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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1页）

窦寻其实也很想跟来，可是假期里拳馆的课一周要占据他五个下午，刚好跟徐西临给熊孩子上课的时间错开。

他最近黏徐西临黏得厉害，以前是不好意思，但是一次亲密接触就够让他把脸皮撕开了，恨不能如胶似漆地粘在一起。窦寻食髓知味，算是彻底被徐西临带坏了，明明前不久被他拿小黄片逗的时候还急了，结果头天晚上徐西临找不着裁纸刀去对门要，刚一推门就发现某个人一脸严肃地观摩&ldo;爱的教育&rdo;。

上课地点是徐西临那位同学自己家的地方，他们家有个小超市，旁边有个类似仓库的地方，腾出来摆了几张桌椅和一个小黑板。

徐西临头天去，就被课堂纪律震惊了一下‐‐七个孩子，四个男孩三个女孩，有把腿架在桌上还不停抖的，有在旁边抽烟的，还有个姑娘不知怎么想的，可能是想扮成熟吧，描眉画眼，穿着她姥姥那个年龄段的&ldo;时装&rdo;就来了，熟大发了。

徐西临感觉自己在走进这间小破仓库的一瞬间就长大了十岁，自发地从&ldo;稍微大一点的熊孩子&rdo;进入了&ldo;靠谱的大人&rdo;角色，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接到几双挑衅的目光后，于是伸手一指抖腿的那货：&ldo;抖多了阳痿。&rdo;

正进行甩脂运动的男生整个人都停电了。

徐西临又转向抽烟的那个：&ldo;当着女生面抽烟不回避的，你这辈子的求偶之路可能得经过九九八十一难，信不信？&rdo;

抽烟的把烟掐了，徐西临顺手推开窗户，双手插兜，往&ldo;讲桌&rdo;上一坐，跟训小弟似的发了话：&ldo;我是来给你们当老师的，为期一个月，每周五天，每天三个小时，为了避免我们在即将到来的六十个小时里互相折磨，诸位对我有什么意见和问题，现在可以提。&rdo;

他话音刚落，一个看起来很乖的女孩举起手，徐西临还以为她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花，就冲她点了个头。

结果那朵梳双马尾的小白花娇柔地开口问：&ldo;老师，你会非礼我们吗？&rdo;

&ldo;……&rdo;徐西临神色木然地沉默了一会，差点脱口一句&ldo;看脸，面对你们这种，我的道德操守就比较高&rdo;，后来觉得当众给一个中二小女孩没脸没什么意思，就咽回去了。

徐西临：&ldo;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有对象。&rdo;

一帮熊孩子开始起哄：&ldo;老师，带来给我们看看行吗？&rdo;

&ldo;不能，&rdo;徐西临说，&ldo;他出场费比较高‐‐还有什么问题？&rdo;

那小白花又举起手，这回不等徐西临点头，她就自作主张地问出来了：&ldo;老师，那我们可以非礼你吗？&rdo;

徐西临总算知道这一伙人凑在一起为什么找不着像样的家教了，这七十块钱还真挺不好赚。

&ldo;可以，&rdo;徐西临说，&ldo;回家告诉你妈一声，老师提供额外服务要加钱，非礼一次交五千，美金，现金交易不刷卡，批发九折。&rdo;

熊学生们听说这老师是六中重点班的，今年刚考上重点大学，本以为是个好拿捏的书呆子，谁知三言两语一交锋，发现大家都是一国的……还隐隐约约比他们有道行一点，于是都稳稳当当地在简易的教室里坐下来，听徐西临扯淡。

徐西临本来是按着窦寻以前帮他复习的材料认真备了课的，见面才知道学生是这种货色，立刻因材施教地调整了教学目标‐‐以扯淡为主，以穿插几句高中学习经验为辅，间或讲两句刚高考完还滚瓜烂熟的高中知识，三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学生们讨厌压堂，徐西临这个&ldo;老师&rdo;比学生还恨不能早下课，双方达成一致友好，在傍晚时分结束了互相折磨。

就这么上了三天的课，徐西临有点受不了了，以前真是很难想象连续几个小时保持音量不停说话是什么滋味‐‐特别是熊孩子们跟屁股上长钉子一样，聊闲话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聚精会神，讲正经事没一会就走神，跟有&ldo;知识隔离&rdo;似的。

一天是新鲜，第二天就开始嗓子疼，第三天徐西临简直恨不得自己是个哑巴。

以前他不爱喝水爱饮料，现在看着那些花红柳绿的小塑料瓶就够，没人说他，他自己换了一壶茶水每天带着，西瓜霜基本是当糖豆吃，但是治标不治本，舒服几分钟，一说话又难受。

每个想传道授业解惑的热情都终结于&ldo;学生是笨蛋&rdo;的现实里，徐西临刚开始本来还踌躇满志地想，将来办一个新东方那样的培训机构也挺好，新东方教英语，他可以教数学。不过徐老师上岗两天，就把这个念头打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