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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冯依依坚定地颔首,很小的时候娘亲就跟她说过,她一直记得。因为爹爹就做到了,一辈子只有母亲。
娄诏不置可否,因为那盏热水,胃里恶意稍缓,抬步朝前继续走。
“要是变心,我就会走的!”冯依依道,冯宏达不可能带娄诏去玉华楼,那就是有别人想拉着他去。
现下,冯依依也想说清楚,她是喜欢娄诏,但是不代表能接受那些糟心事。
“你会走?”娄诏侧过脸来看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灯火太过摇晃,冯依依好似看到娄诏嘴角一侧冰冷的翘了下,再看根本什么也没有,还是那副淡漠样子:“是。”
一个字说出来,就见着娄诏往她走来,他腿长,只两步就到了她跟前,高高站立着,需得仰着脸看他。
冯依依几乎感觉到娄诏的呼吸洒在她的脸颊上,微热带着酒气。离着这样近,也就看清了他被酒意染红的眼尾,眸色深沉得像酝酿了一场风暴。
“怎么走?”娄诏问,饮酒后的嗓音变得微沉,“要走也是我走?”
这样的娄诏,冯依依没有见过,有种陌生的逼迫感,如此也就确定刚才并非看错,娄诏嘴角的确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冰冷无温。
冯依依纤瘦的身子完全笼罩在娄诏的阴影中,这种压抑感让她很不舒服。冯依依不自在的往后退着,不小心踩上了自己的衬裙,身子当即失去平衡往后仰倒,慌乱下,她下意识伸手去抓。
突然,身子一轻,腰间揽上一条手臂带着她稳住。
冯依依缓上神,见着自己双手揪着娄诏的衣襟,已经被她扯得露了里衣,又觉察着腰间手臂实在紧。再抬头,就撞进娄诏眸中。
“谢夫君!”冯依依垂下双眸,脸颊挂上羞赧的红润,而更多的是觉得丢人。
前一瞬还在理直气壮地说自己可以走,后一瞬就被自己的裙子绊倒,还是被喝醉酒的娄诏给接住,不然摔在地上可是惨了。
冯依依没等来娄诏松手,反而觉得腰间的力量更勒紧几分,几乎像要折断她一样:“你是不是醉了?”
说着,她抬起手去探娄诏的额头,才碰上一个指尖,就被对方抓住了手。
“你更像。”娄诏撂下三个字,松了自己的手臂,随后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襟。
冯依依赶紧站好,眨巴两下眼睛,就看着娄诏已经转身,往着浴间方向走去,刚才笼罩着的那一层酒气渐渐淡去,随着他的走离而消失。
觉得脸上热乎乎的,冯依依抬起双手搓揉着双颊。感情娄诏是在说她更像是醉酒的那个,都站不稳。
“没去!”
冯依依抬头,看着娄诏掀了帘子进去浴间,只听他留下淡淡的两个字:“你说什么?”
浴间里的人没有回应她,传来轻微的水声。
“吝啬,多说个字能要你的银子?”冯依依瘪嘴抱怨了声,心里却轻快了。
果然,娄诏是不会去那种地方的。冯依依笑了笑,迈步回到卧房。
想来,秀竹是知道娄诏回了正屋,便没有再进来,留着美好的夜晚给一对儿久别的小夫妻。
冯依依砸吧了下嘴,淡淡的没有滋味,口里不吃点东西还是不习惯。如此也就想着,京城会有什么好吃的?
她没有去过京城,甚至最远只去过扶安城郊。等娄诏高中,她应该就会跟去京城看看,她是他的夫人嘛,这是理所当然。
外间有下人进出走动,想来是娄诏清洗完毕。
冯依依钻进被子里,听见娄诏进来赶紧闭了眼睛,然后感觉到屋里的灯灭了,没一会儿身旁的位置陷了下去,有人掀开被子躺进来,胸腔里一颗心怦然跳动着。
黑暗中,是两人清浅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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