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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曲 库鲁利斯的厄运（第2页）

杰拉克想了想。他不想让父亲担心他，但这个时候他无疑已经上床睡觉了。只要天一亮在他父亲醒来之前回家就应该没问题。

“很好。再次谢谢你，叔叔。”杰拉克回答道。

随后两人起身握手道晚安。雷古尔叫了一个仆人把杰拉克带到他的房间，年轻人就上床睡觉了。早些时候的散步一定让他疲惫不堪，因为他几乎在上床睡觉之前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杰拉克就被叮当的铃声吵醒了。那是不对的。当时几点？他昏昏沉沉地站起来，打开了百叶窗。

外面，黎明的太阳仍在白雪覆盖的城市上空升起，尚未驱散夜晚最后的黑暗。为什么城市的钟声敲得这么早？这毫无意义。杰拉克打了个哈欠，很快穿好衣服，走进了大厅。

见周围没人，他就往厨房走去。几个仆人正在兴奋地聊天。大多数人看起来要么非常疲倦，要么非常担心。

“这是怎么回事？”当他进入房间时，他大声而权威地问道。

他希望这里有人能解释一下事情。自从他醒来之后，一种不安的感觉就在他心里慢慢滋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说话的时候，所有的仆人都转向他。在有人回答之前，他们紧张地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我们不知道，先生。我们所知道的是城市的钟声已经敲响，马里亚尔说这是战斗的号角。不过，我们其他人不太确定。”一位年长的妇女犹豫地回答道。杰拉克以为她是他叔叔的厨师。

这是一次攻击吗？这毫无意义。谁会甚至能够在隆冬时节袭击他们？当道路被积雪覆盖时，甚至连商人也大部分停止到达……

“叔叔阿姨醒了吗？”杰拉克皱着眉头问道。

“我们只是在决定要不要叫醒他们，先生。”女人紧张地回答。

“照做吧，告诉他们我要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很快就会回来并给出一些答案，”杰拉克命令他们。

青年随即转身，快步朝门口走去。他的脚步急促，脚下的木地板发出嘎吱声。

他把外套紧紧地裹在身上，走出前门，回到寒冷的白色城市街道上。他叹了口气，开始踩着雪堆朝路走去。

他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清晰可见，但至少早晨的阳光让他温暖了一些，风也停了。

街道上几乎空无一人，这在清晨是很正常的事情。然而，一小群人挤在附近一个有遮蔽的门口。在杰拉克看来，他们显得忧心忡忡、不安。

他正要走向他们，就听见马蹄铁踩在石头上的杂乱声。他回头一看，看到穿着警卫制服的骑手沿着街道走来。守卫们靠近的时候似乎并没有放慢速度，所以杰拉克对他们喊道。

“为什么钟声会响？这是怎么回事？”他尽可能大声地喊叫。

骑手们在奔向目的地时从他身边呼啸而过，但其中一人转向杰拉克并迅速回应。

“城里有一只龙迷路了。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低点附近。公民们，请回到你们的家园吧。”警卫喊道，然后他和其他骑手就消失在路上了。他们身后除了一团长长的旋转雪云之外什么也没留下。

一只公鸭！这毫无意义；每个人都知道他们进入地下深处过冬。等等，警卫说的是低点吗？那是他父亲的家！铃声可能不会吵醒他；他一直睡得很香。

杰拉克沿着街道朝他的家走去。当他奔跑时，脚下的积雪嘎吱作响，周围建筑物的质量也下降了。当他接近他父亲居住的城市的工人区时，它们变得更小，不那么华丽，用更多的木材，更少的石头或砖块。

他一边跑，一边经过了几小群说话的人。有一群人甚至向他喊话，但他没有理睬他们，而是匆匆赶回家。他没有时间理会他们。他必须确保他父亲的安全！

当他拐过街角走向洛波因特时，一阵可怕的轰鸣突然席卷整个城市，将他淹没。当低沉的尖叫声从他身上倾泻而下时，他惊讶又害怕地跌倒了。就连他的骨头都似乎在颤抖。

杰拉克以前曾听过公鸭的嚎叫声，也曾在森林中见过它们的踪迹，但他从未面对面见过它们。很少有人拥有并生活过。

他恐惧地颤抖着，意识到这只龙的声音非常接近，而且非常巨大。他停下了奔跑的脚步。他真的要走向野兽吗？但他别无选择；他已经把他的父亲救到了安全的地方。

他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吓了一跳。建筑物被撕裂和瓦砾倒塌的声音在他头顶上爆炸。恐怖和痛苦的尖叫声很快随之而来。

杰拉克一惊，意识到人们快要死了。这个想法本身就让他震惊。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太多的暴力。然后附近墙上意外的色彩飞溅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具被撕碎的尸体。它那蓝色的卫兵制服，以及从被撕开的腹部滴下的猩红血液，才是引起他注意的鲜艳色彩的来源。

杰拉克僵住了，堵住了嘴。他拼命地努力不让自己呕吐。环顾四周，他发现了另一具被丢弃的人体，然后又发现了另一具。他的眼睛因恐惧而睁大，他痛苦地窒息，无法控制地将呕吐物喷到脚下的雪上。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眼前可怕的一幕让他觉得毫无意义。他感觉不舒服。即使是一只大龙，对于守卫来说也不应该是一个大问题，而且它当然不应该压碎建筑物！杰拉克惊慌失措，开始抽搐，脸色变得苍白。他不应该在这里！

突然，他听到附近传来更多的尖叫声，令人震惊。他猛地向右转头，看到一小群人从他身边跑过。他们是一男一女，怀里抱着一个小孩。一个家庭。

他们脸上的恐惧显而易见，对杰拉克打击很大，引出了他自己的恐惧。他们甚至没有根据天气穿衣服。一定是有什么可怕的事情把他们赶出了家门，没有给他们任何时间去计划。他根本无法想象……

杰拉克现在很害怕。他想继续走下去，但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再向前迈出一步。他被恐惧冻结了，这让他感到深深的羞耻。

一阵狂风突然吹过，将他周围的雪吹到了空中。随着气温的骤降，他感觉自己的皮肤起了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