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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百无聊赖,心中刚刚升起的期望又被打破,实在是有些沮丧。垂头丧气间看到几个小童陆续开门,开始了一天的活计。
医药一道不比其他,没有修仙天赋的必须日复一日记住那些枯燥乏味的药材药方药效,而且即使如此也不一定能窥得大道。不过说是小童,其实看他们模样也有十八九岁了,说童子也只是跟那位已得大道的医修相比罢了。
一,二,三,四,五,闻意下意识观察几个人,他们的脸上都生机勃勃,充满着对明天和未来的期望。她觉得无趣,又撑着脸移开目光撇向最角落的柴房。
说起来,她最开始醒来的时候也是在柴房里呢,唉,她得好一段时间不想再进柴房了,虽然她确实也没进过太阿峰的柴房,话说太阿峰上有柴房吗…
闻意正神游天外,忽听“吱嘎”一声,那扇看起来就破旧的柴房门被推开,一个瘦弱苍白的少年从里头低着头慢慢走了出来。
其余的几个人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无视的从他身边来来去去。
咦,这是孤立?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么一个小小的医修堂院里也会发生这种事情。闻意无奈的想,看他一身破旧的粗布衣裳就知道这人肯定过的不好,算了,今天她心情好,帮帮这小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她随手拈起一颗石子,轻轻扔在少年的脚边,带起的细沙让人不得不将头仰起:“朋友,把头抬起来。”
!
一直深深低垂着头的少年冷不防听见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匆匆看了闻意一眼就如受惊的兔子般飞快跑开。
搞什么?闻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觉得眼前这人有点熟悉。不是相貌的眼熟,是体态,这人转身逃跑的模样像及了一个人,一个她见过几面但又不是很熟悉的人,这逃跑的模样真是似曾相识…,哎,她的记忆里好像是有一个人曾经被碧落一招剑法追得形象全无,啧,是谁来着?
下一秒,闻意瞪大双眼。
白姜?!
闻意被自己的猜测惊到了,也不在原地继续惆怅,飞也似的起身就直追那离开的少年,开玩笑,她一个修剑的比不过一个脆皮医修?
没跑几步闻意就看见了个单薄瘦弱的背影,她心一横,随手摘下路边摘种的几片树叶,精准的把少年射成了一个包围圈。
那人被迫停下了脚步,却依旧背对着她,不肯抬头她。
闻意深吸一口气,尽量忍住自己也不知不觉间颤抖的声线,用揄揶的声音说:“修真界医药一道百年内最负盛名的天才,杏林宫的少年圣手,想不到会在这儿碰到你啊,”
“白姜。”
隔了好一会儿,那背对闻意的人才悄然转过身来,不知道低垂了多久的头慢慢仰起却仍不敢看她,只是小声又迟疑的说:“闻,闻意?”
“对,是我。”她毫不犹豫。
于是对面人原本清澈见底的眼眸中迅速蓄满泪水。
闻意也忍不住有点想哭了,她终于…
终于找回自己一位真正的朋友了。
———
他俩开始了修真界传统的相认仪式———快问快答。说起来也很草率,因为魔族残孽的神出鬼没和其他不可避免的原因,几乎每个正派弟子都被耳提面命的警醒过,一但同伴离开了你的视线范围,再次相见时双方都要务必确认对面究竟是人是鬼。
闻意绷紧身子,率先抢问:“三宫三大宗分别指什么?”
对面的白姜毫不迟疑:“指名列前茅的几大宗门,分别是扶摇剑宗,青云剑宗,万法宗,和大法华宫,杏林宫,合欢宫。”
这个连小儿都难不倒的问题简直送分,但闻意和白姜都不在乎,仅仅通过这一个简单的问题他们就已确认了各自的身份,于是接下来的问题逐渐走向了奇怪的方向:
白姜语出惊人:“请问太阿剑主受伤会请医修吗?”
“你在说什么胡话?越如陵从来没有受过伤,只有他伤别人的份。”闻意对他翻了个白眼才接过话头,问了个不那么冒犯的问题:“请问医修都是医毒双绝吗?”
“只有真正的天才才会选择双修,比如我。”谈到自己的专业领域,白姜眼神热切,情绪也高涨了起来。
“请问剑修都很穷吗?”这个问题要是其他人回答指定恼火,但很不巧对面是刚刚暴富的闻意,她微笑着说:“这个‘都’里面不包括我。你还不知道吗?我是中陆五洲中东方闻州的王女,有继承权的那种。而且刚刚拿到了五百万上品灵石的赌资。”
白姜羡慕的睁大了眼睛,看她的眼神越发热切,这可是个潜在的大主顾啊!
常狗的闷哼声不合时宜的从不远处的药房中传来,白姜一下子从美梦中清醒,鼓起勇气上前拉着闻意往别处跑:“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闻意也没挣脱,顺从的随着白姜跑啊跑啊跑,最后跑回了他一开始出来的小破柴房。
怎么又回到柴房了?闻意真是想无语望天,果然不能随意立flag啊,上一秒刚发誓再也不想进入任何一间柴房,下一秒就又被带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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