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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算什么男人（第1页）

慕云哲他们走之前，慕谨派人将孙铁牛一家也给处理了。那天孙铁牛躲在一边看见慕谨的亲卫们连镇长都是说杀就杀，立刻吓得逃跑了。可是一个普通农户，最大的倚仗也就是和村长孙宝财有一些八竿子才打得着的亲戚而已。而这个他们最大的倚仗也跟着镇长一起见了阎王了。至于他小姨家，他就更不敢去了。害死了人家一个儿子，现在另一个儿子也受了他的牵连，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哪里还敢再往冯家去。甚至连粮食都没有带太多，孙铁牛只拿了家里所有的银子和一袋杂粮就领着家人跑路。不敢走大路，又不敢去镇上，还没有代步的工具，孙铁牛带着家里人一路上走小路往另外一个镇跑。跑了两天之后，别说镇子，连个村子都没看见，带的粮食就吃光了。想着去山里找点儿吃的，没想到从前走路都能见到的野鸡兔子什么的，现在就连根鸡毛兔毛都看不见。甚至在这个马上就要进入夏季的季节里，他竟然连点儿能吃的野菜都没有采到。饿着肚子，走得就更慢了。给儿子喂了最后一口水，水囊也没有用处了。孙铁牛的媳妇坐在地上，怀里儿子饿得哇哇大哭，一个劲吵吵着要吃饭，要吃肉。本来孙铁牛的儿子也没有这么娇气，从前饿上一两顿才能吃个半饱的日子也是过过的，那时候知道家里粮食少，孙铁牛的儿子也从来没有这么闹过。可是自从孙铁牛开始拜徐天宝，他上山打野物就和山上捡柴一样简单，他们家的伙食水平直线上升以后，情况就不一样了。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再加上孙老太有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她那个孙子，孙铁牛的儿子自然而然就在这样的娇惯之下越来越娇气。现在别说让他饿肚子，那吃食的味道差一点儿他都是不吃的。就连一直不受重视的闺女也能吃上两块肉了。以前有那个条件，可是现在他们一家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哪里还能在吃食上挑三拣四的。孙铁牛也蹲在一边歇气，本来就又饿又累的，此时儿子还一个劲儿地撒泼哭喊，媳妇儿也一个劲儿地抱怨。心头火被烧得越来越旺，终于忍受不了了，孙铁牛“歘”一下站起身，几步来到媳妇的身边，一下拎起在娘亲怀里耍赖撒泼的儿子，照着屁股就是一脚。孙铁牛以前也打过孩子，农家小子哪有不挨打的呢。可是平时他都有分寸，能让儿子吃痛长教训又不会真把人打伤了。可是这一回他在气头上，下脚就没了分寸。竟然一脚就将自己儿子踢飞了出去。孙铁牛的媳妇也没有想到他这会下脚这么狠，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就这么眼看着孩子从自己面前飞出去，趴在了前面的大石头上。“啊！”一声痛呼声传来，三个大人才反应过来，赶紧往孩子的方向跑。孙铁牛的闺女本来躲在一边，看奶奶和爹娘都往弟弟那边去了，才站起身跟上。等三个大人走到近前的时候，孙铁牛的儿子已经从大石头上滑下来了，正抱着肚子不停地哀嚎着。看他脸色惨白，一头冷汗的模样，一定不是装的。看见儿子这个模样，孙铁牛也后悔了。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一上头，下手就没个轻重。将孙子搂进怀里，孙老太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汗，一抬头看见才往这边来的孙女，脸色当即就更冷了。待到孙铁牛的小闺女走到近前，孙老太直接一巴掌打了过去。这一巴掌孙老太用了不小的力道，小女孩儿被这一巴掌大的，在原地转了好几圈儿才扑向了旁边的草地上，当即鼻子里就流出了血，脑子里也嗡嗡的，整个人都懵了。瞧她的模样，竟是不比她哥哥强上多少。然而孙老太打了好像还不解气，还非要在骂上几句。“你个搅家精！不知道看着点儿你哥哥，就让他撞在大石头上！你离石头那么近，不知道给你哥哥挡着点儿吗？就知道的造粪的丧门星！生你有屁用！都不如养条狗，还知道护主······”堆积在心里好几天的郁气可算是找到了出口，孙老太越骂越爽。到后来好像完全忘了自己咒骂的对象正是自己亲亲的孙女儿，爹娘奶奶的，越骂越不着调，真是什么难听骂什么。随着孙老太的咒骂，孙铁牛似乎也感觉，如果刚刚小闺女能用自己给儿子垫一下，儿子就不会伤的这么重了。她明明离得那么近，怎么就不能拦着点儿？分明是故意就像看她哥吃痛。这么想着，孙铁牛也加入了老娘的阵营，对着小闺女也开始破口大骂。刚开始的时候，孙铁牛的媳妇还听着。因为在她的心里，小闺女也是比不上儿子的。要是让她在儿子和闺女中间选一个受伤，她还是希望最好不是儿子。可是随着孙老太越骂越难听，孙铁牛的媳妇儿心里也不得劲了。再怎么说闺女也是她十月怀胎，从身上掉下来的肉，也不能什么话都骂吧！而且，孙老太打的也太重了，她小闺女到现在也没能从地上爬起来呢！最重要的一点，是孙铁牛凭什么骂她的闺女，这一切明明都是他惹出来的。虽然她并不知道孙铁牛在外面到底惹了什么事，但他这几天早出晚归，还是冯家的那两个兄弟偷偷密谋，她都是有所察觉的。那天晚上他们三个出去，结果冯五就没有回来，孙铁牛和婆婆回来又慌忙出去找村长她都是知道的。后来村里来了那么老谢带刀的衙役，他有慌慌忙忙的回家让他们收拾东西跑。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一定是他在外面惹事了。他在外面惹事了，却要连累一家人，家里的鸡肉蛋吃不着，在这里挨饿受苦，这让孙铁牛的媳妇心里很不高兴。再加上孙老太母子俩越骂越难听，终于在孙老太骂出王八犊子的时候，孙铁牛的媳妇受不了了。“行了！你们是什么意思？我生的闺女是王八犊子，那你们是什么？王八和老王八吗？还造粪的丧门星？拿什么造粪？一整天了，她连口水都没喝！什么事儿都是她的错了？要不是铁牛在外边惹了事，咱们能像现在这样？自己没有本事，就知道埋怨闺女，算什么男人！”说着，孙铁牛的媳妇想要去抱小闺女，可是她刚刚的那两句话，就像是铁签子一样，直直的插进了孙铁牛的肺管子。让孙铁牛好不容易通过咒骂闺女释放出去的那些怒火又重新聚拢了起来。这回这火气没有涌上心头，它直接冲破了天灵盖，差点儿把孙铁牛头发都燎着了。理智完全被怒火烧的一干二净，通红着双眼的孙铁牛直接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头照着自己媳妇的脑袋就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