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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病无灾（第2页）

姜生耸耸肩，幸灾乐祸道：“属下可是一出长公主府就快马加鞭往赵府赶了，也是亲眼看着赵姑娘看到信才离开的。”

萧烜冷着脸不语。

姜生作揖，说：“那属下就先告退......”

一阵风从眼前飘过，姜生抬眸，萧烜已经大踏步进屋了。

赵念安躺在床上，将手中的信高高举起，端详了半晌，啧了一声，起身下床，借着烛火引燃信纸，眨眼的功夫，上好的信笺化成了灰烬。

熄灯的那一瞬，窗外的雪光照进屋内，赵念安躺在床上，喃喃道：“又下雪了。”

她挪了挪身子，左边挪两下，右边挪两下，又抬脚挪动被子，确定把自己裹得密不漏风后，才安心的闭上眼睛。

*

秦王府内，萧烨端坐在书房内，手中的兵书看了许久也不见翻到下一页。

天禾立在一旁，打量着萧烨的脸色，说：“福寿粥已经送给赵姑娘了。”

萧烨的眼睛终于从书上挪开，说：“见到本人了？”

想到今日去赵府连人都没见到，天禾清了清嗓子，说：“属下没等到赵姑娘，只见到了赵府的丫鬟。听赵府的小子说，赵姑娘被长公主邀过去了。”

萧烨哦了一声，说：“本王知道。”

天禾不解，纳闷道：“您知道赵姑娘今日赴长公主的宴席，为何还让属下给姑娘送粥？”

萧烨放下书，推开窗户，望着飘落的雪花，说：“这是祈福驱邪避灾的。”

萧烨第一次吃福寿粥，是在十一岁那年。母亲不受宠，别说福寿粥，就连平日的温饱都成问题。其实他跟在赵念安身后当小尾巴已经给他带来了很多好处，比如宫人不敢再克扣他的伙食了。那日他已经用过晚饭了，可是赵念安提着食盒冒着雪来找他的时候，问他用过晚膳不曾，他还是撒了谎，说：“不曾用过。”

赵念安当时大概已经看出来他是在撒谎了，却还是笑着端出那碗卖相并不好看的福寿粥，端到他面前，说：“那你吃福寿粥了吗？”

这个是真的没吃，萧烨盯着那碗粥摇了摇头。

赵念安笑得更开心了，说：“腊八怎么能不吃福寿粥，福寿粥是祈福驱邪避灾的，吃了福寿粥，保佑来年无病无灾。”

保佑来年无病无灾。

萧烨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话了，母亲被困在深宫，昔日的温柔模样早已消失不久。儿时她用教他刺绣的绣花针，成了她发泄欲望的工具，身上数不清的伤口，都在提醒他，没有人希望他无病无灾，就连他的母亲，也忘记了她希望她的儿子无病无灾。

天禾挠了挠头，说：“大雪兆丰年，明年殿下和赵姑娘必定都无病无灾。”

无病无灾？哪有那么容易。

萧烨回过神来，想到今日在宫内皇帝的意思，冷下了脸，关上窗户，说：“近日盯紧了赵府，任何人进出都要汇报。派最得力的人去。”

天禾不理解怎么突然就要盯紧赵府，但是见主子一脸严肃，也正色道：“属下领命。”

他原以为萧烨只是让他派人保护赵念安，只是怎么也没想到，第二天，赵家就出了事。

朝堂上，文丰帝坐在龙椅上，怒视着各大臣，斥道：“给朕查，究竟是谁散播的谣言扰乱军心，祸害朝纲！”

刑部侍郎胡新晖举箸，说：“这谣言大约是从市井传出来的，臣已经安排人去查了，只是临近年关，城中人员混乱，恐耗费的时日要久些。”

文丰帝闻言更怒了，随手拿起手边奏折扔到地上，冷笑道：“久些？你要多久？太子的事你查不明白，如今京中竟然还出了这种谣言，你跟朕说查的时日要久些。多久？！五日？！十日？！还是一年？！还是等到谣言传到北境，传遍大楚，让全天下的子民都怀疑朕行了那等兔死狗烹之事，暗害忠臣，不忠不义？！久到天下百姓揭竿而起，这时间够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