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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肆眼底发红,化身愤怒的野兽:“我给他的大餐里全放了剧毒!呃啊——!”
他说得情真意切,已经放弃了矜持吭哧吭哧喘气,郑薇绮终于没忍住笑出声来:“逗你玩的,我出生于修真世家,从小到大没受过苦,表哥人也很好,从没欺负过我。”
她可太喜欢逗江肆玩了。
他看上去一本正经、气势十足,实际上脑子不太好使,总能被她的三言两语唬得团团转,实在叫人开心。
她原以为江肆会同往常那样恼羞成怒。
不过就算他生气了也没关系,一根糖葫芦就能哄好。
在一阵奇怪的沉默后,江肆居然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他眼窝很深,睫『毛』在眼瞳里覆下一层薄薄的影子,显得眸光晦暗不明,略带了些许无奈地看着她时,语气里多了几分类似于劫后余生的欣喜:“那就好……你吓死我了。”
在她面前,江肆很少有这么认真的时候。
郑薇绮忽然笑不出来,觉得耳朵有点发烫。
“喂。”
郑薇绮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用来安慰他的糖果,不由分说塞到他手心里:“给你的。”
江肆嘚瑟地哼哼:“女人,装得那么不上心,身体倒是很诚实。”
“哦?”
郑薇绮双手环抱,好整以暇地抬头与他对视:“你说说,我身体怎么诚实?”
什么“怎么诚实”。
她听到这种话,不应该“双颊绯红、目含水光”吗?哪有人会反问过来?这女人脑子怎么长的?
江肆哪里愿意被她压上一头,梗着脖子答:“你给我买糖,对我好,对别人都是冷冰冰的,那不就是——不就是爱上我了吗。”
话一出口,反倒把他自己听懵了。
习惯『性』讲出的霸总语录是一回事,自己认认真真面对着她分析,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郑薇绮这算是“爱上他了”吗?那他呢?他们俩——
“哟,怎么回事,脸红啦。”
郑薇绮成功反将一军,啧啧冷笑,连连摇头:“江肆少城主,装得那么冷漠,身体倒是很诚实嘛。”
可恶!这女人又在耍他!
[二]
今年万剑宗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得都晚一些。
许曳仰头望向天边纷落的雪花,抑制不住心中酸涩,趴在桌子上长长叹了口气。
万剑宗与玄虚剑派的交流大会已经结束了好几天,他的悲惨噩梦却没有停下——
在将星长老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那句“爆炒人头”时,心破了爱碎了,许曳的灵魂没有了,世上的一切声响都安静了。
“食谱上有障眼法。”
那时静和长老目光逐渐犀利,将神识凝聚于木板纵横的刀痕上,轻易辨出那道被小心翼翼藏匿起来的术法。
她说着一愣,略带了困『惑』地皱起眉头:“这股灵力……竟是属于清寒?”
许曳修为不够、障眼法习得不深,因此食谱上的手脚,是他拜托苏清寒做的。
身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怎么可能让师姐替自己背黑锅!
这个想法气势汹汹地涌上脑海,挤掉其它所有胆怯和恐惧的念头,许曳没做多想地上前一步,用视死如归的语气喊:“这件事和苏师姐无关,她什么都不知道,全是我做的!”
结果他还是和苏师姐一起被师尊请去喝茶了。
与万剑宗里绝大多数长老一样,他俩的师尊『性』情古板,是个对凡事都一丝不苟的正统剑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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