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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第2页）

顾西洲也没有睡着，他固执地睁着眼睛，直到眼睛干涩酸痛也不肯闭上。

凌晨三点半，屋外安静地连树叶落地的声音都听得清，没有按时吃饭的顾西洲终于付出代价，他的胃里一阵痉挛，开始疼起来。

他死死捂着胃部，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滑下。

顾西洲本能地深呼吸，却没有任何作用。

终于，他想起了小陆放在桌上的那些胃药和止疼药。

顾西洲咬着牙，忍着剧烈的疼缓缓起身，走到桌前去拿那几盒药。

疼痛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看不清小陆在药盒上写的字。

意识恍惚中，顾西洲看到“止痛药”的字样，一把拿起那盒要，将药盒撕扯开来，把里面的药板倒出来，不知道按了几颗在手心中。

没有喝水，就这样干咽下去。

吃了药，顾西洲靠在沙发上，等着药效渐渐起了作用，胃部的疼痛开始消失。

他呼出沉重的一口气，全身却已经被汗水浸透，像是刚从水里出来的人一样。

半晌，顾西洲低头点了支烟，深吸了一口衔着。

呼出一口烟，雾气缭绕在客厅里。

片刻后，他将烟熄灭，拿着外套走了出去。

在便利店中，顾西洲买了碗泡面，又油又咸的汤汁让他觉得很反胃，可那点暖意又让他有些诡异的沉迷。

离开便利店，顾西洲顺着街边踱步，没一会儿就走到了江边。

看着眼前黑茫茫的一片，他不禁有些失神。

顾西洲觉得自己的未来就是这样了，漆黑一片，看不清，摸不到，也不能再往前多走出一步。

他想起，在和许知意结婚之后，曾经有一次他和她也来到这座桥上，只不过时间不同，那时还是傍晚，江面上有大大小小的船只，闪烁着五彩斑斓的灯光。

她有些冰凉的小手被他握在掌心，不一会儿就暖和起来。

许知意抬起头看他，扬起纯粹干净的笑容，但眉眼间有些遗憾：“长这么大，我还没有坐过船，也不知道江上的风景好不好看。”

顾西洲温柔地笑笑，拉着她往江边走：“现在带你去坐，你不就知道了？”

两人包了一艘船，站在船上的栏杆边眺望远方。

那时候许知意笑得好开心，还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

指间的烟燃到了尽头，烧到了迟樾的手指，让他从回忆里一瞬脱身。

原来回忆总是美好的，只是当时是‘身在此山，不知山高’。

后来他们似乎没有再一起去哪里散步游玩过，因为两个人都在为了顾氏更忙碌。

顾西洲将烟头丢进了垃圾桶，抬步向别墅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顾西洲又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

不知道是药效的作用还是吃了东西的缘故，没一会儿，竟有困意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