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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_部门主办的庆功宴上,王梨面前的人走了上拨来下拨,恭维话听多了心也累,可王梨还得笑着打趣着一个个客气地应对。偶尔来个退居二线的内行来数叨数叨新戏“还能在思想性和艺术性”上有所提高,王梨就谦逊地听下去,再认真地思索片刻。这时,窗外的月光、屋内的灯火、还有智慧和自信重新降临在她双眼内。
陈凤翔一晚上注意了王梨好几次,这会儿才觉得王师姐回了神。
王梨不能饮酒,陈凤翔就代她敬了几杯。当家花旦脸色泌红可脑筋清楚,看得明白有多少人的眼光是憧憬的,就有多少人眼里藏着看戏的审视。
在王梨带队参加比赛时,有人将举报信寄到了剧团,团里为了不让这事儿影响王梨的心情就做了冷处理。八卦当头的世道,不是你想冷别人就会配合。消息几天就上了本地论坛,开始还用指代“柏州越剧团某个女小生”,再发酵数日,王梨和赵兰的事就被说得有鼻子有眼。
师姐听到这个消息是从她自己家人电话问询时,那会儿她刚要开始带妆表演,顶着衣服行头就握着电话在角落里小声宽慰家人,“我很好,不要紧的。”
王梨总是以这种不要紧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都说唱越剧小生的女人赋予了男性没有的温柔,可能唱到王梨这个份上的多的是男人都没的硬气隐忍。大病了她从来不说,直到请假实在请到团里为难才说出事情。她被口水星子淹没时却在安慰别人。
早年王梨主挑戏台前据说就是块硬骨头,她师傅说她空有扮相没有筋骨,软绵绵地捂不出戏的精气神。王梨问怎样才能捂透?她师傅讲你去练武戏,都说越剧武戏弱不假,可武系是演员的根子所在。人的站姿步态、整冠理须、丢袖起袖这些不同人做出来就是不同的风貌。你这孩子太软,衣服套上都透着不自信,骨头架子要靠武戏撑练。
王梨真就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拜了团里能拜的武戏师傅不说,还去外地观摩京剧武戏。几年后她终于脱胎换骨,连《盗仙草》或者《穆桂英》这样的武戏都非她演不可。后来她师傅才说,练武戏其实练得心神筋骨。稳得住心才稳得住戏。
硬骨头的王梨劝完家人后站在后台只忖了片刻,又坐到镜子前自己补了点妆,拿着粉刷的手稳当当,眼神丝毫没有退慌张。等开演的大幕拉开,人间浮云都飘散,只余王梨一枝花。她专注而稳定,细节捏得最好,大局也兜得最轻巧。丝毫看不出她被柏州市的传闻影响,所以柏州越剧团拿了全省唯一的文华奖,一半以上的功劳记在王梨身上。
领完奖的那天晚上,王梨说想要出去逛逛北京城。陈凤翔担心她非要陪着一起,结果师姐所谓的转转就是坐出租车内沿着东三环看外面的风景。善侃的司机大叔开得一头雾水,途中提议“姑娘要不我给你指个附近好玩儿的地方?”
王梨听到“姑娘”时从眼底漾开明亮的笑意,说师傅您别寒碜我,我和你差不了几岁。她侧头看了眼一直悄悄盯着自己的陈凤翔,拍拍她手背示意安心,再对师傅说,“我只是觉着车内总比外面空气好点,来了北京好多次,从没好好看看它,就想趁着今天有空先熟悉下东三环。”
可算让司机一颗悬着的心着了地,“真看不出来。”他由衷地赞叹,“但就在这条线上兜可看不清真正的北京城,远了去呐。”
“远了去的也挺好。”王梨这一声才泄出点儿辛酸,随后又陷入了沉默。
陈凤翔知道,王梨遇事就是闷着的性子,看着安安稳稳,其实她的内心在拼命拿头撞墙。兜到晚上十点半回到酒店,王梨说凤翔麻烦你去帮我买包烟。
王梨说她几乎从不糟蹋嗓子,喝水都是三成温的,这上一回抽烟还要赶上一九八七年。她说凤翔,我心里实在烦,烦得哭不出喊不出也大笑不出来,烦得想冻起来。我这些年习惯了把自己放戏里和工作中,其实我晓得自己是个不堪一击的软性子,我师傅早就看透了我。
她从来不主动对凤翔提赵兰,这次却说得多,“要说她这人,好是真好,傻也是真傻。可我没法子,你当我是正人君子,我在戏校就盯上了她。从十三四岁盯她快两轮,还是没走出去。”
“那赵兰的事,师姐你要怎么办?”陈凤翔作为当家花旦,这些年身上的绯闻也不少,也是因为如此她前夫才受不了闲言碎语并且疑神疑鬼,说离婚和离团二选一。凤翔说我砸了饭碗换你一个安心,你算老几?面对别人的七嘴八舌,陈凤翔也敢直接骂出“你算老几”,所以业务很优秀的她人缘见不得有王梨好。
而此时王梨面对的是比她要凶险得多的处境,这他妈有意思,陈凤翔也从王梨手里取走根香烟,“男女那档子破事他们说得有滋有味的,冯团枕头边都换了七八个也没见有什么。女人和女人还没什么实质的事,又不妨着法律妨着别人,就这么上纲上线。师姐,不仅仅是写举报信的人要搞臭你,我看团里都有人不安好心。”她指的就是当了多年副团长、王梨在行政职务上的竞争者老冯。而且团里人明白,老冯也打过王梨的主意。
王梨不说话,烟一口一口地呛进她那清润的嗓子,她咳嗽得越来越剧烈,陈凤翔就从她指间抢走烟,“半根差不多得了。”陈凤翔细眉紧皱,“师姐别烦,赵兰可能有自己的苦衷,但你有好多大奖压身,不怕小鬼来缠。谁拿这事儿糟你的心我就去骂谁。”
她的师姐捂着胸口边咳边笑,“你和阿兰一样,护我都像护犊子。”
平息了咳嗽后,王梨说谢谢你凤翔,我唱戏这么多年算有福气,遇到的都是好搭档。她看到陈凤翔眼内的火苗跳跃了下,摇了摇头,“我给阿兰带来够多的麻烦了,更不想麻烦你。你就安心唱你的,这些事情我都会处理。”
“你的处理是再缩着头躲十几年?师姐,你四十出头了,光景过了一半了。”陈凤翔鼻子酸涩,忍泪时她拉住师姐的手,“我可不怕,大不了我不唱了,我外婆家乡下还有几亩鱼塘,我去养鱼。”
她数年的倾慕、喜欢和隐藏此时一起迸发,“或者就搭伙过日子,让我照顾你。”
王梨帮她擦了泪,“你我头一回搭档是哪一出?”
“《碧玉簪》。”凤翔当然记得。
“你当时老不情愿了,并非是不愿和我搭戏,而是不喜欢李秀英这个角色。你说,‘李秀英就是个没骨头的,被人奚落侮辱到那份上,还要欢欢喜喜地重修于好。’”王梨说,“我打那知道,陈凤翔是个有意思的正直人。凤翔,我敬你,谢你,但是,不能让你委屈你自己。”
喜欢人是要受委屈的。王梨看着北京灰蒙蒙的天,“你说有没有一天,北京城上也能看到一颗颗星星了呢?”
陈凤翔就想骂一句王梨“你个王八蛋加软蛋,你活该被赵兰坑”。回柏州后王梨对流言充耳不闻的态度更让这句话不时响彻她脑海。
而王梨回家陪老母亲过了几天,再回团里商议巡演的事儿,但是同时提出辞去副团长的职务。
团里以为她是受传言影响做个姿态,没想到她很坚决,“我就想唱戏,能唱到什么时候就唱到什么时候。”杂事太消耗精神,应酬也格外多,王梨说自己身体有些吃不消。
这确是实情了。团里说这事儿会考虑考虑,但出于各种考虑,省文联的职务王梨可不能辞了。
在柏州剧团那个椭圆会议桌旁,穿着白毛衣披着长发的王梨字字清楚圆润,“这个我也会一并辞了。”她这些天头一次真正放开笑容,一时晃晕了人眼,“冯团前天电话里让我就举报信的事表个态,我想了想,作为领导班子成员之一,我的私生活的确要考虑到社会影响。
“我已经到这个年纪,不想再憋缩在台下,只能恣意于台上。辞了职务后,该我唱好的我一定尽善尽美,不丢越剧的脸。其它的,别人管不着。”向来台下婉约的王梨定定看着冯团,“要拿下我的戏,我王梨也认了。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些。”
会议室内的气氛似乎僵冷了一个世纪之久,陈凤翔作为与会者之一也惊呆了,她怎么也没想到,王梨端正了几十年,忍了几十年,怎么不是个软蛋而是疯子。这番话几乎就等于承认了举报信的内容。
她拉了王梨的衣袖,“王团?”她试图将王梨拉回她熟悉的轨道,数日前胆大的是她自己,现在她却脑袋嗡嗡作响想不出更好的话来挽回王梨的决定。
“王团……你这是生气了?太冲动了,这一时气话……”老团长最先反应过来打圆场,他决定这是老冯逼王梨过甚,为了表明他爱才惜才,还深深地责备式地看了眼老冯。
“不是生气,团长。”王梨说得风轻云淡,“我得了淋巴癌那几年慢慢地琢磨过来了,左右是阎王殿上点过卯的人,还要被人言可畏折磨?”
她站起来扫了众人一圈,最后目光落在陈凤翔脸上,柔柔的,又水水的,笑着问,“还想骂我不?”
凤翔的脸倏地红了,她眼里满是惊讶。
“骨头再软,遇到不能将就的坎儿还是得长出来。”王梨的话凤翔听懂了,这个王八蛋,除了戏,过不去的坎儿就是赵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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