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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渔在黑暗中掐了下自己的指尖,逼着自己镇定下来。
他眼睫颤颤,不露破绽地撒娇:“那你也不能一直咬我呀,把我都咬疼了。”
闻峋平日里虽然都对他占有欲很强,亲得偶尔会有点凶,但大多数时候都还是顾及着他的感受的,不会让他太不舒服。
可今天,男人简直像是在发泄什么一般,把他都弄醒了,姜渔能从落在身上的亲吻中感受到男人隐忍的火,这一认知让他刚放下去的心又高高悬起来。
他不露声色地圈住闻峋的脖颈:“老公,你温柔一点,亲亲我嘛。”
少年的声音跟他这个人一样又轻又软,还带着刚从睡梦中醒来的黏糊,羽毛一般搔刮在人心口。
没有人能抵挡住这样的撒娇。
闻峋的喉结滚了滚,他眼睫覆下,再抬起时,眸中终是多了些温柔神色。他低下头,放轻了亲吻的动作。
这次姜渔很配合,乖乖的,抱着他哼哼唧唧地对他说喜欢。
不过少年皮肤到底娇气,刚才又被咬破了皮,没亲多久眼泪又漫上泪水,伸着手推拒,呜呜咽咽地不让亲了。
闻峋抬起头,到底升起些火气,他扣住姜渔的手腕,声音沉哑:“帮我。”
可一反常态的,往日乖顺的少年像是被弄得有点生气,横起水灵灵的一双杏眼,在被窝里踢他一脚:“不帮,你把我弄得这么疼,讨厌死了。我要睡觉,你自己洗澡去。”
说罢就转身,把辈子拢上来,阖上纤长的睫毛,一副完全不管人死活的样子。
闻峋五指攥了攥,胸腔起伏,半晌,起身进了浴室。
黑暗中,姜渔睁开眼,望着浴室玻璃透出来的光晕,眼底一片清明。
他才刚和闻峋和好,这时候一味的顺从,反倒更显得心虚。
他摸不准闻峋到底有没有察觉什么,但无论如何,不能再让他知道更多了。
实验室里,青年穿着冷白色实验服,手上戴着橡胶无菌手套,正将一管淡蓝色液体滴入反应皿中。
他眉眼清俊,如同初春晨雾里黛色的远山,落在滴管上的目光却含着一种诡异的柔情,那目光炽热,温柔,又燃烧着极度的渴念,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望着一个情深意笃的爱人。
一名带着口罩的的研究人员走过来,神色恭敬:“徐少,兄长见弟媳。
35
闻淙的忌日在大寒,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
小雪霏霏,白盐似的雪粒卷着寒风落下来,覆在屋檐,如同结了一层惨白的霜。
闻峋牵着姜渔的手,穿过长廊,一步步往闻淙的灵堂走。
闻宅里除了将所有先祖灵位摆放在一起的大祠堂,几位血缘最亲的人,如闻父闻母,以及闻淙,都另设有单独的灵堂,里面摆放着亡者生前钟爱之物。
感到少年掌心微微的颤抖,他将姜渔的手放进自己的黑色大衣兜里,问:“冷?”
他知道少年一向是怕冷的,家里的地暖温度总是开得很高。
姜渔却像是有些恍神般,呆了一秒才回答:“有一点。”
他今天穿了一身白,纯白色短款连帽羽绒上衣,下面是白色卫裤,巴掌大的一张小脸堆在围巾里,被衬得比雪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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