不过骂了你几句,你竟寡恩到要将她日日摘心取肝吗!此事若是传出,你让其余九族如何看待我族!苟蛋儿,给老夫一个解释!”神足王:“是巨足,苟蛋已是过去,晚辈大名已是巨足,若称王号,喊一句小神足、小王之类的称呼,晚辈也是接受的”巨虚:“放你良的苟屁!老夫喊你苟蛋,你就必须是苟蛋!喊你苟蛋是看得起你,不然喊你鸡蛋你也得应着!在老夫面前,你还想要面子,你的面子值几个钱,这神足王你能干就干,不能干,就给我滚蛋!”神足王:“别别别,二祖息怒!晚辈就是苟蛋,行不?至于给姜嫄罪加三等之事,还请二祖容我申辩!我惩戒此妃,并非是因个人颜面受损,而是震怒于她听信了姜水道人的妄言,竟敢擅闯我族禁地,这可是违反族规的重罪”巨虚:“苟屁不通!苟使一堆!用你的苟脑子想想好吗!我和巨神日日守在禁地,参悟星空足印之妙,若无我二人许可,凭她一介碎虚小辈,岂能接触到禁地足印!真当我二人老糊涂了不成!若追究违反族规一事,我和巨神亦是同党,你待如何,想将我二人一同镇压,日日摘心取肝不成!给你十个苟胆子,你,敢吗!”神足王:“晚辈便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二位老祖贵为太上长老,自不在族规限制之列,但此女不过是第一步小辈,其子更是血脉废物”巨神:“住口!老夫忍你很久了,老夫平生第一恨的,就是歧视弱者血脉的族规!老夫曾三度测试不及格,因而懂得血脉测试不过是欺人的幌子。幸而第四次测试前夕,老夫受了姜嫄之祖恩惠,侥幸过关,留在了族地,又因其祖多次扶持,这才有了今日的仙帝之身。你张口废物,闭口废物,在我听来,根本是在骂我!”神足王:“冤枉啊!晚辈便是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巨神:“住口!老夫还没说完!老夫还有第二恨的族规,那就是宫刑!至于原因老夫不愿再提!可你倒好,你对亲子一口一个废物不说,竟还要对其施加宫刑,在我看来,你简直是简直是欺人太甚!玛德老夫和你爆了!今日你和老夫必须死一个,选吧,死你还是活我!”神足王:“大祖息怒,息怒啊,何至于此,有话好说”神足王不理解!神足王察觉到了反常,但却找不出反常的源头从何而来!神足王:“先是姜嫄,此女生性懦弱,刚刚居然有胆量对我当头辱骂,简直就像是被人夺舍了一样!”神足王:“接着又是这两位老祖,平日里哪一个不是把族规挂在嘴上,偏偏今日却和中了邪一样,竟出于私心跑来维护姜嫄了,置族规于何地?置一族于何地?置本王的颜面于何地?老而不死是为贼,这两个老不死的,早该滚蛋了!若非打不过这两个老家伙,我倒真想把他们镇压到稷山之下,永世不得超生”,!神足王:“怎么回事?我怎么控制不住嘴巴,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难道我也被夺舍了?”巨神、巨虚:“你有没有被夺舍,我们不知道,但你马上要挨揍,我们十分确定!苟蛋看打!”族人甲:“老祖打得好,打得好啊!早看这傻叉大王不爽了,揍死他丫的!”族人乙:“别只打脸啊,打牛牛,打他牛牛,他竟想把我好兄弟弃给宫刑了!那可是我最:()执魔
穿越到明朝,成了朱棣的第四子,朱高燨用一枚爆仗,打响了他在大明朝的第一炮从此,靖难之役,设立奴儿干都司营建北京浚通大运河郑和下西洋,我无处不在历史的车轮,从虞夏商周,到两宋元明,历经风雨,万千坎坷每一任皇帝,面对历朝历代的兴衰荣辱,如履薄冰朱高燨说,有我在,大胆干,有我在,大明王朝将红红火火,这片日出之地将永远免遭践踏各位书友要是觉得大明我,朱棣第四子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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