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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玥忍不住偏头,沐沐的神情十分的冷静,脊背挺得笔直,面上多了几分坚定与狠厉,看的出来她要报仇的决心。她浑身一震,紧紧地抓住沐沐的手腕,目光坚定缓慢地说道:“我陪你一起。”
不管沐沐要做什么,她都会全力以赴地去帮她,不为别的,单单为了沐沐能够了却心中的遗憾与愧疚。
春柳的眼睛是血红的,她受过多少的伤,遭过多少的罪都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小姐明明是善良如活菩萨一般的人为什么也要遭受这样的不公。沉默了一瞬,她这才重新抓住沐沐的小手,声嘶力竭道:“小小姐,您要为小姐报仇啊!”
沐沐目光一凛,追问道:“我母亲是否是她害死的?”
春柳沉重地点了点头,嗓音异常的沉闷,悲切凝重的气氛与外界集市的热闹繁华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她缓慢地说出了当年发生的事情。
“当年小姐有了身孕,每日都想着为小小姐做衣服穿,于是每日刺绣,并不曾主动招惹过碧青青,反而担心她的身子,就免去了她每日的晨昏定省。碧青青嘴上说的感激主母,大量的补品流水似的全部送到了小姐的院子中。”
“小姐听从大夫的叮嘱,没有食用而是将这些补品全部放入到了库房。哪里曾想碧青青买通了小姐身边的一个丫鬟,那个张婆子暗地里让丫鬟偷偷地向小姐的饮食之中放入补品。”春柳苦笑着道:“这些东西都是补品,就算是被发现了,也可以说是担心主子。长此以往,腹中的胎儿越来越大,不过小姐会些拳脚功夫,所以大夫说可以平安顺产下来。”
“那为何……”
沐沐不禁有些困惑,春柳说的这些赵姨母也曾告诉过她,并未有什么大的出路。
春柳拍了拍她的小手,目光变得沉重起来,语气也不由地激动,“当日小姐身子有了动静,我便让人请了大夫,产婆是府中早早就找到的,一直在府中待命。可哪里曾想碧青青也意外流产了,然后就将大夫请了过去。可是小姐这里亦是人命关天啊,我又去请别的大夫,可是这附近的大夫都离奇失踪了!”
沐沐目光一震,不自觉地握紧了她的手,追问道:“这丞相府位于繁华地段,但是现在,外面的医馆就有七八个,怎么会连一个大夫都没有呢!”
春柳哭声悲恸,回忆起那是的场景,险些喘不上气,“小姐疼了许久,我又找不到大夫,都怪我让小姐错失了最佳的时间……后来碧青青那边的大夫过来了,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无力回天了!小姐流了好多的血。”
她现在都清清楚楚地记得那日的血浸湿了绵软的锦被,浸湿了层层的褥子,整个房间的空气中全部都是浓重的血腥味,令她透不过气来。
“最后小姐都未来得及看小小姐一眼,便撒手人寰了。”
捂着胸口讲完这些,就像是有人揭开她的伤疤并且再次撒上一层盐,春柳痛得整个人都抽了起来,在场的众人瞧着她痛哭流涕的模样,也不禁心情悲痛落下了眼泪。
沐沐及其冷静地擦掉脸颊上的泪痕,双手扶着春柳的肩膀,一遍又一遍地追问,“那你后来有没有去调查为何大夫都消失了?!”
这一件事可谓是疑点重重,若是不调查清楚,只会引火烧身,只有一切都调查妥当,方可给人致命一击!
春柳摇了摇头,一脸无助,“小姐刚离世不久,碧青青就冤枉我偷东西,后来我就在庄子里了,然后便回到了江陵,再也不曾踏足过京城。”
沐沐叹了一口气,陷入了沉思之中。
是了,不管是春柳还是其他的人,在母亲去世的那一刻,大家都沉浸在悲痛之中,哪里会想到大夫消失是有人动了手脚呢?就算是猜到了什么,外祖父带着家人征战沙场不能第一时间赶回来,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是极容易掩盖的。
“沐沐,你要调查医馆的大夫么?”
武玥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说着就要起身,“那我们现在就去把医馆全部查一遍问清楚了。”
“没有用的吧。”
苏祁宇冷不丁地插话提醒道:“时间过的很久了,而且我们也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这件事就是碧青青做的。若是那一日真的是有许多的病人呢?若那些大夫真的只是去寻常人家问诊了呢?碧青青能无声无息地残害你的母亲,想必也是做了完全的准备,完全不怕别人追究的。”
所以她们不能在顺着这条思路来行事了。
春柳瞧着眼前身份尊贵的男子,听着他口中断定的话语,忍不住再次落泪,竟开始打的脸,含糊不清地自责道:“都是我不好!都怪我没有第一时间去调查。”
“与你无关。”沐沐及时地抓住了她的双手,目光柔和地看向她,仿佛再看一个小孩子一般,格外的有耐心与爱心,“春柳,不必自责,正如苏哥哥所说,碧青青定是有备而来,所以你调查也是无济于事的。不过呢,现在真相已经大白了,我可以很确定这些事情都是她一个人做的,所以我会替母亲报仇的,不用在意这些细节。”
她的语调温柔如春风,神情诚恳还夹杂着坚定,令春柳再度获得信心,她跪在地上冲着沐沐重重地磕头,“小小姐,您真是小姐的好女儿,若是小姐得知您今日所做的一切,她一定会开心的!奴婢真心实意的感谢您。”
“好了好了。”
沐沐急忙扶起她,又搀扶着她重新坐在,伸手替她绾起垂落的长发,丝毫不嫌弃她身上的污秽,柔声开口询问道:“我如今住在外婆家里,不过此时不方便带你回去,毕竟外婆外公还不知晓我在调查此事,所以你还是先跟着苏哥哥,等着我去接你,嗯?”
春柳先是一愣,随后又重重地点头,“奴婢就安心等着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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