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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狗改不了吃屎（第1页）

一想起这个，徐老太就恨得牙痒痒。其实，徐老太对刘氏这么不待见，除了刘氏自己没有眼力见儿，不会来事儿之外，和那件事情也有非常大的关系。年初的时候，李氏刚刚怀孕，徐老四从山里打了两只野鸡回来。一只被徐老太宰了，炖了一大锅汤，一家人久违的尝了些肉味。剩下的那一只母鸡，本来是打算养着，下个鸡蛋什么的。结果第二天，那只鸡就被刘氏偷偷的带回了娘家。她的理由是她兄弟媳妇小产，需要补身体。知道徐老太一定会生气，刘氏从娘家回来，看见徐老太的阴沉的脸，“噗通”跪地上就开始哭。一边哭还一边说她娘家弟弟怎么怎么不容易。见自己哭诉了半天，徐老太还是青着脸，最后干脆耍起了无赖。直言，反正鸡已经被她兄弟媳妇吃了，要不然徐老太就让徐大柱休了她，让徐虎没了娘。这话一出，徐老太就是气炸了肺，为了徐虎，她也不能把刘氏如何了。后来还是徐老四劝她，说反正山里还有，他再去打就是了。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徐老四会在第二天去山里打野鸡的时候，掉进了山沟里。等徐家人等了一天也没见到人回来，徐老蔫儿领着徐大柱和徐二柱上山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快要不行了。想回去再见一见媳妇和未出世的孩子的信念太强烈，支撑着他，哪怕托着一条断腿，也愣是从山沟里面爬了出来，又爬过山岭，直到快到山脚下的时候，终于爬不动，才昏迷了过去。也是徐老蔫儿他们来的及时，要不然就徐老四身后那条在一片雪白之中异常醒目的血道子，估计再挺一会儿，徐老四就要成为雪狼的腹中食了。爷儿三个将徐老四抬回家，徐老蔫儿去村长家借了牛车，连夜拉着人去了县城，直奔县里最好的医馆。但徐老四伤的实在太重了，大夫开了吊命的好药，最后也只有三成把握。拿着家里全部的银钱，也不够买那一副吊命的汤药，一辈子也没有求过人的徐老蔫儿两口子为了救儿子的命，豁出了脸皮在村里挨家挨户的借钱，刘氏、赵氏和李氏的娘家也都给了消息。这年头家家户户都缺钱，徐老蔫儿和徐老太在村里借了个遍也没将药钱凑够，还差五百文。就在这时候，李氏娘家来人送了三百文，赵氏也回来了，从娘家拿回来一百文。还差一百文，徐家以为等刘氏回来也就够了。可是刘氏是回来了，却一文钱也没有拿回来，还是说娘家的钱都花在了小产的兄弟媳妇身上。没有钱，徐老蔫儿只能再去借，只是还没有等到徐老蔫儿借到钱，徐老四就坚持不住，一命呜呼了。那几天，整个老徐家都沉浸在悲痛之中。借来的钱还了回去，用剩下的钱给徐老四办了一个简单的葬礼。作为亲家，李氏娘家、赵氏娘家和刘氏娘家自然也都来人了，一是吊唁亡者，二也是来帮帮忙。只有刘氏的娘家弟弟和弟媳妇，人家不是来吊唁和帮忙的，人家是奔着吃席来的。刘氏的弟媳妇一边吃一边还堵不住嘴，和自家相公说小话，说这死人席面不好吃，还是昨天他买的绿豆糕好吃。还说徐老四死了，以后他们再想吃肉就得花钱了。这话让正从两人身后路过的徐老太听了个正着。想到之前被刘氏拿回娘家的那只鸡，再想到刘氏娘家连一百文都不愿意借给她老四救命，却给媳妇买了三百文一斤的绿豆糕！一瞬间，徐老太只感觉到一股火气蹭一下冲上了天灵盖，将她的理智烧了个精光。几步走到了刘氏娘家弟弟和弟媳的身边，一手一个薅起两人的脖领子，干瘦的徐老太愣是把两人拎了起来。一边的刘氏娘家父母也跟着站了起来，也被徐老太一起推搡着赶出了自己的家。等刘氏反应过来，前来阻拦的时候，徐老太只给了她两个选择。一个是跟着她娘家人一起回去，以后都不用再回他们老徐家了。另一个就是老老实实做她老徐家的媳妇儿，以后他们老徐家和她娘家也不用再讲什么亲家情谊，就当两家是陌生人。虽然父母弟弟也都是刘氏最亲的人，但她最后还是选择留在徐家。表面上看，她是因为舍不得儿子，实际上，是她娘家父母和弟弟一直再给她使眼色，让她哄着点儿徐老太。毕竟刘氏如果真回娘家了，又不会赚钱，又多了一张吃饭的嘴，她爹娘和弟弟自然不愿意。当然了，他们内心真实的想法刘氏是不知道的。她还以为她父母和弟弟只是不让她为难才这么做的，哪怕他们自己要受一些委屈。从那天以后，刘氏就老实多了，也不敢再从徐家往自己的娘家划拉东西。当然，因为徐老四没了，老徐家最会打猎的人不在了，之后也就没什么东西值得她往娘家划拉。哪成想，老实了大半年，这刚一有点儿好东西，刘氏就故态复萌。徐老太一刀将砧板上的猪肉一劈两半，抬头看了笑嘻嘻的刘氏一眼。“呵呵，你娘家人想吃肉啊？行啊！让你娘家弟弟到咱家来喂老虎，把虎崽伺候高兴了，也让大老虎往你娘家院子里扔头猪，够你娘家人顿顿吃，吃两个月的！”一句话，将刘氏怼的哑口无言。自从虎崽到了老徐家，刘氏简直绕着李氏屋子走。那天雪狼朝着她们俩呲牙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哪怕李氏屋里的那只现在还是只小崽子，她也不敢造次，她那弟弟就更别提了。可是现在这肉就在自己的手里，这马上到嘴的肉，也不能就这么飞了。这么想着，刘氏刚想要再说话。徐老太又开口了。“还有一种办法，你如果非得给你娘家送一些肉过去，那这些肉你就别吃了，把你那份送过去，我也不拦着你。”一听婆婆说让她把她自己的那份送回娘家，刘氏立马闭上了嘴巴。把她自己那份送出去一定是不行的，她也快一年没有尝过肉味儿了。不过她还可以想别的办法。大不了，晚上她偷偷去拿，只要小心些，也没人能发现，之前老四打的那只鸡，她就是趁着天黑偷出去的。看着她骨碌碌转动的眼睛，徐老太就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勾起嘴角冷冷一笑，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她都已经吃过刘氏一次亏，哪能还让她得逞。她们这边肉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李氏抱着小虎崽也到厨房来了。一看见虎崽，刘氏吓得“娘诶”一声，一蹦三尺高，赶紧躲到了赵氏的后面，只敢偷偷那眼角偷瞄李氏和虎崽。看见李氏舍得离开天宝，还把虎崽给带到厨房来了，徐老太很是诧异。“你怎么过来了？还带着虎崽？”听见婆婆的疑惑，李氏和小虎崽面面相觑，全都一脸的无奈，小虎崽的脸上还有几分懊恼。朝着徐老太有气无力的“嗷呜”了一声，虎崽一脑袋扎进了李氏的咯吱窝。可惜徐老太听不懂虎话，只能李氏来做翻译。撸了一把虎崽的后背，李氏也有几分无奈。“娘，天宝嫌弃虎崽身上的血腥气，死活不让它近身，我只能把它带到这，烧点儿水，给它洗洗味儿。”事关小天宝，徐老太一点儿也不嫌麻烦，也不嫌用的柴多。“行吧，那你给它好好洗洗，我去看着天宝。”说完，徐老太就离开了。本来想要往老四屋里去的脚步顿了一下，又转向了自己的屋。她还是去换一身衣服吧！免得自己身上的血腥气熏到小天宝，她的小乖孙女也不让她近身就不好了。等李氏将虎崽洗干净，又在灶坑门儿前把他烘干，抱回自己屋里的时候，都晌午了。冬天的时候，福安村各家都是吃两顿饭，老徐家也没有中午吃饭的习惯，徐老蔫儿中午没有回家，也没有人觉得奇怪。直到下午，赵氏已经把猪肉炖白菜炖好，已经在锅里放了小半个时辰，小天宝又喝了两碗羊奶的时候，徐老才回家。一回到家，徐老蔫儿连隐约闻到的肉味儿都没理，听见老婆子在老四屋里的声音，直接进了屋。扯着徐老太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从她怀里抱过小天宝就是一顿猛亲。一边亲还一边夸。“爷爷的乖孙女儿诶！你可真是咱们家的小福包呦！”这一下，整的徐老太当即一愣。和徐老蔫儿生活了大半辈子，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老头子情绪这么外放的时候。看见小天宝一个劲儿的用自己的小短手怼着爷爷的脸，徐老太赶紧将宝贝疙瘩又捞回自己的怀里，白了自家笑的一脸褶子的老头子一眼。“咋了？村长给你发银子了？咋这么高兴？”徐老蔫儿看着小天宝笑的见牙不见眼，手指头逗着小孙女，听见徐老太的话也没抬头看她，嘴里却答着道。“唉！关乎咱家两条人命的大好事儿！”摇晃小天宝的手听了下来，徐老太更加的疑惑了。到底是什么事儿，还能牵扯到自家的两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