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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第1页）

布朗把要起身的白卢乔揽进怀里：“你看起来恢复得挺不错，要学会体谅母亲，自己动手。”

西奥多没动，眼睛依旧望着这边，他的身体似乎已经对药物形成免疫，青紫的关节看起来触目惊心。白卢乔挣开布朗的怀抱去给他涂药：“你真的有在好好修养吗？”

西奥多乖巧地任他动作，白卢乔一边涂药一边忧心着这孩子停滞在55的童话值，余光却瞧见布朗神色落寞。

他并不在白卢乔面前掩饰，跟他出门时直接说：“你太溺爱孩子了。”

白卢乔跟在他身旁，捡好听的话回答他：“因为他是你的孩子嘛。”

布朗并不领情，很失望：“我更希望你冷落他。小孩子总是很麻烦，仗着年少任由自己的独占欲胡作非为。”

“你不理他的时候，他和玛丽安也一起过得很好，相安无事。”他慢下步伐，把白卢乔牵进自己的手心：“如果乔乔只关注我就好了。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打打闹闹就长大离家了，真期待那时候我们能够一直在一起，只有我们两个。”

白卢乔抬头看他碎发下精致的侧脸，那双蓝眼睛不看他时总是显得很冷漠：“他们或许只是非常怀念母亲，布朗，我不一定是合适的那一个。”他完成任务后就走，到时候希望这个童话家庭里能有一位新的、他们都喜欢的母亲，不用在他身上寄托什么“一直”、“永久。”

“你说得对，你不一定是合适的母亲。”布朗认真道：“但你会是我最合适的妻子。”

白卢乔的手被他握紧：“神明是这么跟我说的。”

——

玛丽安变得安静了很多，他不再穿漂亮的华裙，只套着一件衬衫坐在床上。金黄色的卷发绑成马尾束在脑后，湖蓝眼睛安静看着书，见白卢乔蹑手蹑脚地进来，便抬头冲他笑起来：“妈妈，欢迎回来。”

这问候就像这间屋子是他们二人的小家一样。

白卢乔端着牛奶关上门，走近了才发现玛丽安看的不是书，而是日记。卧床里侧放了一地被拆开的娃娃，各种样式的日记本堆了一地，他说怎么感觉屋子里摆放的玩偶少了那么多呢。

玛丽安踩着被褥站起来，在接牛奶前先主动要了一个拥抱。因为怕牛奶撒掉，白卢乔不敢活动，任由柔软的少年蹭在他脖颈和胸前：“不要撒娇，玛丽安。”他制止道，玛丽安对于自己展示的少年姿态没有任何不自然，白卢乔被动地接受并配合“女儿变成儿子”的现实：“先吃东西。”

他一要求，玛丽安便顺从地离身，一只手端过了热牛奶，另一只手把他牵到床边，并不避讳那些以前白卢乔偷摸着才能看的日记：“妈妈无聊的话可以随便看。”

白卢乔故作镇定地去翻那些已经知道大致内容的本子：“这些是什么？”

“梦。”

玛丽安舔了下嘴唇上的奶渍，直接回答：“很多人的梦。他们睡觉了就来我家里和我一起玩，不管是遇上了我、西奥多还是父亲，都会停留一段时间，再之后消失。”

摊开的日记本里记录的都是他作为旁观者、那些人遇上西奥多或者布朗、之后就失踪的剧情，显得这位作为看客的孩子格外无辜，白卢乔还想他怎么这么坦然，原来全是另外两人的坏话。

他指腹捻在本子上，发问：“那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呢？”

玛丽安停下喝牛奶的动作，这个漂亮的少年微微阖着眼睛，那抹蓝像宝石一样掩盖在羽睫之下：“我并没有做太多。”

“煽动、亲近、疏远，偶尔的恶作剧，仅此而已。”他坚持道：“我并没有做太多。就算再不耐烦，我也只会回到屋子里，不会主动伤害他们。”

这是个稚嫩的推脱和谎言，白卢乔没有想到自己能够让玛丽安如此小心翼翼地对待，简直像怕把他吓跑，估计是因为之前的事情，他的小心翼翼比布朗还要多了卑微的讨好。白卢乔发现自己似乎可以用这份讨好要到更多的信息：“那是谁让他们失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