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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诗韵一边想,一边用按了按手肘,突然间,有人拉起她的胳膊。
“啊……”
陈诗韵低呼一声,见林骁然站在面前。
他穿着参加比赛时的运动服,上面罩了一件校服外套,额上的汗还没有干,在光线下亮晶晶的。
林骁然把她的校服袖子拉起来,说:
“给我看看。”
陈诗韵的胳膊上有些青紫,手肘有一处擦伤,隐隐透出血痕。
他二话不说放下陈诗韵的胳膊,回到纪律班。
身为体育委员,林骁然统管运动会的各项事宜,他担心有人摔伤中暑,自己花钱准备了一些药品。
没过一会儿,他拿着碘伏棉签回来了。
他冷着一张脸,慢慢给陈诗韵的伤处消毒,自始至终一个字也没有说。
最后是陈诗韵绷不住了,怯怯地问了一句,“你都知道了?”
“嗯。”
陈诗韵咬了咬嘴唇,显得很不好意思。
其实她是觉得有些丢脸的,自己不守规矩干扰了比赛,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摔成那个样子,如果可能的话,她并不想让林骁然知道这件事。
一向急躁的林骁然突然间变得很有耐心,小小的一块擦伤,被他反反复复擦拭了很久,大概是怕弄疼她,还吹了两下,微凉的气息拂过火烧似的伤处,好像真的不疼了。
事实上,林骁然一直在纠结一件事,当太阳从积云中探出头时,他终于下定决心。
他一边把碘伏的盖子拧好,一边恍若无意般提及,“我明天要跳高,你会来看吗?”
“啊?”
陈诗韵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接着猛然点头,“会。”
林骁然站起身,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比赛前我来叫你。”
“好。”
望着林骁然的背影,陈诗韵想到很多,小学时,她和林骁然踢球,他飞起一脚,足球正好砸在她的头上,她“哇”的一声哭了,林骁然哄了她好久。
初中时,林骁然整日和那群坏男生混在一起,她为了督促林骁然做作业,媒体把各科作业写在一张便利贴上塞给他,林骁然表面上答应得很好,第二天还是什么都没写。
他被逼急了就抢自己的作业去抄,她不给,他又抢别人的,她就把手挡在他的作业本上不让他抄,两个人没少为这件事吵架。
可是不管怎么吵,一到了星期五,两个人还是和好如初,商量着放学去喝奶茶,吃炸串或是冰激凌。
只有这一次僵持了这样久。
陈诗韵甚至在想,如果不是分班,他们或许也不会闹成这样。
他们都长大了,渐渐开始以一个成年人的标准丈量世界,在意的越来越多,放下的越来越少,好在年少时的种种仿佛一枚糖果,又将他们粘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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