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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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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这一日，京城飘起了雪。

大到足以掩盖一切肮脏。

皇宫大殿上，柔嘉一身黑衣跪伏在地，面带半张金缕面具，只露出一张朱唇。

她不敢抬头，眼睛只能瞧见面前人玄青靴的绒面。

萧凛，她的主子，她的恩人。

“你跟了我多少年？”

男人声音低沉微哑，像是砂纸磨着砂砾。

“回主子，十二年。”柔嘉回着，心里却打着鼓。

“十二年，这般久了。”

萧凛说着，站起身走到柔嘉身前，伸手将她头抬了起来。

柔嘉仰头望着他，一张俊朗面容，凤眼微挑，端得一副公子模样。

可又有谁知，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先帝崩逝那刻，灭了所有兄弟登上皇位，掌握了一国的生死予夺之权。

而又有谁知，她竟对这样的他一见倾心，眨眼十二载！

脸上的面具被人摘下，柔嘉下意识地想要出手，却在望进萧凛那双眼时，生生遏制住。

萧凛不知她心里所想，只是看着她的脸，若有所思。

殿外雪落满地，压得枝头低垂。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太监走进殿中，手端托盘，上面的碗直冒白气。

而渐渐飘进鼻腔中的苦涩味告诉柔嘉，那是一碗药。

“确实是像。”萧凛忽然幽声说道，打破了静。

柔嘉不明所以，面露茫然。

萧凛并未解释，他回身坐在龙椅上俯看着她：“半月后，我予你十里红妆，迎你入中宫为后。”

这句话如雷轰顶，让柔嘉震惊不已。

可其中，到底还带着些欣喜。

他要娶她！

许久不曾有过表情的脸在这一刻有些压不住唇角的喜意。

但柔嘉很快就敛起了那笑。

她望着萧凛眼底的一片漠然，喜悦被冰冻得霎时消退。

“主子，可否告知柔嘉原因？”

“成婚之日，你自会知晓。”萧凛冷声回着。

这一瞬，柔嘉便清楚萧凛要娶自己是另有原因，并非真心！

想通这一点，她觉得理当如此，可心里却还是有些难受。

是啊，自己不过是一个连命都不能做主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