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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恐惧？我吗？”忒佩黛珊低下头，撇了撇嘴。

彼得在频道里安慰忒佩黛珊：“没关系，我们在看着你，你没有危险。”

那倒不是因为这个，忒佩黛珊在心里说。她措辞片刻，再次抬起头，忍笑忍得泪花都要出来了，问克莱恩教授：“恐惧同样只是一件事情，我为什么要恐惧它？”

女孩吓得眼圈都红了，声音也有一些发哑，不由自主地往自己右侧瞟，但是她仍然坚持着表示自己不害怕。

克劳恩教授蓝色的眼睛中盛满欣赏，可能是因为女孩的表现，又是看到一个满意的学生。

虽然他确实是哥谭大学的老师，而她也确实是一个心理学的学生，但是此时的情况还是使忒佩黛珊有些不知所措。

总感觉克莱恩教授的表情蛮奇怪的。

与此同时，蝙蝠侠在耳机里说：“问他爆炸和枪支的事情。”

忒佩黛珊眨眨眼，犹豫片刻措辞，想不到怎么委婉地拐过来，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问：“先生，抱歉，但是你之前想炸死我，对吗？在COPD对面的奶昔店，以及在韦恩大厦下的咖啡店。”

克劳恩教授的笑容扩大一些：“不，你怎么会这么觉得？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学者，为什么要去做那两件事情？”

“可是，”忒佩黛珊有些紧张，头歪了歪。来源于教授身上的淡淡恐惧使忒佩黛珊微地能探测到他的内心，感觉不到实质的内容，但是足够她进行一些猜测。

一直以来她都是这么做的，依靠这种方式猜测别人的态度，她还没有在人类世界中遭遇什么大的挫折，可是......

“你会使人放松。”克劳恩教授牛头不对马嘴地说。

他没感觉错。忒佩黛珊没有想到教授的感觉会这么敏锐，她只不过摄取一小部分属于他的恐惧，也只是为了猜测教授的情感而已。

“你愿意跟着我学习吗？”克劳恩教授问。

“啊？”教授话题转进如风，忒佩黛珊一时间没有理解克劳恩教授在说什么，反应了一下才明白，现在是在收徒？

她正要再说什么，就见克劳恩教授突然站起来，走到她右边。

忒佩黛珊不由自主向后躲了躲，结果教授左手撑着椅背，俯身下来，使她避无可避。

女孩眼神闪躲，但是尽量直视教授的脸，口中喃喃：“教授？”

克劳恩教授长了一双洞察人心的蓝眼睛，之前被眼镜挡住，现在距离很近。没了眼镜的阻挡，忒佩黛珊可以看见教授眼睛虹膜上的纹路，以及他眼中的野心与疯狂。

他是个疯子，他应该被关在阿卡姆精神病院的玻璃里面，而不是作为医生和哥谭大学的教授出现在外面。

他和街上的大部分人类都不一样。

她突然意识到这一点。

教授伸出右手，贴着女孩的面颊过去，抚摸女孩的耳垂。

忒佩黛珊深吸一口气，终于因为紧张，声音发抖：“教授？请不要做错误的事情，我会请律师的。”

“呵，”教授笑着说，“重点是律师吗？如果我现在就杀了你呢？我带着枪，这么近的距离你也躲不掉。”

忒佩黛珊感觉自己几乎被克劳恩教授看穿；即使知道自己不会死掉，她第一次自己感受到恐惧。恐惧的滋味居然是这样的，与作为食物时的美味完全不一样。

很有意思，她很喜欢。

女孩露出一点微笑，又怕被克劳恩教授发现，强压着嘴角，恐惧混合着兴奋，她微微颤抖。

“你在和谁通话？”克劳恩教授身体前倾，离忒佩黛珊只有不到二十厘米距离，声音很轻，像是大声说话会打破某种死寂。

忒佩黛珊被这种死寂死死地压住，身体动弹不得，只有兴奋不断加深。

以防笑出声，她只能拼命摇头，表示自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