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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的光线昏暗,池渊站在车外,身影背着光,五官轮廓被打上一层天然的阴影,显得格外立体。他松开微抿的唇角,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闻桨,睫毛又密又长,在尾端的一侧留下痕迹。
他的指腹柔软而温热,几乎没有怎么用力的握着她的手指。
闻桨猝不及防撞上他的目光,心跳陡然落了一拍,手指微蜷,指腹擦着他的虎口处。
池渊没有等着她的回答,几秒后松开手,人往外退了一步,修长而白皙的手指仍旧搭在车门上,指甲剪得平直。
从这个角度,闻桨的目光恰好停留在他腰腹间,整齐塞进西装裤里的白衬衫,低奢品牌的皮带勾勒出精瘦有力的腰线。
这样的近距离,闻桨甚至能看清楚衬衫纽扣上的复杂暗纹,弯弯绕绕,和他的简单直白截然相反。
车门很快被池渊从外面关上,身影绕过车前来到副驾驶位。
闻桨被迫收回视线,莫名有些脸热,抬手将车窗降了几厘米,可惜停车场内环境封闭,没有多少凉风。
好在池渊始终专注接电话并没有意识到什么。
黑色的保时捷panara4很快悄无声息地从停车场驶离,汇入外面冗长的车流之中。
池渊接了大半程的电话,但很少有交谈声,更多时候都是沉着脸在听对面的人说话。
不难猜测,这一次的并购并没有像外界传得那么轻松。
闻桨单手把着方向盘,目光看着前方的车流,神情若有所思,车外的凉风顺着她先前开了几厘的窗缝争先恐后地往车里钻。
秋冬的风干冽寒冷,带着刺骨的凉意,不似春夏的和煦。
这一处的红灯秒数格外长,闻桨想得出神,并未注意到池渊已经结束通话,朝她这里看来。
“闻桨。”
“嗯?”她回过神,扭头看过去,“怎么了?”
“窗户关了。”池渊言简意赅,语气有些沉。
闻桨其实不想关,因为车内开了暖气,有些闷,留着的这点缝隙恰好可以透气。
但看他微敛着神色,闻桨想到刚才那通并不愉快的电话,最终还是把窗户关上了。
合上仅有的一点缝隙,车外嘈杂的动静和呼啸的风声都被隔绝,车内安静如往昔,只剩下两道不同的呼吸声。
约莫过了几十秒的光景,池渊收回落在闻桨身上的目光,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般地解释道:“语气不好不是因为刚才那通电话。”
闻桨还没来得及开口。
他已经很快接上第二句话,“是因为你。”
这是什么意思?她刚才又没做什么。
闻桨有些没想明白,偏头看着他,没忍住问了出来,“我现在什么都不做都能影响到你的情绪了?”
“确实。”池渊笑了一下,手肘抵着窗沿支着脑袋看她,眼里也晕了笑,“你什么都不做,我就已经很喜欢你了,这难道还不算影响我的情绪吗?”
“……”
-
到了吃饭的地,许南知对于池渊的出现并未有太多惊讶,仍然一如既往和他针锋相对,三句话不投机就要撂筷子打起来。
闻桨简直不敢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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