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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崽是很脆弱的鸟,应当时时放在身边,片刻不能离开自己的视野。如果不听话,非要往外面乱窜,是件很危险的事,所以这件事不能被轻易地糊弄过去。
盛流玉握紧手上的弓,似乎是意识到太用力,又缓缓松开,他仰头看着谢长明,很小声地问:“非要说吗?”
对于小长明鸟而言,是很少见的示弱。
可谢长明是个铁石心肠的魔头,并不吃这一套。
过了一会儿,盛流玉似乎想到了怎么说,犹犹豫豫道:“这次的对手是怨鬼,与普通人不同……”
谢长明:“嗯。”
他的话音到此戛然而止,又等了片刻后,才继续道:“你拿了折枝会的魁首,已很是出众……”
谢长明:“嗯?”
有些许不妙的预感。
也许是说到了最后,盛流玉反倒理直气壮起来:“我离开不是怕你打不过,是想走远一些,也不会波及你。”
在盛流玉心中,他是好心好意地护着脆弱的、对怨鬼毫无办法的普通凡人谢长明,凭什么要被质问?
谢长明面无表情。
啧。
被小看了。
又被保护了。
他沉默了,不再问话。
不过,盛流玉可能又忧心会打击到谢长明,添了一句:“他们一打三,是不公平的。”
谢长明听了,笑了笑:“这么说来,倒也有几分道理。”
盛流玉小小地松了口气。
年纪虽小,心思却很多。
谢长明知道小长明鸟的想法很多,又要面子,不会服输,从来不会承认要别人保护。接下来说不定险境重重,若是真以保护的名义把鸟拘在身边,反倒不太妥当。
不如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谢长明淡淡道:“既然说要保护我,以后更不能离远了,应当时时待在一起,否则怎么知道我遇到了危险?”
话里话外的意思竟是心安理得地接受起了幼崽的保护来。
谢长明低头,望着一无所知,很天真地看着自己的小长明鸟,哄骗道:“不对么?”
盛流玉怔了怔,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却找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茫然地点了下头。
但承诺是很认真的,他郑重道:“好。”
他们继续在原地停留。
现在还没走出怨鬼林的外围,离真正的中心地带还很远,已有怨鬼成群出没,再往深处去,想必怨鬼会层出不穷,虽然不至于难以招架,却很难低调地接近怨鬼林的核心。
需要想个法子。
谢长明思忖片刻,偏头看向盛流玉,他低着头,正在调整弓弦。
那不是把好弓,勉强趁手。谢长明送出去,不过是抵一时之用,盛流玉却似乎不这么认为,仔细地对待它。
谢长明道:“你用个幻术,把我们都变成怨鬼,骗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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