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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9 章（第1页）

事，心里反倒逆反起来，嘴角一勾：“林朔，听说新开了家游乐场，周末要不去打个卡？”

这话一出，大家收东西的手一顿，为等林朔的回应放慢了速度。

林朔显然不知道白雨檬会这么问自己。和白雨檬相处下来，不能否认，他感受到了白雨檬对自己的好感，可这份好感也是维系在朋友的维度之上，她没进一步，他也没有理由小家子气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现在她当着大家的面，只约他一个人去玩。

林朔的心感受到一丝不安和焦灼。

可是开会前，他已经把话放出去了：周末有空。

如果他现在推托说没空，岂不是打脸？况且，在阮清言那里，他鬼使神差地捏造了一个事实：他悄悄地喜欢着白雨檬。

“好啊！”林朔答。

白雨檬没料到林朔这么爽快，兴奋得眸子都亮了，不过她旋即神色如常。阮清言收好东西和罗玉洁一起离开了咖啡馆，只剩下被幸福冲昏头的白雨檬和愣神的林朔。

白雨檬：“那我……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林朔回神，笑着“嗯”了一声。

外面新生的夜色，混沌又透着凉意。怎么就这样了呢？怎么又天黑了？还没过足金色璀璨的秋，苍白的隆冬又至，一切总是推着人往前走，也不问一句肯不肯。

阮清言生日的前一晚，冷得彻骨，她怕软蛋冷，把它抱进被窝里睡。她想温暖软蛋，软蛋小小的身子也温暖着她，老房子的暖气将将就就。偶尔袭来的一丝han冷，冷冽赤裸，仿佛是她生活里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缝，在提醒她一切应该更好。

这晚她睡得早，可能是心理压力大的缘故，她很容易疲倦。温完书一阵困意便袭来，她缩进被窝里，紧紧攥着被子睡去。分针指近零点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地听到手机“嗡嗡”地响。

“开窗门。”顾凡超说。

阮清言睡得晕乎乎的，条件反射地去开窗，窗门被推开的一瞬间，一个闪烁的小亮点摇摇摆摆地冲上夜空，然后“砰”的一声，绽放尽所有的流光。

顾大球星竟然不怕扰民地在放烟花。

阮清言瞬间清醒了，可下意识的动作也只是望着一朵一朵相继绽放的烟花发呆。

白色的、玫瑰色的、由金转粉的……忽然她的心情暗淡下来，炽烈的烟花不应该出现在此时此地的夜空上，顾凡超难道不明白吗？

阮清言举着手机，听到顾凡超说：“清言，生日快乐！”

听着他的声音，阮清言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这是她第一次不知如何应对顾凡超，心中如打翻了什么无法收拾的东西，令她一下慌了神。

顾凡超站在院子里，站在点燃的烟花边，傻笑着朝她挥手。

阮清言本能地往阴影里躲，希望迷蒙的夜色能将她不知所措的神情隐藏起来。明明她应该感动和开心的不是吗？她这是什么鬼反应？她怕伤了顾凡超的心。

恣意放肆的烟花声中，突然传来一句高亢的骂声：“哪个缺德的在放炮仗？再放我报警了啊！”

顾凡超不怕也不理，站在下面，似一棵扎根的树，仰头凝望着阳台上的阮清言，只是望着她，望着她，仿佛在望一轮不动声色、不近人情的月亮。

“回去吧！”阮清言喊，“待会儿会被警察抓起来哟！”

顾凡超俯身抱起放完的烟花盒子，边仰头望边往后退，仿佛在被谁无形地往外推，他又高声喊：“清言，生日快乐啊——”

阮清言回：“傻子，我收到啦，谢谢——”

关紧窗门的那一刻，阮清言一下蹲到地上，耳边回响着自己方才的喊声，克制之中，分明有抹哭意。

她被自己惊着了，这哭意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她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身体，还是找不到这哭意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她靠着床，失神地愣了半宿。受到烟花惊吓的软蛋反而来安慰她，窝进她怀里，舔舐她微微发抖的手。

在十五岁的时候，初中毕业的那个夏天，夕阳斜长的阳光里，她听到背着书包的顾凡超说过，如果他未来喜欢上什么人，一定要放烟花给她看，让烟花炸得震天响，比春雷还响。

“为什么放烟花？”阮清言不解地问。

顾凡超挠挠头道：“就是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嘛！而且，清言你看，烟花绽放前，只是一颗小小的亮点，却能冲破夜空，不受阻挡，最后绽放得多美啊……我要是喜欢谁啊，那也会像烟花一样绚烂又不受阻挡的！”

抱着废烟花盒子的顾凡超，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夜色茫茫中，像个喝醉的人。他不知道阮清言还记不记得年少时他说过的话，或许那时候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