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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握住手腕的那刻,羽谷缈勾起一侧嘴角,他灵活的翻转手指,让原本刺向前方的刀刃迅速向反方向刺去,带着毒的匕首在划破自己手心的同时狠狠刺穿了对方手掌的侧面,疼痛让男人皱起眉头,从鼻腔里略微哼出一声来。
刺中后,他立刻调转手部,用埋入血肉内的匕首在琴酒的手臂上拉出了一条深且狭长的刀口。
子弹从被银发男人捏着的手。枪枪。口当中射出来,羽谷缈另一只手冲着对方挥舞出刀刃的动作顿都没有顿住一下,任由子弹射向了自己的腹部。
这本来是用于阻拦对方攻击的动作,但是无论琴酒还是羽谷缈,两个人都丝毫没有向旁边让开,在黑发男人将自己手中的匕首狠狠刺进琴酒的肩膀,并用力往下撕扯出一道纵深的伤痕时,那几发从枪。出的子弹也打穿了他的腹部。
血腥味在空气里散开,没有一个人因而慢下手中的动作。
“疯子。”看着他以命换命一样的打法,琴酒说出了两人交手后的第一句话,他嘴上说着‘疯子’,墨绿色的眼睛里却闪过兴味,嘴角的弧度不断放大,露出了一个带着疯狂的狰狞笑意来,好像这个词是一个绝妙的夸赞一般。
“彼此彼此。”
羽谷缈冷着脸回应。
他吐出这句话后,立刻拔出了刺在琴酒肩膀上的匕首,然后用锋利的刀尖顺着对方胳膊往下,没有丝毫犹豫的斩断了男人的手腕,在动作时,正捏着他右手手腕的手锁紧用力,就这样直接捏碎了腕骨,带来一阵令人牙酸的咔嚓声响。
两个人同时失去了一侧的手,在被捏住腕骨后,羽谷缈迅速将另一只手回收压在了琴酒的肩膀上,然后以手臂为支撑点,脚步借力腾起来,将膝盖弯起抵在男人肩膀上后,他腰部用力在半空中借着手臂和膝盖的支撑转动了半圈,用大腿夹住了他的脖颈,在双膝都抵在了琴酒肩膀上后,他迅速松开手臂,冲着男人头顶上方刺出了手中的匕首。
琴酒冷笑了一声。
他直接将手。枪换到了侧面被划出了破开,却仍有行动能力的那只手上,往上用枪。口对准了对方的膝盖打出了一枪,子弹立刻镶嵌进了羽谷缈的血肉之中,飞溅出的血撒在琴酒的银发和侧脸上。
匕首照常落下,在刀尖刚刚在他头上划破一道口,还没来得及往更深的地方刺去时,银发男人就用手向上抓住了他的膝盖和腿弯,然后用力将自己肩膀上那人甩向了一边,又冲着对方落地的位置一连射出了好几发子弹。
至此,手。枪中的弹药终于全数耗尽。
羽谷缈在背部接触到地面时就借着冲力向后面翻滚了两圈,射向他的几发子弹尽数打在了地面上。
没空在意自己受伤的膝盖,他在躲开子弹后离开用手撑着地面站起身来,快速向琴酒攻去,刺出的匕首被男人侧身躲开,闪着寒光的刀刃在他脖颈侧方划出了一道狭长的伤口。
手。枪当中已没有子弹,琴酒干脆直接丢弃掉了这个此时碍手起来的武器,他往后连着躲避了好几下,最后在羽谷缈刺出最后一下时,男人墨绿色的眼眸一暗,居然直接往前方迎去。
原本正向着心脏位置刺去的匕首在琴酒徒手的阻隔之下刺中了胸口下方腰腹的位置,避开了要害,不顾刺进自己身体里的刀刃,银发男人冲着袭击者扯出了一抹冷笑,他松开阻隔的手,改为掐住了对方细长的脖颈。
在掐住的那刻,男人立刻发力,将被自己掐住致命点的那人使劲向旁边的地面上砸去,羽谷缈的后脑狠狠磕在墙面上,他手部用力想要将刺进琴酒身体里的匕首拔下来重新攻击,却被对方用另一只随着手腕断裂但仍能勉强活动的手取下了匕首,扔向远处。
血污顺着他黑色的发丝慢慢滑落下来,滴在地上,琴酒咬着牙,用能将人掐断的力道扣着他的脖颈,半分都没有松开。
羽谷缈微微阖着眼睛,冷灰色的眸子已经有些涣散了,死死卡在喉间的那只手没有丝毫怜惜的不断加重,让他原本因为努力想要获得更多氧气而哽出的气声都消失不见。
将他按在冰凉的地方上那人一直戴着的黑色礼帽早已在打斗中散落在一边,从另一侧垂下的头发挡住了光下,在地上投下阴影。
男人满是血的手死死掐住身下那人的脖子,用力到手背上的青筋被暴了起来。
血交融在一起,分不出谁是谁的。
琴酒凌乱的银白发丝之下,那双墨绿色的眼睛闪过几近疯狂的光线,他盯着羽谷缈因为缺氧而痛苦的蹙着眉头,徒劳挣扎着的模样,不愿意放过猎物脸上临死前的任何一点神色。
黑发男人似乎已经因为不断的缺氧失去思考的能力,他原本使劲想要把掐在自己脖子上那只手拽下来的手松了下去,变成徒劳的拽着琴酒衣服胸口的位置。
厚实的黑风衣在对方的动作下被拽开,崩出的扣子摔在地上,又弹到了另一边去,半永久的风衣终于敞开,露出了下面有些单薄的高领内衬。
没有理会这个动作,琴酒一只手掐着那节冷白的脖颈,另一只手往上,动作粗鲁的擦过羽谷缈的脸,将上面沾上的灰尘和血迹都勉强擦掉后,手微成爪状将他凌乱散落在脸上的黑发拽到了一边,让男人的整张脸都毫无遮挡的暴露在自己的视线之下。
冷灰色的眸子里已经蒙上了一层雾,原本的痛苦渐渐消散下去,散做了一片恍惚的暗光,琴酒低头看着,头侧被羽谷缈用手。枪枪托砸出的伤口溢出血来,染湿了大片银发,又顺着额角渐渐汇聚成一滴暗红的血,最后往下方砸去,正落进了地上那人的右眼里。
突然的刺激让羽谷缈下意识眨了眨眼,于是那滴血混着生理性的泪水一起从眼角落了下来,在侧方拉出一条血痕。
欣赏着对方濒死的模样,琴酒嘴角的笑容一点点拉大,他细细看着那双已经快要失去光彩的眼睛,在凑近的那刻,忽然捕捉到了冷灰色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流光。
随着一声衣料被拉扯开的声音,男人的笑容僵在嘴角。
他慢慢低头往下方看去,本应该已经失去力气的羽谷缈双手中紧紧握着一个已经深深扎进他喉咙当中的东西,在将其整个没入后,羽谷缈扯出一抹冷笑,双手用力拖着那个东西往侧方划去。
血从喉咙里溢出来,像是决堤的河水。
那是一块锋利的铁片。
像是从什么地方拆下来的一块细长锋利的贴片。
如果琴酒在此刻回到那个曾经将君度禁锢住、现在却已被血水打湿的囚笼,大概会注意到,自己属下死时所穿的那件大衣上,为了更好固定衣服而采用了兼顾材料的腰带扣已经失去了最前端的那一片。
而这一片谁都想不到能作为武器的铁片,此时成为了斩向他的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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