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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肃神色坚决:“对!”
薛恒叹气,失落道:“其实我俩早就觉得,我们用着百味食肆的各种吃食,却让你一个人吃食堂供应的免费吃食,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可每回想邀子津你一道去百味食肆时,却总被婉拒。时日久了,我们也担忧会惹你不快。”
一旁的田肃忙不迭补救一句:“当然,我们不是说食堂的吃食不好!食堂的朝食和暮食也很美味!”
“只是……”他露出一个真挚的笑来,“只是我们也想与许监生你分享更多可口佳肴。”
田肃有些扭捏,吞吞吐吐道:“毕竟……毕竟我们现在也应当算是好友吧?”
他俩一唱一和,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透露着对友人的关心。
许平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心头更是涌上许多感动与暖意,不禁自嘲一笑。
是他有些自负了。
光想着自己如何不漏痕迹地帮他们精进课业,却未曾留意到,安远兄与台元兄同时也在小心翼翼地顾及他许子津的自尊心。
怪不得这些时日,他们二人几乎不怎么在桌案上夸赞百味食肆的吃食,只一个劲地埋头猛吃。
原来都是因着这个缘故。
许平长呼一口气,笑着点头:“好,就这么说定了。我的朝食和暮食,都随你们安排,而你们的课业交给我负责。”
闻言,原本心中有些忐忑的薛恒和田肃,都忍不住笑了,连连点头。
许平等他们开心完,方才意味深长地微微抬起下巴:“安远兄、台元兄,为了不辜负你们买的吃食,我会非常认真地对待你们的课业,届时可莫要后悔啊!”
薛恒脸上泛着苦涩,委委屈屈地点头。
也成吧!
毕竟他阿娘下月末就要回长安,他总给考个好名次,讨阿娘欢心才是。
而田肃听了却是一愣,双眼放光,小心翼翼地问:“许监生,你方才唤我什么?”
“台元兄,”许平浅浅一笑,非常自然地又喊了一声,“既是友人,日后你唤我的表字便是。”
“哎!”田肃连忙应声,面上笑开了花。
三人有说有笑地还了空碗盘,又去买了焦糖奶茶和炸鸡,随意寻了一处桌案坐下,用起第二顿暮食。
田肃舒舒服服地喝了一大口焦糖奶茶,快乐到眯起眼睛:“不过我和安远再怎么努力读书,也没法考进头六名。”
薛恒嗷呜一口吞下热乎的炸鸡,无比赞同:“是极!故而我们也会督促子津你好好读书,什么头悬梁、锥刺股,什么用冷水洗脸,全部都给用上,绝不会让你掉出头六名。”
两人望向许平,齐声道:“子津,能不能提早品尝新吃食,就靠你了!”
许平:“……”
他可真是太感动了。
不远处,孟桑与叶柏目送谢青章离去,一转身就瞧见了此番热热闹闹的场景。
她笑着感叹:“谁能想到呢,两个多月前还势如水火的两拨人,竟然能成了好友。”
“不愧是至情至性的少年郎啊!”
叶柏瞧见许平眼底的郁闷,有些欲言又止。
桑桑,我怎么觉着许监生看上去不大欢喜呢。
-
另一厢,谢青章从偏门出了国子监,与守在门外的杜昉一道打马回长乐坊。
谢青章先回苍竹院换了一身衣裳,方才往昭宁长公主所在院子而去。
迈入院门时,廊下的年轻婢子们鲜少没有叽叽喳喳地唤“阿郎回来了”。
她们轻手轻脚地与谢青章见礼,为首的婢子小声道:“殿下今日有些困倦,正在屋内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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