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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语只穿着一件短袖速干衣,周辞清冰冷的手贴上她皮肤时,冻得她不由得一颤。
她回头,周辞清白皙的脸已经没有一丝血色,如果不是他意志强大,恐怕已经晕了过去。
“哥哥……”她捧起周辞清苍白的脸,不知是对他说还是对自己说,“你一定会没事的,对吧?”
他没有回答,反而抓住阮语的手抚上自己脸颊:“怎么办?我好像比想象中更爱你。”
光束凌乱地扫过,周辞清慢慢涣散的瞳孔终于能看清阮语的脸。
泪痕挂了满脸,还要死死地咬住下唇不发出声音。
不疼吗?
他很想这样问,没有问出口,因为没有力气,而且还有不得不说的话。
“阮语。”他无力地倒在她的肩头,按住她的长发细语,“我为你流了这么多血,你要一直留在我身边偿还……”
肩膀的重量突然一坠。
“周辞清——”撕心裂肺的叫唤惊扰了整片森林的生命。
那一刻,阮语似乎感觉自己的灵魂抽身而去,只留下僵硬在原地。
鲜血已经蔓延到她跪着的泥地下,怀里的温度也越来越低,她紧紧抱着已经晕厥的周辞清,拼了命似的要拖他起来。
“你不要睡过去,我现在就带你下山!”
浓雾中的强光越来越亮,她拖着身上沉重的身躯前进大喊,“章正辰!章正辰!”
终于,被呼唤的人跟着强光跑过来,阮语仿佛看到了救星,拖着一动不动的周辞清踉跄向前。
“你救救他!求求你快叫人救救他!”
看着阮语远远称不上健壮的身躯背着周辞清咬牙往前,哪怕眼白被泪水的刺激下便得通红,依旧坚毅地盯着前方,再吃力也要带着周辞清寻求唯一的出路。
这一刻章正辰听到,心里有些坚定的信念开始塌方了。
遥远的暹粒,许时风拎着行李箱走下tuktuk车,刚从钱包里拿出五美金,身后就有人喊了他一声。
“时风回来了?”
是已经回来好几天的刘工。
邮轮到达马尼拉后,全船的人皆可自由活动,离开菲律宾的交通费用全由周家来承担。
刘工记挂着队里的工作,逗留了一晚就飞回暹粒,而许时风一心要找到阮语带她离开,就请假在马尼拉辗转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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