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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第2页）

“没有呀，只是听书院里的人说，李太傅对先生很是欣赏，想要将女儿嫁给他呢。”陆弦昭搜肠刮肚一番，将前些日子在书院听来的闲话一字不落地背下来，当然她没说李妍岚对唐淞嫌弃。

“是么，他为人正直，一心只有圣贤书，被李太傅喜欢也是常事。”陆窈姝抽出几本书来，喃喃自语。

陆弦昭上前攀上陆窈姝的胳膊，见她神色不对，转移话题：“不说他，我且问长姐，对那宋家公子如今印象如何，愿意嫁他么？”

“印象好坏与嫁他有什么干系，爹爹说要我嫁，我能决定嫁衣的样式便是最大的自由。”陆窈姝扯起唇角，苦笑道。

陆窈姝旋即晃晃胳膊上的少女，打趣道：“你瞧我，总说这些丧气话，嫁人是女儿家这辈子最幸福最盛大的事。昭昭若是以后有喜欢的少年郎君，可要与长姐说，长姐绑也要给昭昭绑来。”

少女抬眸掩下眸中冷光，小唇弯弯迎合陆窈姝：“长姐少打趣我，再这般，我往后就不来寻长姐了！”

长姐安心，你若不想嫁，昭昭定然拼尽全力如你所愿。

......

次日，陆弦昭戴上葵扇做好的幂蓠，黑纱垂至腰间。

“小姐，为何我也要戴这幂蓠？”主仆二人早早绕入西街小巷，葵扇时不时拍打幂蓠垂下的白纱。

陆弦昭推开铺门，“今日第一个客人就是绣坊掌柜，你若想到更好的法子也可不戴这幂蓠。”

不过一个时辰，外头就响起一阵叩门声。

葵扇下意识就要抬靴去开门，被陆弦昭拦了下来，她点燃一根线香，“石头去开门，待会少说话便是。”

胖掌柜拿着先去陆弦昭给她的地址满怀期待地寻上门来，哪知给她开门的竟是个小孩，“你，你......”

“我家主人唤我引客人入内，客人随我来。”身形消瘦的男孩衣衫干净。

胖掌柜瞧这蔻丹铺装横十分简洁，疑心自己被诓，待她走入室内，只见束腰平头条桌上摆放数十瓶瓷瓶，正右方圆盘上皆是挂着晨露的娇花。

“蔻丹匠安康，我是西街绣坊的茹掌柜。”胖掌柜朝条桌对面端坐的少女行了个礼，这少女幂蓠纱布是黑纱，百迭群又是再寻常不过的样式，实在看不出来头来。

那少女轻轻颔首，伸手示意胖掌柜坐下，她放坐下，就另有一白纱幂蓠的侍女端铜盆前来，拿来澡豆替她净手。

擦拭干净后，又拿来一小砚屏放至条桌上将茹掌柜与陆弦昭隔开，屏心左右两处各被剪开一个小口子，方便茹掌柜将手穿过，放到陆弦昭那一端。

“这，不过是染蔻丹，不必如此吧？”茹掌柜还想见识一番染蔻丹的过程，没曾想竟被隔开，一时间傻了眼。

陆弦昭也不答，只取来一小木盒，挖出一勺手膏，缓缓涂抹在茹掌柜的手背上，剪开白帛两片包上。

待一刻钟后，拧干湿了温水的帕子擦净，拿来石钵放入红花与白矾捣碎，均匀涂抹在茹掌柜的指甲上，用白帛包裹住。

“掌柜明日再来即可，切记莫要揭开，明日我自会在掌柜指甲上作画。”陆弦昭提笔写下数字，将纸团绕过砚屏推至茹掌柜面前。

待茹掌柜走后，葵扇这才揭开幂蓠，“真儿是憋坏了，姐姐为何非要第一个招待她呢？”

“往后你就晓得了，将这些花粉种子交给石头拿去种吧。”陆弦昭指了指条桌上的种子，垂首收拾东西。

果不其然，第二日，茹掌柜再来时，就捎了一位妇女，“这位是我的闺中好友，不知蔻丹匠可否替她染染？”

陆弦昭只抬手示意她们坐下，也不吭声，揭开白帛洗净手后，提笔沾上混着白矾研好的颜料，在茹掌柜的指甲上开始作画。

两刻钟后，陆弦昭抬起发酸的脖子，收回画笔，拉过一张纸团，写下“我不接陌生客”再递给茹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