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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全文完手术室外,一对男女正神情紧张地在门口等候。大概是接到消息后匆忙赶过来,二人身上工作场合的衣服还来不及换。女人身上套着和医生相似但又带点区别的白大褂,男人倒是一副西装革履的精英装束。不过两人这会儿的表情都不大好。他们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显示“手术中”的指示灯上,等到颜色改变的一瞬间,女人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男人的表现虽没有那么明显,但也屏住了呼吸。好在手术室的门很快就被打开,病床被推出来。手术团队的气氛倒是很轻松,这位车祸伤员一开始被送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意识不清,多项生命体征衰竭,这种情况多半是体内重要脏器损伤,手术室内的极其紧绷,所有人都做好了和死神抢人的准备。但是神奇的是,等上了手术台之后,患者的所有生命体征都平稳下去,除了一些显而易见的外伤,完完全全是正常人的指标。主刀医生从业这么多年,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案例,一时间啧啧称奇。手术团队一边继续观测着仪器检测的结果,一边顺便帮忙把外伤处理了。一番讨论之后,得出了一个猜测式的结论:患者的自我判定伤害严重,从意识层面上降低了生理活动强度,等到麻醉生效之后,身体本能调节占据了上风,所以各项活动都恢复了正常。人体总有一些现代医学还解释不清的奥秘,对于一线医疗从业者来说,更是如此。但不管怎么样,人能活下来都是好事,更何况是这么一条鲜活年轻、未来还有无限可能性的生命。因此,对着围上来的家属,医生态度很好的告知了结果,“患者情况很好,送去复苏室观察一段时间,可以直接送去普通病房。以防万一,最好还是住院观察几天。”医院的医疗资源有限,按理说这样轻微伤情,多数时候是在患者醒后,直接安排出院,但是对方先前的状况实在太糟糕,所以主治医生才给出了这样的建议。听出女儿没事,卢言雅提着的那口气一松,差点踉跄摔倒。好在被旁边的男人一把扶住,后者倒还是维持住了镇定的表象,态度郑重地对着医生道了谢。一直等到了还在昏睡中的卢皎月被安排到了病房,整天下来都浑浑噩噩的这一对父母才终于缓过神来。看着病床上女儿显得红润,就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的脸,卢言雅对那句“情况很好”总算有了确切的认知——确实不像有什么大碍的样子。精神放松下来,总算注意到旁边的异样。她盯着自己被旁边人握过来的手,沉默地看了一会儿。陆近则也注意到了。他微愣了一下,略微尴尬地松开。两个人各自都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一个更接近陌生人的距离,略微凝滞的气氛在病房中蔓延。过了一会儿,是卢言雅主动开口。她抬手理了理头发,放下的时候将手臂抱在胸前,做出了一个明显防御性的姿态,语气淡淡地,“你不是还有事吗?先回去吧,今天我陪着月月。你明天能过来吗?”陆近则闻言却皱了眉,“明天我约了当事人见面。”某些过往记忆浮现,卢言雅表情一沉,冷哼:“所以,你的当事人比刚刚车祸住院的女儿还重要?”陆近则眉头拧得更紧了,“你不要这么不讲道理。”被这么指控,卢言雅声调控制不住拔高些,“我不讲道理?是你不负责任吧!”陆近则不想和对方争论这个话题。在很多年前,两个人就对这个问题争吵过了,最后显然无法达成一致。他不想再在这上面浪费时间,因此这会儿飞快地跳过内容,转而接上先前话题,“我只是说我明天没有时间,能换个安排吗?”这仿佛默认“我就是不负责任”的态度让卢言雅血压一阵飚高。她深吸口气,勉强压下那股情绪,但是语气明显更僵硬了,“我明天有个会议。”陆近则:“几点?多久?时间能调整吗?”卢言雅:“……”她忍无可忍:“陆近则,不是所有东西都要给你的案子让步的!这个项目所里申了整整一年,这次会议很重要。”陆近则试图为自己解释:“我没有那个意思,你不要曲解我的话。”既然明天两个人都有事,当然要协调好时间,确定谁在哪个时段过来。他也没有让卢言雅让步的意思,既然对方的会议很重要,他当然会跟着调整面见当事人的时间……不管哪一种,都要问清楚卢言雅的时间安排。——他明明在解决问题!陆近则深吸口气,那句“你不要这么情绪化”都要脱口而出了,思及过往种种,又被他强行咽下去。他明明不想让两人每次见面都这么充满着火药味,但是最后的结果总是不尽如人意。他猜测或许是自己刚才那一连串的问题显得咄咄逼人了,因此这会儿换了个表述方式,“我约见当事人的时间安排在下午两点,见面预留了两到三个小时,从见面地点赶到医院需要四十分钟,到达时间在下午四点四十到五点四十分之间。我可以陪上午和晚上,你的会议安排怎么样?”省略了最重要的解释步骤,这话在这情境下,简直让人不自觉地生出了“你要配合我的时间安排”的感觉。起码卢言雅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她深深地吸气吐气,但接下来的话还是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你……”这话没能说完,病房里传来了第三个人的声音,“没关系,我可以自己留下。”正争执的两个人一愣,不约而同地将目光往声音方向看去,就看见病床上的卢皎月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想到刚才的争吵内容,两个人的表情都有不同程度的僵硬。还是卢言雅先回过神来,她放缓了神情,表情关切,“月月你什么时候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恶心想吐?”她这么说着,拿起了旁边的水杯。根据刚才医生的交代,病人清醒了之后没有眩晕想吐的感觉,可以适度喝水,只是注意不要误吸。陆近则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沉默地帮忙把病床摇起来了,免得人躺着喝水呛到。卢皎月抬手自己接过了水杯,一个个回答了亲妈的问题,“刚醒。我感觉挺好的,没有觉得恶心。”她毕竟不是通过正常手段恢复的,这会儿别说伤势情况了,就连麻醉后无力眩晕的后遗症都没有。卢皎月稳稳地接过水杯,喝了几口后,接着刚才的话,“我没事,爸妈有案子和项目的话,可以去忙你们的。”她知道这两个都是大忙人。况且她是真的没什么问题,要不是怕吓着人的话,她现在就可以活蹦乱跳地出院了。卢言雅显然不这么觉得,因为女儿的这番话,她表情更僵硬了。顿了一下,她低声解释:“月月你别多想,爸爸妈妈不是那个意思……”就算会议不开、申请项目告吹,她也不可能把刚刚车祸后的女儿一个人仍在医院。卢言雅这么想着,忍不住横了一眼从刚才开始就默不作声的陆近则。要不是这个人的话,她也不至于在女儿的病床前就吵起来,还让月月误会成这种意思。被瞪的陆近则表情紧绷了一会儿,对着卢皎月小声说了句,“你更重要。”说完这话之后,就闭上嘴不吭声了。卢言雅:“……”虽说有够无语的,但她还是转过去温声询问起女儿的情况。交谈没持续一会儿,卢皎月就露出了疲惫的神色。时时关注着孩子的卢言雅当然注意到了,不由开口问:“累了?要不要再睡一会儿?放心,妈妈在这里。”卢皎月轻轻点了下头,“嗯”了一声。等卢皎月重又闭上眼休息之后,卢言雅又在旁观察了片刻,确定人真的睡着了之后,这才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男人,往门口示意了一下,意思很明显——出去谈。病房的门打开又阖上,发出了一点轻微的声响,原本躺在病床上的卢皎月睁开了眼。她表情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是真的没事。况且经历了那么多个小世界,她早就习惯了自己一个处理事情,实在不必有什么事都要爸妈陪着。卢皎月不知道她爸妈那天是怎么谈的,但是两人确实协调好了时间,确定每天至少有一个人在医院陪床。就是这个“陪法”么……三点的时间一到,卢言雅把看了一半的论文胡乱地理了理,急匆匆地往抽屉里一塞。她站起身来,对着卢皎月:“妈妈现在去开会,你再稍微等一等,你爸爸一会儿就过来了。”卢皎月老老实实点头,再次重申,“我一个人可以。”她是真的觉得,如果对方有事要忙的话,实在不必专门留在医院。不过很显然,这话说服不了父母。卢言雅明显没当回事。她凑过去贴了贴女儿的脸,完成了告别仪式后,这才赶着时间急匆匆离开。三点十五分,陆近则非常准时地到了病房。他看了一眼病房内的情况,先是问:“你妈走了?”卢皎月点了点头,“刚走。”她是跟着妈妈长大的,虽然爸爸保留了探视权,但总的来说父女的相处时间并不多。因此在陆近则“嗯”了一声后,打招呼的简短交流结束,话题就仿佛陷入终结。略显生疏的相处让病房气氛明显尴尬起来。陆近则沉默了一下,才像是强行开口似的出声,“我来的时候买了点水果,你现在想吃吗?”卢皎月摇头,“我还不饿。”陆近则点点头,“我先给你放起来。”他拉开抽屉,就看见里面明显是匆忙塞进去、纸张到处支棱的论文。陆近则:“……”他眉头一点点拧起,表情绷紧。但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少顷之后,神情有点怔忪。他到底还是叹了口气,把水果放在桌上,解开袖口,将衬衫往上挽了挽,伸手拿起了那一堆杂乱的纸张,开始整理起来。卢皎月一开始没想起来拦,等看见人把论文拿起来之后,忍不住有些急促地“唉!”了一声。陆近则一边整理着论文,一边偏头向卢皎月,问:“怎么了?”卢皎月:“……”她妈妈不喜欢被人动工作资料,那堆论文看起来乱,但是里面有对方习惯性做标记的方式,要是被动了,她会不高兴。卢皎月本来想这么说的。但是看着爸爸一边整理,一边顺手做上折角,明显对另一个人的习惯很熟悉的样子,她愣了一下,缓缓地摇了摇头,“不,没什么。”陆近则整理好论文,又放下水果。没了纸张窸窣和收拾东西的碰撞声,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这么一来,那点突然响起来的、震动的嗡嗡声格外明显。卢皎月到底在小世界呆了那么多年,回来的时候又因为种种缘故手机不在身边,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倒是陆近则很快回神,对着卢皎月比了个抱歉的手势,低声,“爸爸出去接个电话。”卢皎月看着对方往外走的背影,缓缓地眨了下眼。她觉得自己或许不用担心和对方相处起来没话说的尴尬了。果然,那通电话结束后没多久,陆近则刚刚在病房里坐了十五分钟不到,嗡嗡的振动声再次响起。这次倒不是电话了,而是消息提醒。陆近则低头编辑回复,抬头时正好和看过来的卢皎月大眼对小眼。他愣了几秒,像是突然想起来,“对了,你手机摔坏了。”当天晚上,卢皎月收到了一部某牌手机的最新款。过来的卢言雅当然也看见了。她一向不赞同在这种追逐流行趋势上有过多的花费,但这次到底情况特殊。她看了眼那簇新的机身,没发表什么评价,只是问:“他给你补卡了吗?”卢皎月点点头,“补了。”因为有了手机,她之前一直在回复同学好友的问候消息。整个陪床期间,父女俩一人一部手机,一个处理工作消息,一个进行网络社交,仿佛交流了又好像没有。卢言雅当然不知道这些细节,听卢皎月这么说,她点了点头,表示了解。说话间,她顺手拉开抽屉,看见被明显被动过的论文,下意识的皱眉,但是等到拿出来之后,就看见里面的折角,微微愣了一下。她表情有点的复杂,但终究什么也没说,沉默着翻开打印的纸张。卢皎月在旁边看着,没有说话。她在很小的时候还有过期待,但同样在很早以前就学会了接受。就如她妈妈说的:我们曾经很相爱,现在也都很爱你,只是并不适合生活在一起。……卢皎月有感觉,她父母大概有意错过彼此见面的时间。有时候这个才刚刚离开,另一个人五分钟之内就赶了过来,但是硬是生生一次也没碰面过——她有理由怀疑,后来的那个人是在楼下等着的。但不管怎么样,等到她出院的那天,两个人还是协调好了时间,准备一起送她回家。可到底天不遂人意,在卢言雅帮忙收拾好行李,等着陆近则来接人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了。卢言雅一愣。出于对某人和家人相处的时候还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行为的厌烦,卢言雅自己很注意这方面,在和家人相处的时候手机多半是静音的,除非提前设定的特别关心内容。这会儿她听见了声音,犹豫了一下,担心地看了卢皎月一眼。卢皎月像是疑惑,视线对上后,还提醒了一句,“妈,你手机响了。”确定女儿确实没有放在心上的意思,卢言雅这才小声说了句“妈妈去打个电话就回来”,一边回拨着,一边往外面走去。卢皎月隐约听见对面称呼了一句“卢导”,但是再后面的声音离得远了,她就听不清楚了。不过既然是她妈的学生打电话来,多半是研究所里出了什么急事,卢皎月对接下来的发展不抱希望。果然,没过一会儿,她妈就匆忙赶回来,脸上很明显地带着为难的神情。卢皎月在对方开口之前,就已经善解人意地,“妈妈要是所里有急事的话,可以先去忙。我爸爸一会儿就过来了。”顿了一下,又强调:“本来就是把我送回家而已,用不着两个人一起。”她觉得她妈妈也不是很想和她爸见面,从刚才等人开始,对方表情就很明显地焦躁。当然,还有另外的证据,比方说她行李箱就被她妈检查了三遍。卢皎月最后还是说服了卢言雅。等亲妈离开后,卢皎月独自在病房等着,没过一会儿手机响了。她愣了一下,她先是抬头看了眼时间。和约定时间还差五分钟,而来电显示是“爸爸”。卢皎月心底已经有所预感,接起电话来,对面的第一句果然是询问,“月月,你妈妈现在在吗?”卢皎月看了眼空荡荡的病房,略微顿了一下,就自然而然地开口,“她刚刚出去了,你要找她吗?”并不算说谎,只是利用了一点人的思维惯性。“不,不用。”对面连忙否认,似乎是迟疑了一下,才又开口,“是这样的,爸爸这里遇到点事情……”陆近则简单地把自己那边的情况讲了,确实是很棘手的状况。“你今天先跟妈妈一起回去好不好?”陆近则犹豫着这么开口,似乎也觉得自己在女儿出院这么大事上缺席不太好,他试图补偿,“月月你不是一直想去L市的那个游乐园,等你下次放假,爸爸带你去。”卢皎月:“……”那大概是她十二岁以前的愿望,她爸眼里她到底多大?而且她爸有没有想过,她这个年纪和爸爸一起逛游乐园,会被人脑补成什么关系?!虽然心底一连串的吐槽,但是卢皎月还是没有反驳地答应了下来。以她爸的时间安排,这件事大概要排到下个十二年以后了,她完全不必有多余的担心。既然没人会来,挂断了亲爸的电话,卢皎月也没有继续等下去了。她扶着行李箱站起身来,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放进兜里的手机又发出了两声提醒。卢皎月拿出来看了一眼。第一条来自是她爸爸的消息:[你们打车回去吧。]第二条是转账提醒。一笔丰厚的、完全超过打车费的资金。卢皎月:“……”她已经很习惯了。托她爸的福,她有一个相对于她这个年龄来说,资产过剩的小金库。卢皎月表情很平静地回了一个“好”字,然后重新把手机放回去,把水杯的杯绳套在手腕上,拖着行李箱往外走。电梯一层层往下,到了一楼的大厅的时候的,兜里的手机再次震动起了。卢皎月大概猜到了是什么,等出了电梯拿出来一看,果然是她妈妈发来的询问。她一手拖着行李箱,单手打字回复:[嗯,过来了,我们正在往外面走,已经到了一楼大厅了]。卢言雅大概等着她的消息回复,对面的状态几乎立刻跳转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然后接连发来了好几条消息,都是一些叮嘱。很显然,她并不放心陆近则在一些生活细节上处理。卢皎月一一回复。和先前对着爸爸那简短并追求效率的一个“好”字不同,她这次回复要长一点,[爸爸帮忙拖着行李箱]、[我带着水杯]、[好的,我会和他说的]……间或夹杂着一两个表情符号。手机屏幕的光映在脸上,和表情包的笑脸相反的,卢皎月脸上的神情异常平静,完全是和先前回复爸爸那边的“好”是差不多的状态。卢皎月其实并不擅长说谎,但是在这件事上却做得异常熟练:因为那两个人绝对不会去找对方确认的。过了好一会儿,卢皎月总算应付完她妈妈那边的关切,正打算把手机放回去,突然听到侧边一声高声提醒,“小心!!”卢皎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撞到了身上,手里的新手机一下子飞出去了。卢皎月下意识伸手去捞,却被旁边的行李箱别了一下腿。行李箱被这么一碰,咕噜噜地往远处滚去,撞到墙上翻了过去。箱子倒是没事,绑在上面的塑料袋散开,里面的东西散了满地,卢皎月也维持不住平衡,人往后跌了个结结实实的屁股蹲……到头来保住的只有一个手机。卢皎月:“……”往好处想,起码手机保住了。“对不起对不起!!”卢皎月刚那么想着,耳边传来一叠声的道歉。她稍微感觉了一下,觉得自己没有摔出什么事来,再加上刚才也有一部分她没看路的原因,也就没有计较的意思,说了句“没关系”,就站起身来。巡查的护士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黑着脸过来训斥了几句。那人倒是态度很好地一个劲地道歉,等护士走后,又忙不迭地蹲下身去,帮卢皎月捡那散了一地的零零碎碎。他捡起充电器往上递的时候的,卢皎月也正好低头。四目相对,那男生愣了一下,卢皎月接过充电器插头拽了一下,发现对方没有松手。卢皎月:?她疑惑地看过去一眼。对方这才好像如梦初醒,连忙松开了手,又动作飞快地帮忙把剩下东西一一捡起来。卢皎月略微走开了几步,去捡了个飞出去的笔帽的功夫,对方已经把剩下的东西都收拾好,动作很利索。卢皎月低声道了句谢,接过被对方扶起的行李箱就要离开,却被拦住了。“那、那什么……”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说,目光在卢皎月身上转了一圈,飞快开口,“你水杯摔坏了!”卢皎月一愣,往下看了一眼。她把杯子套在手腕上,大概是往后跌的时候,下意识用手撑地磕到了。幸好不是玻璃的,没有出什么更严重的事故,不过杯口被撞得歪了,正一滴一滴地往外渗着水。卢皎月见状,连忙把杯子端起来,免得水接着漏到地板上。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男生已经很主动地开口,“我赔给你吧。”犯错人态度这么诚恳,反倒让人不好强硬计较下去,况且本来就是住院期间买的水杯,出去以后大概很少用,卢皎月摇了摇头,“不用了。”那男生却很坚持,最后还是加了微信,给个一个协商后赔偿金额。解决完水杯事件后,对方紧接着提出,“你是要出去吗?我送你吧。”卢皎月:“……”毕竟有过那么几段感情经历,卢皎月对这些微妙的信号示意还是有所察觉的,她忍不住抬头看过去,眼神中多了些打量。对方明显误会了这打量的含义,忙不迭地开口解释:“你别多想,我不是什么坏人,你一个女生,拖着行李箱也不方便……我、我就是想帮你拎出去,没什么别的意思。我朋友就在这里住院呢,我是旁边XX大学的学生……”眼见着对方手忙脚乱到都恨不得给她掏学生卡了,卢皎月摇头失笑了一下,拒绝道:“没关系,我自己可以。”对方还想再说什么,卢皎月的目光却越过他,在后方停顿了一下。前面来来往往的人群后面,有一个探头探脑、看起来形迹鬼祟的身影。这人不期然和卢皎月的目光对上,连忙就想往转角处躲。等发现来不及之后,下意识捂了下脸,紧接着就飞快地抬起手臂、疯狂地冲卢皎月摆手,“你不要管我”的意思简直再明显不过。明明阔别已久,但是那股熟悉感一下子就涌上来,卢皎月忍不住笑起来。她对着对面的人解释了句“我朋友来了”,推着行李箱就要往前走。“啊?哦……”那男生有点儿懵地答了一声。见卢皎月往前走,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让开了路。他明显还想要再说点什么,却不知怎么开口。卡了好一会儿,总算在卢皎月人都已经要走出去的时候,憋出来一句,“你回去看看,行李箱里面要是有什么东西摔坏了,都可以联系我!”卢皎月回了下头,礼貌式应声:“好,我会的。”这么说完,她便目标明确地拖着行李箱往选定的方向走去。……李星迢看着就那么直直地走过来的人,满脸地唉声叹气。卢皎月却是笑,“你怎么过来了?”李星迢听得这么问,刚才那情绪顿时被打断,语气夸张地回答:“拜托,这可是出院啊!一个人出院,这是什么十级孤独的凄惨境地?我怎么可能放着你不管?”卢皎月这次倒是没说什么推辞,而是直接道,“谢啦。”李星迢摆摆手,一脸“这有什么”的表情。她顿了一下,还是犹豫地问了句,“陆叔叔、卢阿姨他们……”卢皎月面露无奈,“还是老样子。”李星迢打量了一下卢皎月的脸色,见她是真的没放在心上,这才跟着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怎么评价月月爸妈,倒也不是说那两个人不管卢皎月,但是一旦到了需要两个人同时到场的场合,总会出现各式各样的“意外”。结果就是,从小到大、所有父母双方都准备出席的重大场合,最后几乎都是卢皎月自己一个过的。虽然在外人看来,是这孩子从小又独立又冷静,但是作为朋友的李星迢觉得,这里面问题很大!!但这情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李星迢也不想在出院的日子里提这样的事,因而这会儿只是叹了口气,就飞快转移了话题,一副“如实交代”的语气逼问卢皎月:“老实给我说清楚!刚才那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认识的?长得还挺帅的啊,这年头、医院都有这种派发福利了?”卢皎月简短解释,“不认识。是刚刚出来的时候,他撞到我了。”李星迢拉长了声音“哦——”了一下,明显不信地,“我可看见你们在那站了有一会儿了。”卢皎月抬了抬手里还带着水迹的杯子,“我水杯摔坏了,对方要赔偿。”李星迢很懂。赔偿是假,趁机要联系方式才是真的。果然是有点什么!只是懂是懂了,她人却有点萎了。她不死心地试探了一句,“他加的你x信?”卢皎月:“是。”李星迢:“……”行吧,她为一颗即将破碎的少年心默哀几秒。这年头、居然有人拿爸妈的恋爱照当做朋友圈的朋友墙?但不得不说,月月和卢阿姨年轻时侧脸确实很像,而陆叔叔当年N大校草的名头也当之无愧、光一个侧脸照就压迫感十足,大多数男生看到之后就自觉自发退出竞争。真有那么一两个不死心的,也被卢皎月本人干脆利落地拒绝,处理起来那叫一个快刀斩乱麻。李星迢想到这里,又想要叹气了,“你真的不考虑发展一下?谈个恋爱试试么,又不影响什么。”她倒不是摁着头非让朋友谈恋爱,但月月这情况……她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卢皎月顿了一下,倒是没有像以往一样“再说吧”敷衍应付下去。她思考了一会儿,认真回答,“如果遇到合适的人的话。”李星迢已经开始习惯性点头了,“嗯嗯嗯,再说……嗯?!”等回神意识到卢皎月说了什么之后,她猛地转头,差点把自己的脖子扭了。什么玩意?!她幻听了,还是月月嘴瓢了?她怎么刚才仿佛或许疑似……听到对方态度松动了?李星迢小心求证:“你刚才说什么?”卢皎月:“如果遇到合适的人,可以试试。”李星迢:“……”虽然不该,但她表情控制不住变得狐疑。这是突然转性了?还是被穿越了?简直是换了个人!但是不管怎么样——!她飞快收起脑洞,重又打起精神来,语气昂扬地,“你喜欢什么样的?身高多高?体重有什么要求?喜欢有肌肉一点的还是瘦一点的?长相什么风格的?性格什么样的?!”完全一副“你说,包在我李媒婆身上”的语气。卢皎月:“……”她略微有些无语地看了眼比她还激动的好友,但还是顺着对方的话想了下去。只是思考了一会儿,她忍不住觉得,比起这些外在条件来,果然还是有其他更重要的东西。她略微迟疑着:“……真诚吧。”李星迢一时听没明白:“嗯?”被这么疑惑了一下,卢皎月的语气反而肯定了许多。她认真给出自己的答案,“一个真诚的人。”灿烂热烈的也好,沉默无言的也是,甚至执着到执拗亦然。其中最重要的,都是真诚。李星迢:“……”我看你是在为难我胖虎!她怀疑这是“再说吧”的托辞升级版,专门用来搪塞她的。毕竟这是个幼儿园的时候,就能在“王子公主幸福生活在一起”的童话大结局之后,十分冷静地绷着一张小包子脸,认真补上“然后他们离婚了”的神人——李星迢还记得自己当时哇哇大哭地跑回家,大声宣告“星星再不跟月月好了”的黑历史。总之,因为这段友谊本来就饱经沧桑、历经磨难,李星迢这会儿还有心情确认一下卢皎月的表情。紧接着,她无比震惊地发现,对方是认真的。李星迢:“……”“…………”满脑子大写的“卧槽”刷屏,但李星迢还是艰难地抽出了一点理智试图说服自己。对方这才刚刚萌发了恋爱的念头,想法纯粹一点很正常。她当年还想着童话王子把她从睡床上吻醒,再大一点还做梦梦过某红遍大江南北的男明星向她求婚,月月只是说“真诚”而已,谈恋爱难道不该真诚吗?非常应该!这叫返璞归真!这说明我家月月是个注重内涵的人!李星迢做了足足三分钟的心理建设,才勉强说服自己。她觉得眼前的状况可能应了那句话:……童话故事对于幼儿园的月月来说可能过于幼稚,但是对于现在的月月刚刚好。但她还是忍不住吐槽:“我还以为你会说,爱情是什么激素啊、化学信号的作用,没什么用处。”卢皎月愣了一下,那些因为回到原世界而被自动模糊的记忆在心头浮现,她忍不住笑起来。李星迢被笑得莫名,“怎么了?”“你说的对。”卢皎月轻轻点头,但却一点点弯起了眼睛,“但是我现在站在这里、和你说话,不也是激素和化学信号的作用?”正是这些生理化学反应,构成了人的存在。有了感情、存在了意识,这一切才拥有了意义。她顿了顿,加重语气强调:“但爱很重要。”不是一见倾心的怦然心动,也并非身体吸引带来的欲望渴求,而是“爱”这件事本身。“如果没有爱,”想着最后一个小世界的屡屡崩盘的事迹,她摇头叹气,“世界会毁灭也说不定。”李星迢:“……”完了!我那一向冷静理智的朋友,一场车祸后变成中二病了!!救命!这要怎么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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