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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宝枝沉默下来,埋头吃面不发一言。容予端详她问:“你担心他?”丁宝枝顿住,摇了摇头,却也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心思,吃了半碗面就说饱了。容予微微一笑,“宝枝,既然你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我也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问。”“你确定你对他没有感情?”丁宝枝思忖片刻坦然道:“不确定。”容予朗然一笑,“其实这有可能是你的错觉,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时间久了你就觉得他是真的对你好了。”她浅浅笑了下,垂着眼睛,“你说得对。”容予见状长叹口气,竟不顺着她继续说下去了,丁宝枝随即起身,“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方阿宁是会将我一举一动都告诉薛邵的。”“薛大人要问起来,就说是聊了聊慧织坊的事吧。”容予淡淡一笑,“反正我一个宫里人,连后宫都可以随意出入,薛大人对我该很是放心,明日你若还是觉得心里苦闷,我还会在这里等你。”丁宝枝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今天的确是聊得差不多了,容予对她仍在试探,但却是放松了警惕,明日她若好好表现不演砸,保不齐容予便会想要策反她去他的阵营。作者有话说:然而真的这么简单吗???【跟一直追更的你报备一下~这周或者下周能完结,就最后一个大事件了,事件完结甜一下!happyendg!】傍晚时薛邵回府,丁宝枝将今日她刺探容予口风的事告诉了他,这事薛邵默许,听她说得有条有理也对她行事十分放心,只是嘱咐她不要冒进,这到底不是她分内的事。抵达同州的第三天。锦衣卫对淳亲王的罪证仍旧一无所获,相反,能够为其平反的证据却越来越多。薛邵开始心存疑虑——这没准是东厂和齐国公商量好的调虎离山之计。他此时人在同州衙门,一有此念便动身往落脚的府宅赶去。另一边,丁宝枝表面闲得没事在府里四下走动,实际是在等容予随后跟上,昨日他留了个话口,今日见她主动出来瞎溜达,一定明白她的用意。果然丁宝枝刚刚在后院小筑里拢着汤婆子坐下,就听外间传来脚步,方阿宁和她短暂交换眼神,走出去假装不方便见客地拦了拦东厂的人。“容掌印,里间有人,我们夫人正在暖阁小坐。”丁宝枝捂着汤婆子探了探身,扬声道:“方阿宁,无碍,你让容掌印进来。”外间的门打开,穿堂风灌进来,丁宝枝作势要去拿脱下的斗篷重新披上,容予上前随手便替她拿了起来,抖了抖,撑开着披到她肩上。他惯会伺候人,将距离把控得刚刚好,不至于唐突了后宫的娘娘们,更不至于唐突了丁宝枝。丁宝枝道谢后重又坐下,将斗篷bbzl的细带系上。张平进进出出张罗了两道茶点,一壶热茶,为二人备好后退了出去。容予抢着替她倒了茶,问道:“昨日回去薛大人可有为难你?”丁宝枝淡笑,“算不得为难,我能应付。”宦官出入后妃内寝都无可指摘,和她敞开门聊两句叙叙旧,根本算不得什么。容予当然清楚丁宝枝的性格,她向来是个有主见的,吃软不吃硬,遇上强势的人跟她硬碰硬,结果就是现在这样,薛邵娶了她的人,却收服不了她的心。要让她服帖起码得是软硬兼施,但薛邵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有温柔体贴的时候。他从一开始强娶宝枝过门就铸下大错,之后还是本性难移,夫妻离心离德这也怨不得别人。“容予,你能否实话和我说,这次我能不能脱身?”她见四下无人问得直接,他便也答得直接。“能。”容予摆弄桌上茶杯,微笑道:“这一次,淳亲王和梁国公都不好脱罪,薛大人必然无法全身而退,届时我会接你出来安顿,度过风头之后你再回京。”丁宝枝欲言又止,终于还是问出了口,“你在当中做了谋划对吗?”否则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容予微挑眉梢不置可否,只拿起茶杯喝了口热气腾腾的茶水。丁宝枝做得一副才反应过来的样子,“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只是问问。”她顿了顿,抬眼问:“但我想知道,他会死吗?”那个‘他’指的自然是薛邵,“不会。”容予观察她脸上复杂的表情,似乎是松了口气的样子。果然,一日夫妻百日恩,同床共枕近一年,如果她对薛邵半点余情没有,反而值得刨根问底。临走前,容予从袖中摸出一包散剂,给了丁宝枝,她惊讶得摇头不收,容予这才说那不是毒药,而是蒙汗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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