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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第44章

第二日，吕太后早早就带了一批人马来道养心殿，等待冥九宸对我的“处置”。

“不知皇上昨日调查得如何了？”吕太后虽然是在跟冥九宸说话，目光却死死瞪着我，像是要生生从我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冥九宸神色淡漠：“母后，朕查过了，除了那瓶药膏，没有其他证据证明庄大小姐身上的红疹是上官忍所为。那药膏里的紫辛草也有可能是后来才被人放进去的。”

耳聋的都能听出他想以证据不足为由，将这件事一笔带过。

吕太后哪里肯就此罢休，她声嘶力竭吼了出来：“皇上，你就是这样姑息养奸的？那贱婢都承认了，药膏是她给画儿的，画儿就是擦了这药膏才中毒的！此事画儿的婢女碧玉也可以作证！人证物证俱在，皇上若执意包庇她，会寒了庄家和其他世家心的！”

冥九宸唇边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既如此，那便传庄国公府婢女碧玉进殿！”

碧玉用过那药膏，若她平安无事，便证明那药膏根本没有任何毒性，我毒害庄若画的罪名也就不攻自破。

可我万万没想到，碧玉竟是被人抬进养心殿的。

她身上盖着被褥，只露出一张长满红疹脓疮的脸，看起来可怖至极。

江太医上前朝冥九宸行了个礼：“回禀陛下，庄大小姐的这婢女碧玉也曾用过上官姑娘给的药膏，庄大小姐见婢女用了无事，这才使用，不曾想没过多久，主仆二人便双双中毒了。”

他话音刚落，碧玉就像得到什么指示似的，奋力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指着我，嘶哑地叫着：“是上官忍，是她害了奴婢和大小姐......”

吕太后恶狠狠地瞪着我：“上官忍，人证物证在此，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朝冥九宸和吕太后行了个礼：“回禀陛下、太后娘娘，奴婢未曾在玉肌膏里加入紫辛草，请陛下、太后娘娘明察！”

吕太后怒火中烧：“你还嘴硬！”

要不是冥九宸在场，我丝毫不怀疑她会冲过来直接把我给撕了。

她对冥九宸来说或许不是个好母后，但对庄若画来说，觉得是个顶顶好的姑母。

冥九宸神色凉薄淡漠，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刘太医：“刘太医，查查那个叫碧玉的婢女，看她身上中的可是百合和紫辛草的毒！”

“是，陛下！”

刘太医上前，认真地查看了碧玉一番，朝冥九宸行了个礼：“回禀陛下，这位婢女确实中了百合和紫辛草的毒。”

吕太后脸上浮起一丝显而易见的冷笑：“皇上，这下你可以给上官忍这个贱婢定罪了吧？”

“慢着！”冥九宸眸色阴冷，“朕还得确认一下，庄大小姐是否也中了这两种药的毒，来人——传庄国公府庄大小姐进殿！”

此话一出，吕太后脸色都变了。

“皇上，画儿身染重病，危在旦夕，此时你宣她入殿，是要了她的命啊！”

冥九宸不以为然：“这里是皇宫，有医术最佳的太医，就算庄大小姐病情恶化，他们也能立刻帮她治疗。实在不行，把国师请来，他的医术在太医之上，母后总不用担心了吧？”

听他提起国师，吕太后脸色更加难看了。

国师是我的师父，若他来了，就算我有罪，很快也会变成无罪。

谁不知道上官拓手里多的是神丹妙药，只需让患者服下一颗，立马药到病除。

没有了“病症”，庄若画和吕太后还怎么污蔑我下毒？

见吕太后不说话，冥九宸继续道：“朕传庄大小姐来，也是为了查明真相，好给她做主。难道庄大小姐根本没中毒，是故意陷害上官姑娘的？”

“自然不是！她是被那贱婢所谓的‘玉肌膏’所害！皇上，画儿不仅是你未来的妃子，更是你的表妹，如今遭这贱婢毒害，你要为她做主啊！”

“母后放心，等朕查明真相，一定给表妹和庄家一个交待！”

这哪里是交待，他分明是想借此磋磨庄若画。

就连我都揣测出这少年帝王的凉薄和恶意，难道吕太后听不出吗？

还是说明明听出，却也无可奈何？

我是越来越看不明白这对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