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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愧是魔马,恢复委实惊人。普通马要养几个月,甚至更久伤口,这才去两,就已经好得快要看不出来了。
被蛀得像蜂窝一样蹄壁和蹄底已然补全,角质层也细密紧实,蹄刀敲一敲,基本听不出什么残余脓血声音……
余梦洲决定上手看看,他引导血屠夫垫好腿,环形刀勾勒蹄叉,修蹄刀切平蹄底,再钳子剪掉边上一圈。
漆黑蹄片纷纷扬扬地掉下去,余梦洲惊奇道:“真好了?”
不要说血屠夫当日状了,就是余梦洲那修棕马腐蹄,需要修蹄师隔一个星期去看看近况,起码上一个月,被蛆虫蛀蹄子才好全。
果然不是地球生啊,他在心里感叹。
“我没……”血屠夫刚想说“我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转念一想,紧急改口,“我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你也知道,我们被禁锢得太久了……”
听到它低落语气,余梦洲连忙上,抚慰地摸着魔马脖颈:“以我经验来看,你是真好全了。”
他犹豫了一下:“就是……还需要安个蹄铁,这样,你们跑起来也许会方便一点。”
他没敢说“钉”,害怕激起什么不好回忆。
不知何时,法尔刻已经悄悄地凑近了,它垂下马首,嘴唇若有若无地挨着余梦洲肩膀,褪去了燃烧恶火,它鬃毛柔软热烈,轻轻擦人类面颊。
“什么是蹄铁?”它问。
余梦洲挠了挠脸,解释说:“哦,就是一个条状,弯曲扁平铁块,大概两三公分厚吧,贴在马蹄底,以减少马蹄子磨损和消耗,就像人穿鞋子一样。”
“那要如何固定?”
余梦洲尽量无害委婉地道:“很简单,基本是五个铁钉,沿着蹄边固定,不疼!这个只沿着你们蹄角质,就在这儿。”
他在血屠夫蹄子上比划了一下:“相当于人指甲位置,安上一圈,不然在奔跑时候,没有蹄铁保护,马蹄会受伤。”
“当然了,”他接着补充,“这是我们那对马习惯,如果你们不适应,也没关系。”
“嗯……”法尔刻深思熟虑,了然地问,“也就是说,蹄铁是象征你印记了?”
“啊?”余梦洲傻眼。
马群耳朵全支棱起来了,眼睛也亮了。
军锋呼哧哈哧地甩着尾巴:“专属印记?好诶!”
“啊不是啊!不是什么‘专属印记’,不是!”余梦洲慌乱地辩解,但是场上已经没有马听他澄清了,在叽叽喳喳地狂热讨论,法尔刻慢慢地说:“我想,我们以把蹄铁获取提上议程了。”
余梦洲心累地叹了口气,血屠夫拆掉了剩下绷带,把剩下三个蹄子铲了,上了一层护蹄油,才拍拍魔马肚皮,让它撒欢地参与到关于“专属印记”探讨小组里了。
他收拾好工具箱,坐回自己床铺,马群误解了蹄铁途,那就让它们误解吧,比起他眼下烦恼,这完全是不值一提小事。
法尔刻安静地跟随着人类脚步,只要它愿意,穿阴影步伐,比溶于土地一滴血还要寂然无声。
它卧到距离人类不远处地方,看到他陷在它为他搭建小窝里。
绚烂丝绸,来自蜘蛛行者杰作,深红美酒,则是地狱巫师珍藏佳酿——这么看来,洗劫行宫完全是值得,鲜艳丝绸衬着人类皮肤,他看上去更加爱了。
只是,他在忧愁什么呢?
“你在担心。”法尔刻开口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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