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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思鹊道:“可以是可以,但还要兼用琉璃姑获,那东西得以命换命,耗尽修为。如今你们之间误会全解,以后应当会好好在一起,大可以为他共育一个肉身,何必付出耗尽修为的代价?”
孔思鹊又对青梧道:“他救你一命,你当还他一命,而且他从前一直误以为你是他的父亲,你们之间这父子缘分便已是结下。”
话音落,师徒二人齐齐愣住,灼凰的脸颊上,立时飞上一片霞色,青梧亦是眉眼微垂,耳尖泛红。
灼凰都不敢看青梧,只看向孔思鹊,蹙眉编排道:“思鹊哥,你,你现在好歹是天人,怎……怎这般直说呀?”
孔思鹊面露不服之色,理直气壮道:“天人怎么了?你当天道跟你们那无情道似的那般违逆天性?我们天人尚在轮回,同样有情有欲。”
话至此处,孔思鹊挑眉一笑,语气间隐有炫耀之意,对师徒二人道:“只不过,我们天道的生命形态,比你们人道高级些。你们需男女相合才能满足的欲望,我们只需相拥便能满足。再高阶些的天人,只需牵手,或眼神交汇,便能满足。”
青梧闻言失笑,不由对灼凰和孔思鹊叹道:“看来当初那无情道,当真悖逆人性,实不可取。”
孔思鹊无比
认可地点头,神色间隐有唾弃:“有些人还杀尽身边亲友挚爱,让他人的性命,成为自己修行路上的垫脚石,着实可恨。”
之前灼凰同孔思鹊见过面后,便紧着到处找青梧,一直没来得及好好和他说说话。
如今万事尘埃落定,青梧又同旧友重逢,三人说完梅挽庭的事后,便叙起旧来,一直聊到夜幕降临。
青梧心知自己入夜后,会受道心裹挟,陷入欲火灼身,神思不清的狼狈境地,便暂同孔思鹊道别,元神自灼凰识海中出来,回到了本体中。
师徒二人几乎同时抬眼,四目相接。
已入夜,但尚未到养息的时辰,外头练武场上依旧人声鼎沸。
自从离开无妄宗,青梧心里,总是记着那夜在栖梧峰,她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他并无责怪之意,毕竟他们之间的事,她那时并不知情。
这些时日,他时常想,若他不是无情道心,也不是不渝道心,他会怎么做?
合欢宗那夜之后,他便不会再想尽办法同她欢爱,或默默陪在她的身边,只看着她便会满足,或远离她,不叫她再受半点影响。
可事实却是,他受道心裹挟,一次次地的占有她,再一次次地抹去她的记忆。如今既已知正法为何,他便不愿再受道心裹挟,他还想再做回她心中敬爱的魏怀章,而不是连他自己都厌弃的合欢道媚修。
师徒二人彼此目光交汇,却都暂且没有提为梅挽庭塑育肉身,引他入胎一事。
感觉到自己体内血液已有些灼热,青梧冲灼凰抿唇一笑,对她道:“我如今修为太低,夜里需要休息。”
言下之意,他得睡觉。
灼凰心知他心间尚有惧意,心伤未愈,便点头道:“嗯,我已无须休息,师尊不必考虑我,去主殿歇着便是。”
青梧点头起身,正欲离去,灼凰复又对他道:“我就在这儿l,陪着你。”
青梧向她看去,正见她坐在桌边,手托着腮,在朝他笑。青梧心间一暖,唇边出现笑意,对她点头:“嗯。”
目送青梧回殿,灼凰收回目光,从袖中取出了那把紫檀螺钿半月梳,拿在手里反复把玩。
月色下,梳上剑兰纹路的螺钿,泛着流光溢彩光,甚是夺眼。
即便当初在北境那么艰苦的条件下,他依然尽己所能,将原本简单的木梳,做到了最好。紫檀珍贵,螺钿更是为其添彩,他从未亏待过她。
反倒是她,人间十年仰仗他的庇护,入无情道后又全然忘却回报弥补,尤其是这半年多,无知无觉地叫他受了那么多罪。她的好师尊,好夫君,如此这般还觉得亏欠她,分明是她亏欠他太多!
不过以后,仙妖二界不会再有战乱,她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弥补他。
如此想着,灼凰唇边出现笑意,随即抬手,将梳子上梅挽庭的魂魄剥离。
一点荧光被她托在指尖上,灼凰抿唇笑,这便是梅挽庭的魂魄。准确地说,是他的中阴身。
死后入了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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