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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相安无事,安安静静直到下课。
下课铃响,寂静的校园重新喧闹起来,有人抱着篮球从窗外走过,少年的身影划破清晨的阳光。
教室内仍然没什么声音。
虽然才刚考完期末考,但高中生永远睡不醒。
数学老师站在讲台上慢腾腾地收拾卷子,等不急不缓把笔和水杯都放进怀里,再抬头,学生已经睡倒一大片。
他失笑,看看表,摇头走出教室。
鹿溪也趴下了。
下了第一堂课,现在才早上八点半,她昨夜睡得很晚,魂都还没飘回来。
迷迷糊糊刚闭上眼,就听见薄光年跟自己同桌的对话声。
俩人将声音压得很低,薄光年的声音她听多了就觉得很有辨识度,而且离她这么近,想听不见也很难。
同桌:“哎,今天值日生好像是鹿鹿,我要不要叫醒她。”
薄光年的视线在她头顶停了一下,声线清冷:“叫吧。”
同桌犹豫:“我怕她不高兴,要不你替我叫。”
薄光年居高临下,垂眼,少年的影子将她一整只笼进去,冷淡道:“上课听课没精神,看电影倒是很来劲。”
鹿溪:“……”
鹿溪沉默半秒,微皱着眉抬起头。
冬日阳光也冷,清晨时分从窗外照入,碎金似的落一点点在窗台上。
他逆光站着,穿校服的身形高大颀长,白净的下颌线微微绷着,一言不发看着她。
鹿溪不满:“你要想叫醒我,直接叫我就好了,干嘛拐弯抹角骂我……而且。”
她停顿一下,下巴微抬,指向笔袋里的几枚糖果:“既然这么凶,你干嘛送我糖。”
还不是怕她发疯。
她一天到晚像不听话的小动物,不管对她做了点儿什么,都得立刻哄回来,不然就完全不听劝。
薄光年移开目光:“顺手而已,我并没有讨好你的意思。”
鹿溪:“喔,那我知道了。”
所以他在讨好她。
因为拿走了她的手机,怕她不高兴。
鹿溪萦绕在周身的一点点起床气烟消云散,她站起身:“我去擦黑板。”
薄光年没再开口,看着她走过去。
教室前排睡倒了一片,老教学楼没有安装可以上下滑动的黑板,数学老师将底部写满了,就一路向上写,恨不得写到黑板外面去。
鹿溪的小身板穿过这群沉睡的同学,跳上讲台,站在黑板前。
黑板要用湿抹布和干抹布分开擦一遍,她把抹布扔进水桶里拧了拧,跳起来擦。
薄光年一言不发,沉默地看着。
她明显够不着黑板上面,左边跳跳右边跳跳,像一只灵活但不太聪明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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