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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刘师父尽兴比试——或者说被刘师父尽兴痛打——后,姜宁简直要累瘫,睡了一觉起来才吃饭。
等白棠拿着添妆单子问她怎么办时,谢寒早就用过午饭走了。
她只好让李世凛跑一趟拿去还给谢寒,说她不要。
为着避嫌——一个商人直接长住巡抚家里也太招眼了,更为着大家都方便,谢寒在林第和临时李宅之间租了一处三进院子,离两边各两条街。
李世凛出去了两个时辰,回来时颇为垂头丧气。
添妆单子当然是没能还回去了。
姜宁也料到了,宽慰他:“你才多大?你谢大叔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掌柜师父手下看眼色了。他各地见了那么多人,做成生意的几乎无人不精明,你自然说不过他。”
在连续两个多月每天被二姑姑打得找不着北后,李世凛又一日之内连遭两重打击:
上午发现,他可能十岁时都做不到像六岁的绯玉妹妹那样,一人瞒过骗过几十个人,纵马三四条街准确找到位置,还独自翻墙上下见到二姑姑,只是手被扎破了些。
下午发现,他素来引以为靠的口才在谢大叔——或者说,可能所有真正经过历练的人——面前简直像小儿的游戏。他是抱着一定要完成二姑姑的吩咐,把添妆单子还给谢大叔的决心去的。结果和谢大叔吃了杯茶,他竟觉得二姑姑很该把这些东西都收下!
真是……真是——
李二侄子的萎靡肉眼可见,但姜宁也没有更多话能劝了。
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是一回事,亲身体会到又是一回事。
李二侄子从小读书上比他父兄还有天分,一进国子监就能考前十,同龄人中鲜有能比得过的他的。而本朝士商之分虽不如前几朝几乎和男女之别一样大,到底有所区别。
绯玉是女孩,谢寒是没有皇商之职的普通商人,都属于比他“低”的阶层。被他二人比下去,二侄子的心态只能他自己调整好,别人说再多也帮不了他。
姜宁拿着添妆单子又看了一遍:“替我递个帖子,请他有空来罢。”
这些东西不算整副嫁妆,但再添上相应的衣料、首饰和日常用具,都能嫁两三个公侯家的女孩子了。
“是。”李世凛应下,问:“姑姑还有什么吩咐?”
“还有——”姜宁考虑了一秒钟,决定放弃隐晦暗示,直白点,“林第除刘师父白师父外,还有林大人请的两位男师父,你有空可以去讨教一二,顺便告诉林大人我还要见谢寒,再替我问——直接说我问的:他们回去,林大人还再罚绯玉没有?怎么罚的下人?”
都半天过去了,林如海怎么还没派个人过来给她送消息?
是他婚前“闯”到了李宅一次,以后要更加回避吗?
那也不能不让她知道绯玉怎么样了!
想着绯玉黛玉都比李世凛小八·九岁,没什么避讳的,姜宁嘱咐得更详细:“问你妹妹们都怎么样,有没有吓着?请大夫了吗?中午、晚上都吃了什么?”
李世凛愣了一小会才答应下来:“是。侄儿……这便有空,这便去。”
虽然嫁的还是林大人,可二姑姑这也太直接了。
“那就辛苦你了。”姜宁笑眯眯。
李世凛才回到家两刻钟,大晚上换了身衣服又出门了。
姜宁没事可做,竟在灯下写了几张字,又觉得心里的浮躁都化在笔下了,很不满意,索性练刀法。
才练了几招,江白来报:“刘师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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