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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同南岐积怨已久,更是看不上这下三滥的手段。
根本就不可能会费心思去研究。
而温夷倒是不同,他从几年前见识到了南岐蛊虫的玄妙之处了之后,便着手开始研究。
他心底对这些东西并不会有什么偏见,到如今,不说旁的,对那些东西至少可以称得上是了解的。
到底是能帮上些忙的。
祁州距离京都走大道的话,大约需要二十日方能到。
徐淮意心里着急,他知道,二十天看起来不长,可对于眼前已经千疮百孔的祁州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于是他果断抄了近道,甚至在没有道路的地方开出一条道来。
且不分白天黑夜的赶路,几乎是没有歇息的时候。
除非是马匹已经支撑不住了方才会给些时间休息。
就这样,硬是将原本二十日的路程缩短在了十日之内。
他们赶到祁州的时候,祁州太守怔愣了许久,最终重重的跪倒在徐淮意面前,叩谢皇恩浩荡,大齐没有放弃祁州。
他们守了那么久,没有白守。
祁州的那些百姓也欢呼着,徐淮意的到来,真切的给了他们希望。
储君在这儿,就能证明祁州没有被放弃,也不会被放弃。
徐淮意伸手将祁州太守扶起来,开口道:“先带孤去看看将士的尸首吧。”
祁州太守连忙起身答应,带着徐淮意前往尸首安置之所,温夷也很及时的跟了上去。
见到那尸身之后,徐淮意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尸身骨头上的啃咬痕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许多。
“本来没想过破开将士的尸身来查看的。”祁州太守在旁边叹了口气,“只是同南岐交战之时,我们的将士折损严重,便是以多一倍的将士同他们较量,也不是他们对手。”
“后来发现死在战场上的将士们,许多身上甚至没有刀剑之伤,实在奇怪,这才用了这法子。”
徐淮意轻轻点头,转头看向旁边的温夷,温夷上前一步道:“确实是蛊。”
“《南岐本纪》中有过记载,这种蛊名叫食人蛊,幼时以蛊虫为食物,成年后食人类骨髓,一般是从人口,鼻,耳朵之类的地方钻入,极少会直接破开人类血肉。”
徐淮意回想起当初徐景恪那一桩案子,即便没有证据,可他总觉得两者之间……应当是有些关联的,于是问道:“幼年期不会食人血肉吗?”
“会的……或者应当说会间接食用。”温夷斟酌了一番用词,“这蛊幼年期吃的是另一种蛊,而这种被当做食物的蛊虫……正是以人类血肉为食,具书上说,因为这蛊养成过程极为血腥,所以其实早在数百年前,南岐的一任王上为了取信民众,就已经将整个南岐彻底的搜刮了一通,然后将搜刮而来的所有此类蛊虫一切焚烧殆尽。”
“因为南岐之前也出现过不少君主为了满足野心豢养这种蛊虫的事情,南岐百姓深受其害,所以那焚毁蛊虫的一任君主因为这一举动,亦被当时的南岐百姓顶礼膜拜,可如今……这蛊又重现人间了。”
徐淮意因为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听着这般血腥的描述,神色倒也还算正常。
可旁边的祁州太守从未想过他们面对的竟是这样恐怖的东西,脸上已经是半分血色都没有了,他颤声道:“那可还有法子对付这食人蛊?”
“这……”温夷轻叹,“怕是只能慢慢摸索。”
书上即便是已经明晃晃的将那法子说出来,他们操作起来亦是极为艰难之事。
毕竟那东西小,幼年期处理起来倒是简单,因为行动并不灵活,所以更易于抓捕,可成年之后行动速度就变得很快。
况且,万俟砚心思深沉,他亦是知道若是他使用此蛊的消息传闻出去于他不利,所以让蛊虫藏匿于南岐将士身上,近战时方可作为武器攻击大齐将士。
而那南岐将士身上会带着一种特殊的香,这会对那些蛊虫产生一种无形的威压,让它们不敢攻击那些南岐将士,甚至于饱餐一顿之后还会乖乖回到南岐将士们的身上。
南岐在驭蛊方面早就经过了上千年的演化,已经有了非常成熟的体系。
“那香。”徐淮意怀揣着一丁点希望开口,“可能制作?”
温夷摇头,“难于登天。”
祁州太守踉跄了几步,哀声道:“难道我大齐,真就要亡于南岐的这些邪门歪道之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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