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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憾”灾星转移了所有的注意力,也许人类还未曾意识到,灾难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它每一天都在发生,或许比星辰撞击的景象还要凄惨……
天使儿童福利院,童话城堡式的主楼建筑里传出小朋友们悦耳的嬉闹声,这里依然显得祥和宁静。老师们大多没来上班,小伊一个人带着孩子们正在做游戏,她告诉他们,再过几天就可以看到星月相会的奇观,孩子们显然都很兴奋。
教室门外的楼道里出现了灰色旧风衣和徘徊的脚步,素有“天使尘埃”之称的院长Angel缓缓走来,神情焦虑,口中深长地喷出“七星”香烟的迷雾。他掐掉烟头,这时,伸开的手掌里是一颗灰色的糖豆,他犹豫叹息,握起手指将糖豆装进风衣内侧,然后走到了教室门口。
“爸爸!”
孩子们丢下玩具,立刻蜂拥围到了Angel的身边,他们当中的姐姐夏夏则是第一个拥抱住了爸爸,激切不已,原来Angel经常外出,福利院的孩子们想见他一面是很不容易的。
“院长先生。”小伊也放下手里的活儿,微笑打招呼。
“夏夏,你先带他们去玩,爸爸有重要的话要对小伊老师讲。”Angel抚mo着夏夏的头说。
夏夏依依不舍的,她很听话,虽然才十二岁,却是最懂事、最有号召力的大姐姐,她一会儿便把孩子们都招呼进了教室,接着做游戏。小伊跟随Angel到了走廊的另一端,伴着迎风飘扬的灰气,Angel又点燃了一支烟。
“院长先生,谢谢您准假,我昨天过得很愉快。”小伊摘下眼镜,沉不住气说。
“是去了东郊的公园吗,是和逍遥一起吧。”Angel吐着咽气说。
“嗯……对啊……”
“你太善良了,我还是想提醒你,他是个危险人物。”
Angel轻轻咳嗽,这时说了声抱歉,然后把烟灭了。两个人静静对立,眼神却互不相对,彼此的心里泛起了惆怅。该说什么好呢,小伊无法面对Angel那沉思的神情,更不愿面对他整天烟雾缭绕和邋遢的外表,她看不惯,她不能理解Angel为什么要刻意把自己伪装成一文不值,自己明明拥有无私的爱心和过人的相貌胆识,逍遥也是一样,那种把真心当作秘密收藏的男人,小伊已经受够了……
她忘不了Angel在磅礴大雨里向她下跪求婚的情景,为此她悄悄立誓会永远留在这孤儿院里。在她拒绝两个男人的同时,谁又能体会到她内心的痛苦,她只能慢慢地等待,等到他们由虚伪变成透彻的那一天。
“对了,差点忘记正事……”Angel不由自主点上烟,沉沉说道:“我大概要走了。”
“什么?”小伊心里一颤,手中的眼镜微微抖动。
“一些个人事情需要处理,把孤儿院交给你,我会很放心。”
“院长先生……”
“你听好了,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你就去粘粘主题公园,找一个叫水痕的人,他会帮助你的。”
Angel深情地望了小伊一眼,吐着迷雾转过身,两手插进旧风衣的口袋里,似留非留的,却等不到小伊的任何回答,于是叹息离去。小伊含着眼泪默默戴上了眼睛,脑海中闪过一个熟悉的名字“水痕”,让她呆楞,Angel院长他到底要去做什么呢。
正当城市笼罩在“缺憾”灾星阴影之下、人心惶惶的时候,粘粘主题公园却再次发生一起神秘的杀人案,警方在游乐场的风车迷宫隧道内发现女孩的尸体,经过认定,是参与连环奸杀案的同一案犯所为。
萧寒月因为昨晚劳累,今天起得晚,在自家用过茶点之后,按照与唯月、如月约定的时间和地点,来到别墅区外围的一座凉亭,休息片刻,正在品茶等候,发现有个东西一颠一颠从眼前经过,辨认出那是昨天某人的宠物小黄瓜。
“什么!”
茶碗砰然碎落,萧寒月拔扇起身,瞠目结舌,他听完了小黄瓜绘生绘色的惊恐万分的描述,痛拳垂击在石桌之上,眼里翻涌着泪光:“是我对不起飞飞……”
“可是,为什么会是唯月,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萧寒月痛苦失常,瘫靠在亭柱上。
在公园某处响起另一声哭喊。艾蕾雅姐妹的房子里奔出了仓皇逃离的樱的身影,她捂着披挂不整的衣衫,流着屈辱的眼泪,哭声悲怜凄凉,战战兢兢地跑出小院,一头栽倒了下去。
烛光还在闪烁,卧室里透出温暖的红色光晕,艾蕾雅与艾斯蒂尔赤身盖着被子,抱作一团,屋顶上的风铃摇曳响动。
“姐姐,她好像很不喜欢哦……”艾斯蒂尔噘起了嘴。
“算啦,随她去吧……”艾蕾雅叹了声气,心想,真是不知好歹的女人,想回去送死吗,要不是被救到这里,她早晚会变成雨季那种恶女人的玩物。艾蕾雅自认为好心带樱回来,甚至还以为樱对她有好感,现在看来全都是错觉了。
“姐姐,那我们不管她了,我们两个人就……”艾斯蒂尔吻着艾蕾雅的唇,身体开始蠕动。
“那个,今天不是……”艾蕾雅躲避着,脸色立刻显得尴尬。
艾斯蒂尔这次很明事理,她微微一笑,松开姐姐的怀抱,躺到了一边,呆望着天花板。“对不起——”艾蕾雅握住妹妹的手,心情渐渐沉重,不知该说什么。
“姐姐,没什么啦,你不用管我。”艾斯蒂尔天真地笑着,头偏到一侧,望着艾蕾雅说:“姐姐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真正幸福吧,那样我也会很高兴的。”
妹妹的笑容和话语令艾蕾雅更加难过,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自私呢,可是面对她们之间越来越少的冲动感觉,艾蕾雅再也不能回避下去了。然而她现在担心的是,像她这种情况,又有哪个男人肯要她呢……
告别了梦魇一般的处境,樱步履蹒跚地前行,迷迷糊糊分不清方向,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走下去了,最后靠着路边一棵大树坐倒,破成片的衣杉和裙子贴在身上,又湿又脏,没吃的,没水喝,像个乞丐……乞丐却是不会进到这里来的,她就像公园里的一座活雕塑,供人观赏。
大概过了没多久,樱感觉到身边坐了一个人,她睁开眼睛,把头抬起,这时立刻有只手帮她把垂散的头发捋开,樱看到一位活泼健康的女孩冲着她微笑。
“姐姐,你好。”女孩穿着朴素,笑貌清醇,长着一对会说话的眼睛。
樱想说什么,却张不开口,干涸的喉咙里在打颤,女孩于是把自己瓶子里的水倒了一些,喂给樱喝,她笑眯眯说:“姐姐,我可以称呼你姐姐么。我叫清影。”
樱心生感激,点头致谢,女孩便将她轻轻拥抱,而后吐了吐舌说:“姐姐,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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