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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试试陆守俨关上门后,不疾不徐地拿了暖水壶,往搪瓷盆里倒水,在哗啦啦的水声中,他挽起袖子来,开始洗手洗脸,整个过程从容不迫,就好像这是一个并没什么出奇的夜晚。初挽坐在床边,看着他的背影,他一头短发略带着潮,衬衫后背那里也有些湿,轻贴在挺括的肩胛处。衬衫里便透出肩背的轮廓,应该是很紧实结实的,多少能看出来。她的视线不动声色地往下挪,便见白衬衫用皮带扎在腰里,腰很窄很结实的样子。初挽喉咙便多少有些发干。她又不是不懂,她什么都知道,好歹上辈子结过婚的人,她在香港或者国外也看过一些按说她不该看的动作片。所以反正别人懂的不懂的,她都知道,远比同时代一般人知道的多。现在,她成年了,也结婚了,洞房花烛夜,身边还有一个身形看起来如此让人挪不开眼的男人。不得不说,在部队操练了十几年的男人,看着就是不一样,站在那里,举手投足都是蓬勃的力量感。她就那么打量着他,有些好奇地说:“你刚不是已经洗过澡了吗?”陆守俨拿了红色带喜的毛巾擦拭过手脸,之后利索地将毛巾拧干,搭在了脸盆架上。他听到她这么问,才淡声道:“刚才过来,碰到我一哥他们,他们抽烟,我觉得有味。”初挽听着,顿时想起来了:“我是不是也要去洗个澡?”陆守俨动作略顿了下,道:“明天吧,今天可能不太方便。”初挽纳闷:“什么意思?”陆守俨回首看她,含蓄地解释道:“这边老房子,只有两个浴室,女浴室也在西屋那里,我们今天才结婚,你这时候过去,大家难免注意到。”初挽顿时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想低调一些。不过显然,初挽就是不想低调。于是她故意道:“可我就是想洗,今天折腾死了,我身上出汗了,不洗澡我难受。”陆守俨无奈地看她。初挽便委屈了:“你洗澡,却不让我洗?等会你是不是要嫌弃我?”陆守俨看她这样,想笑,不过还是哄着道:“你要实在想洗,我陪你过去吧。”当下陆守俨帮她拿了浴巾毛巾,又拿了换洗的衣服放在搪瓷盆中,之后带着她出去。其实几个和陆守俨同辈的兄嫂都已经各自回家了,现在四合院里也就住着几个侄子侄女,侄子侄女知道陆守俨今天新婚,自然也不会出来乱说话,至于家里的保姆更是安分守己,所以院子里空荡荡的根本没人。陆守俨陪着她过去浴房,打开太阳能热水,给她调整好水温,这才道:“你洗吧,快点。”初挽眨巴着眼睛看他。陆守俨眉眼敛肃,道:“你老实点,赶紧洗。”说完他便出去了,出去的时候特意给她关好门。本来打算这么回去房间的,不然站在这里其实也很不像样,不过又想着家里保姆也许会过来,到时候也怕她不好意思,干脆就在这儿站一会。这样万一她缺了什么,她说一声,他也好给她拿。不过也不好太惹眼,便站在院子角落石榴树旁边等着。谁知道他刚走过去墙根底下,就见一个人闷头从角落晃出来。竟然是陆建时。陆建时就站在耳房角落里,手里点着一根烟在抽,见到他,略愣了下,还是喊道:“七叔。”陆守俨淡扫了他一眼:“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陆建时手里夹着烟,差点被烟头烫到,忙倒了下手,才道:“以前跟着同学抽过,不过没瘾,刚才恰好看到,就随便抽抽。”说完这个,他低下头,道:“恭喜七叔,新婚大喜了。”陆守俨颔首,并没说什么。他知道陆建时心里别扭,但是从他的角度,确实也说不得什么,只能随他了。当下也就道:“那你先抽吧。”说着便往浴室那边过去。她在洗澡,等会出来,如果衣服略潮什么的,被陆建时看到总归不合适,他陪着她会好一些。这种大院子住着确实种种不便,也幸好回头他们会搬过去单位大院,那样就清净了。陆建时看着自己七叔的背影,忍不住喊道:“七叔。”陆守俨停下脚步:“嗯?”陆建时嘴唇张了张,到底是艰难地道:“也没什么,七叔方便的话,陪我说句话吧。”陆守俨打量着这侄子,他当然知道最近陆建时遭遇的事。跟着他舅舅做买卖,结果赔了,最后是三哥拿出来攒的钱给他堵了这窟窿,私底下老爷子那里当然也教育过。总之这侄子最近事业以及感情上估计都处于困顿艰难中,并不好受。他也就道:“建时,我虽然比你大几岁,又是你长辈,但你我都是从小一个锅里吃饭的,我往日待你如何,你心里也应该知道,我也不希望这件事成为我们叔侄之间的芥蒂。”他看着陆建时眉眼间的郁色:“你如果有什么话,可以说出来,我们敞开谈谈。”陆建时便一声苦笑:“七叔,我现在就跟在梦里一样,不明白怎么了,我知道我不该说这些,可我就是不明白……”陆守俨眼神很淡。他今天新婚夜,他的亲侄子在拉着他为了他的新婚妻子诉说自己的难受。这事很荒谬,却又格外真实。陆建时喃喃地道:“不过也没什么,我也想开了,我和她根本就不合适吧……我心里明白,所以我也没有怨怪七叔的意思,这也不是七叔的错……是她选的,她那性子,说不好,爷爷什么也由着她。”他心里自然明白,七叔没和他争。不但没争,现在想来,甚至还有避着的意思,都怪他,没多想,还经常在初挽跟前说七叔如何好。结果人家没觉得他好,反而想当他七婶了。陆守俨听到这话,才道:“建时,挽挽虽然年纪小,但她从小就有主心骨,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这也不是谁能左右的。”陆建时神情微顿,看向陆守俨:“七叔,你可以说明白一点,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和她根本不合适?”陆守俨肯定地道:“建时,确实不合适,她心里装的事,比你多,比你远。即使你娶了她,你也永远走不到她心里,你们只能做同床异梦的夫妻。平心而论,你为什么想娶她,只是为了可能的利益吗?”陆守俨的话是如此直接锐利,陆建时听了,神情微震。过了一会,他喃喃地道:“那七叔你呢,你能吗?”陆守俨的视线便落在不远处,那间挂了布帘关了门的浴室。他沉默了一会,才开口:“不知道。”陆建时疑惑地看向陆守俨,他没想到七叔竟然这么说。陆守俨道:“老太爷虽然不说,但我知道,最开始,他最属意的重孙女婿,应该是你或者建晖。”陆建时茫然,诧异:“是吗?”他完全没看出来。陆守俨:“老太爷把所有的心血全都倾注到挽挽身上,他要的,绝对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的挽挽,也不是一个嫁人生子碌碌无为的挽挽。你可能不知道,当你满胡同撒野打架的时候,挽挽正跪在冷风里背史书,你和你的朋友在什刹海溜冰跳舞的时候,她已经用她的脚步丈量这个世界。”陆建时震撼,呆呆地看向陆守俨。他觉得七叔看穿了他所有的心思,七叔的话犀利地直接劈进了他的心里。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瑟瑟发抖。良久,他听到七叔用很轻淡的声音问:“所以你想过,为什么老太爷觉得你和建晖合适吗?”初挽洗澡的时候,其实也忍不住想了一些旖旎的事,比如他也许会突然进来,就像好莱坞电影中那样,抱住她,然后两个人这样那样。不过她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也就安分地洗澡,洗过澡后,略收拾了下,推门打算出去,结果就见月光下,石榴树旁,一个颀长的身影正安静地站着。他身子略往后倾,靠在墙根上,头微低着。他显然一直在等着自己。她有些意外,这时候,就见他抬起眼,无声地看了她一眼,之后径自过来,接过来她手中的搪瓷盆。初挽没吭声,便跟着他一起进屋进去,关上门后,他看了眼她的头发,道:“给你吹吹头发吧?不然容易感冒。”初挽点头:“嗯。”陆守俨便从旁边箱子里取出来电吹风,这年头电吹风还很罕见,这个是崭新的,陆老爷子特意给他们准备的。他让初挽坐在那里,他拿了电吹风给她吹头发。他显然也没太用过这个,更没给人吹过头发,初挽觉得头皮被吹得有些烫,便提醒:“你不要对着一个地方吹,得动动。”她比划着:“就这样来回动动。”陆守俨便明白了:“好,我再试试。”不得不说他做什么事都仿佛很有天赋,试了几次,问了问她烫不烫,很快就上手了,俨然是个熟练工了。等吹差不多了,他将电吹风收起来,长指捻起她一缕发,道:“头发比之前看着好了。”她之前应该是缺少营养,头发看着干枯,现在已经有了光泽。吹好头发,略收拾了下被褥,两个人也该睡觉了。床上是大红锦被,枕头上是鸳鸯戏水的大红枕巾,就连旁边蜡烛都是红色的,按照老习惯,据说不应该熄灭。这时候夜已经透凉了,初挽盖了薄毛巾被,侧躺在那里看着陆守俨。陆守俨便要脱衣,抬手解开风纪扣。他手搭在衣领上的时候,就见初挽歪着脑袋,好奇地打量他。陆守俨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衬衫,他略犹豫了下,把衬衫也脱了,脱衬衫后,便要解开皮带。不过长指搭在缚紧的皮带扣上的时候,他动作顿住了。他看向床上的女人。她已经钻进被窝里了,头发散开,略有些凌乱地铺陈在鸳鸯戏水的红枕巾上。大红锦缎被头遮不住的,是她窄瘦的肩膀。喜庆的红色枕巾和红色锦被中,露出那么一抹白腻,在那烛火摇曳中,格外醒目。陆守俨捏着皮带扣的长指不自觉用了力气,不过声音依然是平稳淡定的:“要不把蜡烛熄了吧?”初挽听这话,仰脸看过去,他站在烛光中,眼神幽邃,神情难辨。她觉得他刚才说话时,看似平静,但其实声音紧绷。她便道:“干嘛熄了,不是说熄了不吉利吗?”陆守俨垂首看着床上的她,道:“好,那就不熄了。”
他没再说什么,在她直白好奇的目光中,迅速地脱衣,上床,动作敏捷,一气呵成。尽管是双人床,不过男人到底是男人,还是一个很有存在感的男人,他一上来,初挽便觉得,自己好像被他笼罩住了,床上的空气中,都是他略带着烫意的气息。初挽微微抿唇,看着他扯来了另外一个毛巾被,在她身边躺下。当他这么躺下的时候,她在那红色烛光中看着他,恍惚中会记起来上辈子的一些事,一些无关紧要的细碎,就那么不经意间跃入脑中。比如有一次她和易铁生从国外拍卖会回来,下飞机的时候,却恰好看到他也刚下飞机,另一趟班机,不过竟然几乎同时出来。都是自家人,简单寒暄几句后,他便问起他们怎么回去,说他司机在外面等着。他意思很明白,可以顺道送他们。易铁生便说他们秘书也来接了,陆守俨便微挑眉,看了眼初挽,颔首,大家各走各的。只是那么稀松平常的一件小事,可她现在竟然记得他当时挑眉的样子,略有些意外,不过也并不在意的样子。此时的她,侧首看着身边这个男人,这个已经和她结婚的男人。在烛光跃动中,他下颌线利落清晰,侧脸棱角分明,恍惚正是上辈子那个威严疏离的长辈模样。并不爱笑,看人的时候眸光幽邃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因为久居高位而始终带着上位者的迫人气息。却又几乎有求必应。这让再世为人的初挽忍不住想,他不动声色的淡定中,是不是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情绪。上辈子,他好像不喜欢易铁生。正胡思乱想着,身边的男人却突然开口:“在想什么?”初挽听这话,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盯着他,他显然留意到了。她微微咬唇,略有些狼狈地挪开视线。之后,她便忙不迭找了个话题:“刚才你一直等在外面,我听着你好像和人说话了?”陆守俨:“刚才看到建时,随口说了几句话。”初挽:“说什么?”陆守俨:“没什么要紧的,他心情不好了我随便安慰了几句。”初挽:“哦,你对你侄子真好!”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安慰侄子……陆守俨觉得她语气竟然酸溜溜的,淡定地瞥了她一眼:“睡吧。”初挽见他不反驳,心里暗哼了声,侧首看他,他恍若无事的样子,看样子是真要睡了。初挽心中憋闷,又觉忿忿。和她新婚夜,他不想着哄哄自己,反而去安慰他侄子!她最看不得他这淡定的样子了,就想给他撕碎了。于是她侧身凑过来,小声道:“七叔——”陆守俨一听这两个字,视线便瞬间落到她脸上,眉心也因为不苟同而轻轻皱起。初挽笑:“我和你说话,你看都不看我一眼,结果我一叫你七叔,你马上就看我了!”陆守俨看着身边的小姑娘,她眉眼间是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他没什么表情地道:“挽挽,别胡闹。以前你胡乱叫,我不说你什么,现在我们结婚了,称呼上你不能乱来。”初挽轻哼一声:“意思是,你以前不敢管我,现在结婚了,就要管着我了?”陆守俨挑眉:“我管得住你吗?”初挽:“当然管不住,我们得约法三章,以后只能我管着你,不能你管着我。”陆守俨:“你先叫我名字,我们再讨论别的。”初挽软软地瞪他。陆守俨却很坚持的样子:“叫。”初挽垂眸看过去,他线条明晰的脸庞在影影绰绰的烛火中,有了一些旖旎的朦胧,他眸底暗得没有丝毫光亮,视线就那么牢牢锁着自己。这一刻,初挽脑中有片刻的空白。她抿了抿唇,到底试探着叫他名字:“……守俨。”她声音很轻,轻到几乎像耳语。不过这么喊出后,她自己竟然有些脸红。在一个不为人知的暗黑角落,她觉得自己在犯着一个禁忌,尽管只有她自己知道,但她却依然有了异样的感觉。她舔了舔唇,正要说什么,却听到陆守俨开口:“挽挽,睡吧。”他的声音带着异样的紧绷感,有些哑,像是一块略显粗粝的纱布,就那么温柔地摩挲过她的心尖。睡觉是吗?可初挽不想睡觉,她还想来点什么。未必是真要怎么样,她本身对这种事也不是太热衷,可就是想逗他。他好像永远都稳得住,沉淀内敛,而她就想撕破这种冷静理智。她觉得自己内心有一个疯狂的小人在跳动。或者这是一种找补。于是她有些坏心地喊道:“七叔——”陆守俨一听这两个字眼,神情略僵。之后,他转首看向她,语气颇有些警告的意思:“挽挽,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初挽便咬唇笑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叫你名字!”不过她并没有叫,而是凑过去,很有些好奇地说:“我想问你一件事,可以吗?”陆守俨面无表情:“困了,明天问吧。”初挽两手支撑着下巴,很有兴味地看着他:“可是你不让我问,我睡不着觉。”陆守俨额头微抽,以无可奈何的眼神看她一眼:“问吧。”初挽便笑了:“守俨……”她叫他名字的时候,软软的,拉长了调。这让陆守俨觉得,自己的名字仿佛被扯开的糖丝,就那么被她用舌轻轻舔过。他紧紧抿着唇,压住胸口翻腾的异样,依然一脸平静无波。初挽:“你以前谈过几个对象来着?”陆守俨:“我交待得不够清楚吗?”初挽:“那你知道男人和女人谈对象都做什么吗?”陆守俨语言简洁:“不知道。”初挽:“你和女人牵过手吗?”陆守俨:“有。”初挽:“嗯?”陆守俨:“不是和你牵过吗?”初挽:“我说别的女人!”陆守俨斩钉截铁地道:“没有,除了你,五十岁以下女人的手,我没碰过。”初挽诧异,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牵过五十岁女人的手?”陆守俨:“背着腿脚不便的老太太转移,算吗?”初挽一时无语,继续问道:“你知道洞房都要做什么吗?”陆守俨瞬间无声。初挽笑看着他。陆守俨缓慢地将目光投向她,眼神复杂。初挽一脸无辜。陆守俨微吸了口气,低声道:“挽挽,你到底想干什么?”初挽眼神坦然而直白,语气也很是理直气壮:“今天我们结婚,我想和你洞房啊!”陆守俨顿时拧眉。初挽:“我觉得洞房的事情也挺好玩的,我们就这么躺着也没什么意思吧,还不如试试呢?再说我都成年了,早几年别人都是是十八就可以结婚,年纪都不是事!”她试探着拉了拉他的被子角:“试试嘛……你不想吗?还是你——”她狐疑地看着他:“你根本不会?”任何男人都听不得这种话,显然陆守俨也不例外。不过陆守俨硬朗的线条没有丝毫松动,只是用平静的语气,非常耐心地道:“挽挽,我是觉得你还小,再说你还要上学,不想要孩子,所以想着我们可以等等再说。”初挽安静乖巧地趴在那里听着。陆守俨看着她发亮的眸子,神情微顿。她就像是在看戏,等着看他怎么编。他便说不下去了,也不想说了,只是安静地注视着她。呼吸萦绕间,初挽只觉得他眼神越发内敛,甚至连呼吸都是克制的。可是即使如此,初挽依然感觉到了他无与伦比的存在感。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他眼神不露端倪,连呼吸都克制得如此平稳,但是她依然能感觉到他沉在心思的情绪,那种情绪不需要言语,甚至不需要眼神,就那么在新床上铺展开来,弥漫着整间新房,让她无处可逃。她闭上了眼睛,感觉自己全身心都沉沦在他的掌控中。之后,她听到自己的声音低低地道:“我不想听你那些大道理,反正我现在嫁给你了……今天是我们新婚夜,我想让你亲我!”这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那是欠债还钱一样的天经地义。陆守俨晦暗的眸子在烛火中紧紧地锁着她。初挽感觉到了,睁开眼睛,无辜地看着他,带着些赖皮。在她的胡搅蛮缠下,陆守俨的目光逐渐升温,他的呼吸好像有些乱了——尽管他依然仿佛在控制着。陆守俨翻了个身,和她面对面,两个人距离很近,呼吸萦绕间,陆守俨的指骨搭在她窄窄的腰上。他的瞳孔颜色已经变深了,虽然脸上依然没什么特别的波动。他抿着唇,提议道:“那我们……试试?”他的声音还是保持着沉稳,但是两个人距离太近,初挽从那尾音中依稀辨别出一些涩感。紧张是会被传染的,初挽也有些不自在了。不过她还是攥了攥拳,干咽了口,故作镇定地道:“好,我们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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