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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可是那里不是我的家。”儒米尔说道。而事实上，“那也不是我的，不是我真正的家。我真正的家或许应该是贝烈瑞安德，尽管那里有那么多的恐怖生物，但它是我能展现出最真实的自我的地方。不过根据我的经验，家是由我们创造的。就拿希姆凛来说吧，如果你愿意听我说的话。那里的城堡有着最寒冷最凄凉的噩梦。每年中有一半的时间风从门窗吹进来肆虐着，另一半的时间风停了下来，是因为所有的缝隙都被冰封住了。但希姆凛属于我，住在那里的人们都是我的子民，这是最重要的部分。”在回忆的时候，想到希姆凛会让他更好受一点，因为在那时候，早些年萦绕在他心头的阴影已经褪去了一些，而那些美好的回忆仍然像明亮的灯塔一般照耀着他。他和芬巩可能是在那里相爱的，又或许他们其实一直都在相爱，但直到在希姆凛的时候，才在多年里的一次次的“外交访问”和“社交拜访”中互相明白互相理解。梅斯罗斯对希姆凛最美好的回忆总是伴随着那些鲜活的人们。玛格洛尔常常从他豁口的驻地前来，嘴里哼着下流的歌，腿上放着竖琴。卡兰希尔会在他面前激动地挥舞着一些报告。库茹芬和凯勒布林博会轮流前来，理论上说是因为总需要有一个人在家，实际上是因为他们试图通过避而不见来维持他们的关系。事实上，这提醒了他一件事——“儒米尔，请相信我在倾听你的痛苦，我也能明白你所说的话，但有一件重要的事，我必须问你。”“是什么事？”梅斯罗斯坚强地面对他知道将要来临的坏消息。“凯勒布林博，我的侄子。他怎么了？他似乎要比我们都活得久。”儒米尔的脸色变化得是如此突然而彻底的。他似乎整个人缩了进去，肩膀也垮了下去。“哦，梅斯罗斯，我不希望是我来告诉你这个消息。”他站起来，走到书架跟前拿下一本厚厚的书。那是一本传记，封面上整洁地印着凯勒布林博的名字，旁边还有传记作者的名字，lirelnoriel。“然而我宁愿从你那里听到，而不是从她那里。”梅斯罗斯告诉他，“从朋友之口听说噩耗会好一点。”儒米尔摇了摇头。“我并不在那里，那时候我甚至还没有出生。对于这件事的具体细节，你需要比从我之口说出的更好的描述，才好去理解。”“请告诉我任何你能说的，”梅斯罗斯抓住儒米尔的手，近乎乞求地说，“请告诉我。”儒米尔试图挣脱，但他的手还握在梅斯罗斯的手里，他用冰冷而冷静的声音说：“他被索隆欺骗了。凯勒布林博允许他进入他的城市，进入他的家。有些人会说他们甚至上床了，尽管这些指控是毫无根据的，任何能呼吸的历史学家都知道这一点。索隆教他锻造魔法戒指。凯勒布林博总共打造了了十九枚戒指，并把它们送给了不同的种族的领袖。九枚被赠予人类之王，七枚被赠予矮人之王，三枚被赠予精灵之王。然而索隆秘密地铸造了第二十枚戒指，并将自己的力量注入其中，用来腐蚀和控制其他戒指的主人。但是只有凯勒布林博知道所有戒指的位置。他们说索隆对他的折磨持续了数周都没有结束。人类，他放弃了，他们被变成了戒灵。矮人，他放弃了，尽管他们的命运未知。精灵——“儒米尔停了下来，声音断断续续。说了一半的故事实在让人受不了，梅斯罗斯把另一只颤抖的手放在了前一只手之上。“儒米尔，告诉我，精灵们怎么了？”面对着他的目光，儒米尔低声说道：“他并没有放弃他们。他保持忠诚，并为此而死。索隆无法伤害精灵三戒的持有者，因为他们的力量是真实的。”梅斯罗斯伸出手，摸了摸他脸颊上的伤口。他记得当他第一次进入洛丝罗瑞恩时，他有多么强烈地感受到了凯勒布林博的力量。当然，凯勒布林博有时会过于轻信别人。他对他的父亲，对梅斯罗斯，一直保持着超出了理智的信任。突然间，梅斯罗斯能想到的只有桑戈洛锥姆的黑暗日子，但他也意识到了，惨遭索隆折磨的是凯勒布林博，而不是他自己。胆汁涌进了他的喉咙，仿佛要把他噎死。“我想我要恶心到吐了，”梅斯罗斯说。他没有吐，但恶心的感觉一点也没有消退。它仅仅停留在可以忍受的边缘，如果再严重一点，梅斯罗斯就会真的呕吐了，不过如果能真的吐出来倒还好一点，至少这种反胃的感觉就会结束了。儒米尔把梅斯罗斯扶到地板上，躺在他身边。“我很抱歉。尽管他的家族有许多罪孽，但他不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