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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破倒是会挑时候浑水摸鱼。”沈弃哼了声,道也不着急,只吩咐道:“让红云继续盯着,小心些。你折返学宫,设法以我的名义通知学宫掌教,让他带人来花家。”
他看向花宅上方还在与花震英缠斗的慕从云,压下了出手的冲动,隐匿身形藏到了暗处观察伺机行事。
为了给肖观音争取时间,慕从云将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
他与花震英之间到底差了两个小境界,要拖住对方十分费力。初时尚且能支应,但纠缠这么许久,境界之间的差距便显现出来,他的灵力已耗得半空,逐渐干涸的经脉也开始隐隐作痛。
但肖观音尚未传来讯息,他便不能退。
眼见花震英再一次破开他设下的剑阵,慕从云再度挥剑劈出,一剑封死了对方的去路。
花震英面露愠色,心底2其实已经有隐隐担忧。
在他看来,老祖宗这会儿早就该出关了,不论是那个贸然闯入的女娃娃还是面前这个青年,都蹦跶不了多久。
但事实上面前的青年人拦了他半晌,而主院异动频频,但早该出关的老祖宗却迟迟不见人影。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下方的主院,慕从云也跟着瞧了一眼,正看见了肖观音发出来的讯息。
人找到了!
慕从云反应极快,当即一剑化五,斩向花震英,自己则朝着肖观音所示的地方而去。
第46章回去
花震英被他的剑意逼退慢了一步,再追上去时,就见花千重被那女娃娃背在背上,生死不知。
心底隐隐约约的猜测应验,花震英顿时气冲七窍,又急又怒,拔刀挡在了三人前方:“将人放下!羽衣候岂容你们这些宵小挟持!”
竟然真是羽衣候。
慕从云回头看了昏迷过去的金猊一眼,惊讶过后却并没有将人放下的意思。他与肖观音对视一眼,确认了彼此想法——不论金猊与花家有什么渊源,是什么身份,如今他都是玄陵弟子,是无妄峰的三弟子。
若花家当真是金猊从前的亲朋故旧便罢了,但眼下花家显然图谋不轨,他们绝不可能将金猊留下。
“我们不知道什么羽衣候,”慕从云上前一步挡在了肖观音前方,执剑与花震英对峙:“我乃玄陵无妄峰谢辞风座下大弟子慕从云,你们拘禁之人是我三师弟金猊,今日我二人前来,是为带师弟回宗,还请前辈放行。”
时间太过匆忙,先前的事又都是花千锦所办,花震英对其中细节并未深究。眼下听慕从云自曝身份,一时间也举棋不定起来。
若是从前,花家自然是不怕玄陵的。
可今时不同往日,花家日薄西山,老祖宗是花家唯一一个无上天境的强者,他苦修多年无法突破,始终卡在忘尘缘境大圆满。若是贸然对上玄陵,恐怕难以抗衡。
更别说还有皇室在侧,虎视眈眈。
可若真叫这二人将花千重带走,老祖宗夺舍转生失败,那花家就是当真失去了依仗。而且花千重怎么说也是御封的羽衣候,只要将人留在花家,就还有筹码。
花震英一瞬间转过无数念头,最终还是选择了留下这枚筹码——若真放花千重离开,羽衣候归来但却脱离花家的消息传扬出去,那花家恐怕要被打落谷底。
大难当前,往后的危机便也顾不得了。
“慕小友说笑了,这分明就是失踪数年的羽衣候,如今羽衣候受伤记忆有损,我们请他回族中修养,放到哪里都是合情合理、倒是你们夜闯我花家,行鬼祟之事。就是你师父谢辞风亲至,也说不过去吧?”
花震英打定了主意,便不再畏首畏尾,他将手中重刀猛然插入地面,祭出一枚金钟样的法器重重一摇,刺耳的锐声层层扩散开来,惊醒了整座沉寂的宅邸。
“既然来了,不如便一道留下做客吧。”
随着钟声不断荡开,只见有上百守卫自四百八方涌来,封住了慕从云与肖观音的退路。
与此同时,宅邸上方有一层结界迅速张开,花千锦御剑而来:“爹,结界已张开。”他扫了慕从云一眼,道:“这群小贼也插翅难逃。”
对方打定了主意要留下他们,慕从云心知怕是难以善了,低声对肖观音道:“等会我来开路,你带着金猊先走。”
“那师兄小心。”
关键时刻,肖观音并不感情用事。知道慕从云眼下的安排是最好的,便将衣裳下摆撕成了布条,将金猊的双手绕到自己脖颈上,用布条紧紧将人绑在了背上。她身量娇小,偏偏金猊又生得高,肖观音力道虽大,但背着这么大个人难免碍手碍脚。
“关键时候竟然人事不省,这笔账我可记下了。”嫌弃地将人往上托了托,肖观音这才腾出双手拔剑,随时准备迎战。
慕从云与她背对背而立,悲天在身周画了一个半圆,带出凌冽的剑意:“想留人,需得问过我的剑。”
花震英方才就与他缠斗过半晌,深知他不好对付。只吩咐花千锦道:“我来应付他,你带人去抓那女娃娃,别叫人趁乱跑了。”
花千锦颔首,挥手带着护卫朝肖观音围拢过去。
慕从云见状眼眸微眯,手腕翻转间悲天发出嗡鸣声,出其不意刺向花千锦——
花千锦下意识躲避,慕从云趁势而上握住剑柄,再攻花千锦,同时朝肖观音低喝一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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