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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幸运地一路绿灯，他都准备好如何解释，如何道歉，又如何哄人，可是家里除了餐桌上的四菜一汤，没有任何人的踪迹。程焕好像……离家出走了。吻到心动（二更）陆云商赶紧给程焕打电话，或许只是去便利店了呢？或许只是无聊了出去散散步呢？但提示无人接听的机械语音否定了他的全部猜测，一时间竟有些无助。程焕总是在意他的喜好，留意他的习惯，可是现在程焕不在，他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迫不得已，他把电话打给了程融。另一边，程焕趴在程阳办公室里，闷着脸不让人看。一直到程阳手头的工作处理完，他才不满地控诉，“你挑谁合作不好，挑了他。”程阳听着这浓重的鼻音直心疼，“好啦，这件事是大姐不对。但是面对不利局面，你该做的可不是逃避。”程焕一动不动，声音也死气沉沉的，“我现在很难过，没精力想办法，我想缓一缓再说。”程阳恨铁不成钢，“用想什么办法，你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你不高兴啊，他要是根本不在乎你的情绪，那你活该，是你无能，这么久了还没能动摇他一星半点儿。”“但他要是在乎你的情绪，就会哄你。”程阳的眼神突然变得有点不可捉摸，“到时候你要亲要做的……不都水到渠成吗？”程焕蹭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因为眼眶里有泪花，显得整个眼睛更亮了。他被情绪左右没脑子思考，直愣愣地问姐姐，“大姐，他会不会嫌我烦，嫌我无理取闹。因为客观来讲，今天他什么都没做错，是我小心眼，看不得他跟那个垃圾独处。”程阳把转在指尖的笔停下，“还是那句话，他要是在乎你的情绪，就只会觉得愧疚，不管你怎么一哭二闹三上吊，都只能代表你在乎他。”“那、那我走了？”“记得哭得漂亮点。”陆云商跟程融通着电话，“应该在我大姐那吧？你给程阳打个电话问问。”陆云商就要着急挂断，“好，谢谢。”“等等等等！”程融觉得好笑，“你用得着这么害怕？那小子那么喜欢你，明天肯定自己就回去了，到时候你抱抱他，他能笑得比谁都灿烂。”陆云商眉心一皱，“不能这样敷衍。”“啧啧啧，你真的没有做渣男的潜质，当你男朋友可真幸福啊~”程融那边传来一些杂声，紧接着就要挂电话，“别误会啊我们现在是姐妹，我没别的意思，挂了挂了。”陆云商没空搭理他，挂掉电话就要给程阳那边拨过去，还没按下拨出键，门口传来密码锁开锁的声音。他立马放下手机，先一步把门打开，确认门口是程焕，松了一口气。他把程焕拉进来，“你吓死我了。”语气有点责怪，又像依赖。程焕往里看了一眼，“怎么没吃饭。”陆云商抓着程焕的手腕不放，生怕人再跑了，“你都离家出走了我还要什么心思吃饭。”这句话程焕喜欢，他跑出去，是离“家”出走。就像陆云商在外代表程氏说话，他心里知道是代表公司，可他就是感觉陆云商作为儿媳妇在替程家说话。他的心情好了一些，但为了水到渠成的要亲要做，他还是说：“我不高兴了。”陆云商伸出另一只手，摩挲他浅红未消的眼角，“对不起，我都跟他说清楚了，我只是想跟他说开，没有别的，你别多想。”程焕低头磕在陆云商的额头上，“我知道，但我就是会多想，怎么办，讨厌我了吗？”“不会。”陆云商像顺毛一样抚摸程焕的发尾和后颈，“更喜欢你一点了。”此刻程焕终于明白，为什么人们都说一段感情里，最重要的就是沟通。因为对方向你坦诚爱意的时候，真的好幸福。爱意融化他的外壳，让他装不下去委屈，嘴角不受控制地翘起来。他抬起头，故意仗着身高拉远他们的距离，“那你亲亲我。”陆云商也笑，他没想到自己也有接吻需要踮脚的一天，这样的动作对于他来说太陌生，但他很喜欢。他可以抬手按下程焕的头，但他没有，他也该迁就程焕的。双手捧住程焕的脸，踮脚抬头，印在程焕的双唇。他知道程焕不喜欢这种温和的方式，程焕喜欢激烈地纠缠，他就主动挑动舌尖，程焕喜欢看他被掌控，他就不推开，即使吻得太久，呼吸紊乱。他善意地负担程焕的不安，他恶劣地享受程焕的不安。好久没有过吻到心动、吻到腿软的感觉，陆云商无力地靠在程焕的臂弯，搂着他的脖子，“再等等我，等我忙过这一阵，一定会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的。”在门口腻歪半天，两人终于转移到饭桌，程焕把菜简单热了一遍。“你们谈什么了，能告诉我吗？”“你听了又要生气。”“哦。”程焕用筷子戳着米饭，“那我不听了，我小心眼。”陆云商抿着嘴憋笑，他从不觉得程焕小心眼，不闻不问是不爱，程焕的“作”反倒是他安全感的来源之一。他尝试岔开话题，因为辛腾说的话一定会让程焕难受。陆云商低头扒饭，“你知道你哥和楚宸的事吗？”他觉得这件事很有吸引力。但他没看见，程焕小小地白了他一眼，才配合地接了下去，“知道，楚宸说我长得可爱，以为你是1。”陆云商笑得更开心了，“是吗？你哥哥说你和混血的先天条件不分伯仲，吓我一跳，都怪你拍照那天乱说话。”“那你觉得呢？”“什么？”“不分伯仲吗？”“我、我……”戳米饭地变成了陆云商，“我又没见过混血的。”“那你满意吗？”程焕想要扳回一城，“我的。”陆云商一下攥紧了筷子，脖颈泛红，“别问。”“好吧。”程焕大人有大量，“那我们还是来聊聊，你刚刚跟辛腾都聊了些什么？”陆云商面色为难，“真的没什么，我怕你听了不高兴，总是让你委屈，搞得我很像渣男。”“那我问什么你都不告诉我，就不是渣男了？”“程焕……”“别撒娇。”程焕用指甲抠住指尖，大姐说了，要亲要做都水到渠成，他要了前者还没要后者。他多会疼人，知道先吃饭后运动，陆云商却总撩拨他。“说什么呢…”陆云商觉得自己只是想哄人，说话语气略带讨好，在程焕眼里，怎么就成撒娇了。“一，吃完饭测评一下我的‘不分伯仲’你满不满意，二，告诉我刚才你和辛腾说了什么。”程焕给出选项，“你总要告诉我一个呀，告诉我一个，我就不会伤心了。”程焕总是能顶着一脸清纯说露骨的话。陆云商掉进圈套，不曾想过自己有全部拒绝的权力，只想着不能再看见程焕红眼眶的样子了，要看，就在床上。陆云商的嘴巴一如既往地怕羞，委婉地说：“那你快点吃饭吧。”浴室“那你快吃饭吧。”陆云商低头。程焕一秒就懂得了其中含义，抄起筷子大口吃饭，没两下就说吃饱了，他去洗漱洗澡。陆云商笑他猴急，自己却也不自觉加快了速度。他把餐具收拾好，放进洗碗机，刚进卧室就被程焕拉进了浴室里。程焕已经洗完澡，身上紧紧地裹着浴袍，声音低哑：“今天可以到哪里？”陆云商有些遗憾，程焕还是不愿意脱掉上衣，是腹肌还没练成么？他轻声回答：“别到最后都行。”程焕掐住陆云商的下颌让他张嘴，“这个也行吗？”陆云商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为难，但他后颈蔓延的红色告诉程焕，这并不是条死路。他低头亲吻陆云商的嘴角，耳后，侧颈，“测评得试吃啊，嗯？”他从背后抱住陆云商，在梳妆镜前解开他的纽扣，同时对着镜子里的陆云商祈求，“这也不算到最后，你自己说的话不能反悔，是让你哄我，不是哄骗。”陆云商今天感觉自己的良心上被戳了好几支箭，短暂犹豫之后，默默妥协了。任由程焕带着发梢未擦干的水珠和满身的热气，浸湿他。……程焕抱着陆云商靠坐在床头，程焕对这个房间很熟悉，这是主卧，陆云商和辛腾住过的地方。但他又觉得陌生，整间卧室，除了房顶上的灯没有换，其他的家具都与之前不同了。干净，整洁，但没什么家的氛围。他把玩着陆云商的手指，状似不经意地问：“家里还有他的东西吗？”他第一次踏进这个家的时候，想的是鸠占鹊巢，可后来他才发现，自己想错了。辛腾才是鸠占鹊巢的那个人，这里是陆云商的家，陆云商的家里，住的就应该是他。陆云商用空闲的手按摩着自己酸痛的下颌，困顿让他的声音有些黏黏糊糊，“基本没有了，有时候会从角落里发现点什么，毕竟这么多年了。”程焕知道这不是陆云商的错，但他还是在陆云商的指节上咬了一口，是无名指的最后一个指节，“那你看到他的东西有什么感觉。”陆云商笑着摇了摇头。别人家恋爱也好暧昧也罢，最忌讳的就是提起上一任，程焕可倒好，执着于将自己和辛腾作比较。陆云商抬手摸了摸程焕的脸颊，“没什么感觉了。刚开始的时候会觉得难过，现在已经不会有什么情绪波动了。”辛腾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了掀不起任何波澜的前任，这种变化，或许该命名为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